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见到许宁匆忙的样子，陶青平也走了过来。　　“陶大人……”　　城卫也对着陶青平行了一礼，然后解释道：“咱们巷区出了命案，可能涉及魔门。”

“涉及魔门的命案？”

陶青平也是心头一惊。　　前几日露水巷的魔门武者杀人案件，陶青平也是很清楚。　　“走，一起去看看。”

陶青平也不顾赶路后的疲惫。　　凡是涉及到魔门的事情，就没有小事。　　陶青平锁了门，三个人便急匆匆地赶往现场。　　“命案发生在哪里？”

一边走着，许宁问道。　　“发生在锋柔皮货铺。”

城卫如实回答道。　　“锋柔皮货铺？！”

这时，陶青平瞪大了眼睛，满脸意外的样子。　　“是的，陶大人。”

城卫不知道陶青平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许宁见此，突然意识到什么：“青平……这个皮货铺难道就是……”　　“是。”

陶青平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就是聂小薇嫁过去的地方。”

“聂小薇就是那个姑娘……”　　陶青平又补充了一句。　　“案子具体发生了什么，知道么？”

陶青平对那城卫问道。　　城卫摇摇头：“大人，属下不知。在刚得知锋柔皮货铺涉及到魔门命案后，冯大人便直接让我来找您了。”

“知道了……”　　许宁轻轻点头，催促道：“加快些脚步。”

锋柔皮货铺不是很远，三人的脚步也快，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地点。　　此时的锋柔皮货铺，已经彻底被城卫围住。　　有驻足观望的行人，也都被城卫驱赶。　　“大人。”

许宁刚刚踏进店铺，就见到冯四瓜迎了上来。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许宁还没开口，陶青平就率先问道。　　冯四瓜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大人，咱们先去三楼现场看看。”

“行。”

陶青平显得很急迫。　　许宁也清楚，他是在惦记那个叫聂小薇的姑娘。　　在冯四瓜的带领下，三人到了三楼。　　这个过程中，许宁也观察了锋柔皮货铺的环境。　　一楼二楼，都摆放了各种皮货，这些皮货都是加工过的成品。　　一楼的皮货品相一般，但数量多，二楼的皮货品相相对更佳，但是数量少一些。　　到了三楼，就不再是经营场所，而是住人的地方。　　“这些都是案发之后，还呆在店铺里的人。”

刚上三楼，许宁就见到楼梯拐角处，有近十个人蹲在一起，其中有男有女。　　看他们的着装，不是店铺伙计，就是伺候人的仆从和丫鬟。　　冯四瓜解说着情况：“命案发生在那间房里。”

他指了指方向。　　接着，三人进了那房间。　　刚刚走进，许宁就见到地面上，两具尸体横躺在地面。　　都是男性，年龄看起来至少在五旬以上，衣衫不整，都半露着身子。　　在两具尸体的胸口处，都各有一道深深的划痕，一看就是致命伤。　　陶青平见到两个死者，心头松了口气：“死者只有这两人？”

“是，陶大人。”

冯四瓜应了声。　　“知道身份么？”

许宁看了一眼冯四瓜。　　“这两人，一个是锋柔皮货铺的掌柜姚大葛，另外一个是润雨药材铺的掌柜曾维明。他们两个人，是多年的朋友。”

冯四瓜明显已经在短时间内做好了功课，面对许宁的提问，回答得很顺畅。　　“根据您来之前，我对那些伙计和下人的审问，大概得知这些事情……”　　许宁还没追问，冯四瓜主动说道：“昨日夜里，这皮货铺的姚掌柜和药材铺的曾掌柜，两人在润丰酒楼一起畅饮。酒后，姚掌柜没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带着这曾掌柜直接来了皮货铺。”

“这皮货铺的姚掌柜，因为和家里的夫人关系不融洽，所以经常不回家，居住在这皮货铺的三楼。”

“来到这里后，这姚掌柜便差了下人，让其将自己新纳的小妾聂氏从家里叫来……”　　说到这里，冯四瓜顿了顿。　　陶青平的脸色有些难看。　　许宁也是眉间紧皱：“继续说……”　　“根据店铺里的伙计说，当时那小妾聂氏很不情愿，或者说十分抗拒与两人同房。但之后那姚掌柜对其大打出手，拖拽到屋内，并且告知下人，不要上三楼来打扰他们。”

冯四瓜接着说道：“下人们得到自家掌柜的命令，于是便乖乖地没去叨扰他们。直到下午，店铺里的伙计还没见到这姚掌柜下楼，心头觉得不对，于是便上门查看。他在门外叫了半晌，也不见回应，推开门后，就看见了这一目。”

“龌龊！”

冯四瓜话音一落，陶青平一拳打在门框，他脸色铁青，似乎在泄愤。　　“那小妾聂氏呢……”　　许宁还能保持冷静。　　“不见了。”

冯四瓜说道。　　“这么说来……”　　许宁双眼微眯：“这个小妾聂氏，有着最大的嫌疑？”

“是这样，大人。”

冯四瓜点头：“这聂氏，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至今还没有消息……”　　“你说这案子涉及到魔门，是怎么回事？”

许宁问出了另外一个关键的问题。　　“大人……”　　冯四瓜让仵作扒开两人胸前的伤口。　　许宁凑上前看了一眼。　　只见两人的心脏，已经被彻底捏碎，像是被挤压过。　　“凶手切开他们的胸口，然后挤出了他们的心头血……”　　冯四瓜解释道。　　许宁听后，顿时明了。　　虽然不能完全肯定是魔门手段，但有着魔门嫌疑是必然的了。　　在魔门功法中，拿心头血来练功是最主流的手法之一。　　涉及到类似案件，都是按照魔门的作案路径来侦破。　　宁可多耗费些精力，也不能马虎过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聂小薇是魔门中人？”

陶青平的声音有些发冷。　　问陶青平这么一问，冯四瓜还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陶青平竟然知道这聂氏小妾的名字。　　“大概率是。”

冯四瓜根据以往的经验和眼下的事实，已经做出了大致的判定。　　他毕竟在城卫里呆了十年，这方面的经历还是有的。　　“也就是说，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抓捕住聂小薇。”

许宁也知道接下来的关键步骤。　　“大人，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卫驿的其他卫士，若这聂小薇是魔门武道高手，那么我们这些城卫，即使发现其踪迹，也无法对其缉拿。”

冯四瓜问道。　　“去吧，把咱们卫驿的都叫上，各自分头行动。”

许宁说道：“还有……你再去上报一次，就说希望让其他巷区卫驿的同僚们，一起帮忙搜捕。”

因为之前露水巷出现了本土的魔门武者，所以许宁心头便一直紧着一根弦。　　要是这聂小薇真的是魔门武者，那么他们的魔道功法来源，就具有一致性的可能。　　若是在他们背后真能扯出来一个魔门组织，那么可就是大事件了。　　这种本土魔门武者的批量出现，威胁程度要远大于之前和大远商行关联的七线门。　　“知道了，大人。”

冯四瓜领命。　　“对了，聂小薇家里派人去过么？”

许宁又问道。　　“已经去派人打探消息了，但是目前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了。”

冯四瓜说道。　　“知道了……”　　许宁看了一眼情绪低落的陶青平：“青平，我们一起去趟聂小薇的娘家，去看看她的家人，还有她那个青梅竹马……”　　陶青平闻言，强打着精神：“好。”

虽然自己对聂小薇有情愫，但是现在聂小薇有了魔门武者的嫌疑，他还是能分清是非主次的。　　只是打心底，陶青平还不愿意相信，那个看起来单薄干净的姑娘，会是这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