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喝水。”
聂则远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水,递到她面前,“刚好,我刚刚没喝。”
一旁的母女加聂树成已经看呆了。 不是说李氏现在不行了吗? 那为什么聂则远还这么喜欢这个女人?甚至有种,越陷越深越来越爱的冲动。 就算生了孩子,不也可以不在一起吗? 就算在一起,不也可以不那么主动殷勤显得地位低下吗? 不理解不理解…… 一直到聂树成呛了她们一声,她们才回过神来,“哦!还有水,小聂,你要喝吗?”
还是段琳率先发问,这才意识到如果姜梦竹喝了聂则远的水,那聂则远就没水喝了。 毕竟现在聂则远才是金主,姜梦竹早已不是千金大小姐,得照顾好才是。 没想到聂则远指了指姜梦竹说:“我和她喝一杯。”
说着,他就拿起了桌子上姜梦竹的那杯水来,并不顾忌杯口,慢慢地仰头喝了一口。 ……给聂菲菲直接看的呆了。 “卧槽。”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聂菲菲跺脚几乎要将地板跺穿,实在觉得不公平。 段琳白了她一眼,示意她太闹,要安静:“什么为什么。”
“哥他现在家财万贯,有钱有势有权有颜,要身材有身材,为什么还这么专一啊啊啊啊,这叫别的男的怎么活,天下男的干脆都死绝好了。”
“聂菲菲!说的是什么话。”
段琳大叫,“就算这全天下男人都只剩下你哥一个,他也是你哥,你又不可能跟自己哥哥……” 全场死寂。 属于是越说越离谱的程度了。 一杯水,姜梦竹觉得今天来着完全就是一场闹剧,看情况,段琳打主意甚至都打到聂则远身上来了,以前她不是最看不起聂则远吗?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脸皮比城墙还厚。 这种想法在聂则远这也是一样。 聂菲菲同样睁大眼睛:“我……” 他心想,正事没谈,一堆破事车轱辘话倒是一大堆在着等着他,于是他抬手:“好了别说了。”
聂菲菲立马噤言。 段琳也看他,“怎么了小聂,是不是嫌你妹妹话太多了,她这性格就是这样你多担……” 聂则远又开始皱眉。 觉得恶心。 “烦不烦。”
他指尖伸出,在桌面上敲了敲。 颇具威慑。 “我时间不多,不想听你们说这些。”
末了,他又冷冰冰地扔下这句。 段琳这次也就不说了。 “我今天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想谈,但是刚刚听了段阿姨一番话,现在变三件事要问了。”
等客厅里安静到只剩下那对母女的低语声,聂则远才重新出声。 段琳当场被点名,还有些紧张,她说:“什么?”
聂树成平心静气:“什么事情啊小聂。”
聂则远看着他,仿佛受到了什么背叛与欺骗,他伸出一根指头说:“第一件事,你不是说你需要那钱是为了付房子的贷款吗?为什么现在还住在老房子里?”
聂树成微微一顿,但倒也不算语噎住。 毕竟来之前,他就已经跟段琳母女对好词了,他说:“这不是还上贷款了,但还没装修吗?装修……也需要钱。”
好家伙。 在这儿等着他呢。 姜梦竹睨了一眼聂则远,冷嗤。 聂则远沉着脸,没说话。 他刚刚听的,可没从段琳嘴里说出一句钱用去还房子贷款的事。 “早知道就不问了。”
姜梦竹笑了笑,顺带扯了扯他袖子。 聂树成咳了下,笑嘻嘻的,厚着脸皮,又说:“其实装修比起贷款,需要的钱也就不多,只需要……” 聂则远这个人,从小被他母亲和外婆养的乖巧懂事,长大了明白了人情世故,地位阶级,也就开始谋划绸缪着他想要的一切了。 所以他狠心是能够狠心,果决也可以毫不犹豫。 但唯独忠孝,他难以分割干脆。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认识。 对聂则远这一点,聂树成也是知道的最清楚的人之一。 哪成想聂则远恶狠狠地皱了皱眉。 “不给。”
半晌,聂则远道。 姜梦竹诧异地看了眼他。 他以前时常对聂树成一家心软,因为顾念所谓的亲缘血液,又或者是他口中说的传统约束,反正要聂则远真正跟他们断绝来往,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姜梦竹都做好了聂则远可能会答应继续给钱的思想准备。 并准备拉住他。 没想到,这次聂则远开窍了,看明白了。 他们家就是个无底洞。 一旦要钱上瘾了,是不会罢手的。 聂则远看出来了。 聂树成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只听聂则远继续说道:“一毛钱也不给,这回。”
干得好! 姜梦竹没忍住笑弯了眼睛。 “你这……”却没想到,聂树成急了,他甚至拿这层关系来给他施压:“我好歹是你爸爸,如今你既事业有成,拿出几万块补贴一下爸爸的家里用处,那有怎么了,再说,你妹妹交男朋友、结婚也要钱……” “是啊。”
聂菲菲也开始闹,她现在已经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再让她重新过回以前,那真不如是叫她去死算了。 但即使这样,聂则远依旧不为所动,有条不紊,不疾不徐地说出了第二、第三件事。 “第二件事,就是来通知你们一声,我要结婚了。”
快说到结婚两个字的时候,聂则远就抓紧时间,扣紧了姜梦竹的一只手,并十指相握。 姜梦竹轻轻一笑。 对面三人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冲他们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紧接着,聂则远说出了第三件事:“断绝关系吧。”
在聂树成和聂菲菲瞪得铜铃一般大的眼睛下,聂则远淡定地说:“到时候你们可以来参加婚礼,但不是以聂则远父母亲妹妹的身份。”
“你们可以坐观礼席,但父母席位上,不会有人。”
聂树成一拍桌子,生气怒骂道:“胡闹!”
“这怎么能行?”
别说父母席上没人,就连坐观礼席这一点也触怒了聂树成。 他自小从农村到斛城这么大个城市,还没见过有人把父母安排在观礼席上的。 聂则远:“所以要跟您断绝关系呐。”
“!……”聂树成又气得差点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