“平时也不好好吃饭吧？”

姜奶奶彷佛能一眼看穿，将门打开地更大了点，挥掉烟雾。　　聂则远不知该说啥。　　姜奶奶说：“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这样，说什么忙忙忙，一到正经时间就不好好吃饭，还抽烟、喝酒，这东西很伤身体的……”　　“当初姜江得癌，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他抽烟喝酒的。”

姜奶奶说到这，言语都有些哽咽。聂则远眼神一顿，不由得喉头发紧起来，“奶奶，知道了。”

“以后会尽量不抽的。”

他笑笑。　　姜奶奶嗯了一声，眨眨眼像是努力让自己的眼泪流回去，过了会她又说：“害，我上来是因为梦竹那丫头，非要叫我上来看看你。”

换了个话题。　　似乎也是不想对话这么沉重。　　聂则远又是一愣，着实没想到。　　姜梦竹叫的？　　“她还是关心你的。”

姜奶奶拍了拍聂则远肩膀。　　聂则远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知道就好。”

姜奶奶回想当年，不免感慨：“梦梦这孩子，从小被她爸爸惯坏了，小时候就经常调皮捣蛋，虽然现在沉稳许多，可还是请你多多包涵啊。”

姜奶奶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她虽然很多话明着不说，但都在暗地里记着的，不管是好，还是坏。”

暗地里记着……笑了下，聂则远自然是领教过的。　　但姜奶奶这话，像是托付一样。　　聂则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像是达成了某个约定一样点头：“我会的，奶奶。”

姜奶奶神秘一笑。　　越看这孩子，越满意。　　-　　“晚上你们俩就一起睡，啊。”

姜奶奶走下楼后说的第一句就是这个，给刚站起来想问情况的姜梦竹说的一脸懵。　　“什么？”

姜奶奶：“什么什么，你俩现在都是情侣了，不一起睡培养培养感情，还等什么时候？”

“不是。”

姜梦竹有些慌张，她将奶奶带到一头说起了悄悄话，“这事您怎么样也不提前跟我说啊奶奶，你们俩上楼聊了什么？这……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合适。”

“你们蛐蛐都有了，还避讳什么，那结个婚，也只是一个流程的事。”

姜奶奶笑着挥手：“就这么定了，我的意见就是这样，回头我叫保姆把钥匙跟我。”

……　　“那，那你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呀。”

姜梦竹压低了声音使劲劝奶奶，“您别任性。”

姜奶奶莫名其妙地跟对面聂则远相视一笑，又说：“你自己问问他。”

他还能不乐意！　　-　　主卧。　　聂则远的大床。　　次卧的钥匙被姜奶奶拿在手里拿走了，姜梦竹站在床尾，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　　十分不解。　　“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猛地转身，吓到了刚刚进门的聂则远，她说：“我们真的要一起睡？一起睡一张床？”

聂则远：“……目前来看就是目前的这个情况。”

姜梦竹斜眼瞥他：“你就没有不高兴？”

“我不高兴个什么？”

聂则远走到浴室门口，勾了勾唇，指着里面问她：“你要不要先洗澡？”

姜梦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五分钟后。　　聂则远去了浴室。　　姜梦竹则在床边的沙发上坐着，咬指甲，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会不高兴？这可是他家诶，她奶奶这算是反客为主吧？　　——这他都能接受？　　她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导致等聂则远出来了，她都没发现。　　“想什么？”

耳边落下一道低沉的声音，姜梦竹微微惊呼，脱口而出：“我在想你为什么不介意……”　　男人半敞开的浴袍露出微微的腹肌，线条性感又迷人。　　“阿草。”

姜梦竹转过头之前没有看见，这下看见，立马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聂则远叹了一声，真文明。　　“为什么不介意？”

“嗯，因为喜欢你啊。”

聂则远低低地笑起来，自言自语，没想到她还会这么害羞。　　顿了两秒，她手唰地放下来，“你说什么？”

看见他的皮肤，她又突地将眼重新遮了起来。　　握住她的手腕，将其拉下来，对上她又大又亮的杏儿眼，他说：“我爱你这件事，姜梦竹，你明明知道的。别装不知道。”

“……”　　他冷着嗓音说的，声音却性感又迷人。　　给人火热的感觉。　　他的言语直给又敞亮。　　这是跟以前聂则远完全不一样的。　　心脏好像在突突地跳。　　……　　“我怎么知道。”

她不自在地瞥过了头。　　声音大的，好像能跳出胸膛。　　下一秒，姜梦竹咽了一下口水，明显慌张。　　“嗯，好。”

她既然想装不知道，那聂则远就配合她，“你要不要现在去洗澡？待会儿就要睡觉了。”

-　　浴室。　　热气升腾，姜梦竹扬起一张脸，直对花洒喷下来的水花，水流顺着脸庞到下巴，再一直到脖颈。　　忽然，她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呼吸深重。　　什么情况。　　为什么现在形势变成这样了，聂则远主动向她告白？　　整得这么偶像剧，她差点就……　　不对啊。　　他要是照他说的真喜欢她，为什么不同意跟她结婚？　　他到底什么意思。　　姜梦竹眉眼冷恹。　　姜梦竹出浴室之后非常安静。　　聂则远靠在沙发看资讯，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

这也能一眼就看得出来？？“真行。”

她私语。　　“什么？”

聂则远出声。　　看了他一眼，姜梦竹说没什么。　　……　　聂则远关掉平板，抬起下巴望了她一眼，皱眉：“你是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说爱你，之前却没有答应跟你结婚？”

果然，姜梦竹轻瞥他一眼：“为什么？”

她还真是这么想的。　　笑了笑，聂则远站起来，浴袍领口微微松懈。　　下一秒面色又冷淡下来，他深呼吸了下解释说：“我是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没说不答应。”

姜梦竹心理咯噔一下，好像明白了。　　“哦。”

“我希望你想清楚你现在对我的感情，是爱还是不爱，给我个答案，到时候，我自然也会给你一个答案，梦梦。”

他又进一步解释出来。　　……　　点到为止就行了，还一直说，姜梦竹撇过头：“知道了。”

她坐在床的另一边。　　姜梦竹也不知道，不清楚自己现在对聂则远是爱还是不爱，但她知道，她好像已经习惯了有聂则远始终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