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焯不疑有他也跟着温夕颜一起上了车,同行的的人还有聂飞棱,至于其他人也都迅速去开了自己的车跟在救护车后面。一时间浩浩汤汤的车队,行驶出了聂家的别墅,想也不用想,明天的早间新闻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做人工呼吸是一件极废体力的事情,更何况温夕颜一秒不停歇的做了那么久,一旁的医生看她脸色那么难开,于是关切的过来问道,“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们为你检查一下。”
温夕颜疲惫的摇了摇头,说道,“谢谢你,不必了。”
这时她才疑惑的对着聂云焯说道,“你们都不知道外公他有心脏病吗?”
听到这个,聂飞棱猛的转过头,皱着眉说道,“你是说父亲他有心脏病?能说的详细点吗?是长期的那种还是?”
温夕颜接过了一旁护士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深呼一口气说道,“是长期的这种,而且已经很严重了,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一点都不知情......”她的话音落下后,聂飞棱便陷入了沉思,他低低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这时,一旁的聂云焯淡淡的开口道,“以他的脾气,瞒着我们也很正常。”
聂桁炎当初在军队也是当过大官,任过军衔的,什么样的苦难他都尝过,自然也就养成了一种脾气,什么病痛还是失败,只要没有要死的地步,便默默受着,跟本不会跟任何人分享。想到这里,温夕颜叹了口气,突然她的脑海中划过一丝念头,令她全身瞬间惊起一身的冷汗。她连忙四处张望,然后趴在救护车的后窗玻璃上往外开,声音因为过于紧张而变了调,“伯母呢!聂伯母没有跟上车吗?”
经过她的提醒,聂飞棱也惊讶的说道,“她没跟过来!”
此时一切都不言而喻,温夕颜连忙冲着救护车的司机喊道,“停下一秒钟,让我下去。”
她的话音刚落,救护车便正好遇到一个红绿灯停下了,温夕颜丝毫不敢耽误,对着聂云焯说道,“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然后便迅速跳下了车,然后跑到马路对面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开始往回赶,这一切她不过用了一分钟不到。此时温夕颜的心似乎跳出了胸膛,满脑子的全是聂飞鸾最后倒在地上绝望的面容,她不禁有些愤恨的拍了拍自己的头,怎么可以把聂飞鸾一个人留在那边呢!她有严重的抑郁症!现在又遭受到这种打击......温夕颜几乎不敢接着往下想,她深呼了一口气,想去拨打问温景阳的手机号,手却因为过度的紧张和劳累有些颤抖,按了半天才找到了他的电话。按下拨听键以后,那边却响了半天都没有人接,温夕颜心中更加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按理来说今天那么重大的事情,温景阳说因为工作问题不能来本来就让人不解,如今更是连手机都不能迅速拨通。突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莫非......就在这时,电话接通了,温景阳熟悉的声音从那边响起,“喂?事情进行的成功吗?”
他的语气有些疲惫,准确的来说是有些沉闷与失落。可是温夕颜现在根本顾不得管其他事,连忙用最快的速度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你快来!温家的老宅,我在这边等你。”
听完温夕颜的话,温景阳也震惊极了,他的声音十分焦虑的说道,“好!我现在就去,还有!我妈妈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去黑暗的地方!越黑越小的环境她就越喜欢!”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黑暗的小房子?温夕颜头脑飞速的旋转起来,就在这时,车子停在了聂家的别墅门口,她连忙跑下车,向着后花园的方向飞奔而去。司机在她身后吵嚷着还没付钱,可是她此时已经顾不上了。大约十分钟她来到了离开时的后花园,果然,这里早已空无一人。宴会也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提前停止,四处竟然有空旷的感觉。清冷的夜风刮过,无端的让人心中产生一阵凉意。“伯母!聂伯母!”
温夕颜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四处搜寻,她抓到一个佣人就问,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看到聂飞鸾。黑暗的小房间!温景阳的提示突然在她脑中炸开,这时她突然想到聂飞鸾曾说过她会弹钢琴,在小的时候,只要心情不开心了,就会一个人跑去琴房有时候一呆就是一天。聂飞鸾的小时候,居住的不正是这片聂家的老宅吗!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温夕颜连忙抓住了一个过路的佣人,在得知了聂家琴房的方向之后,飞奔前往。终于在一座古朴辉煌的房屋前,据说这里就是聂飞鸾以前的房间,后来于家中断绝关系过后,便被荒废了。这时温夕颜听到了二楼传来悠扬的钢琴声,她眼神一亮高兴不已的喊道,“伯母!你在吗!”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钢琴声嘎然而止,温夕颜心头一紧,连忙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聂飞鸾真的想不开要做什么事情,那么肯定会赶在来人之前,而她刚才听到钢琴声证明伯母正在房间之内,但是琴声却突然静止,就像是......思绪间,她已来到了二楼的房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分钟,几乎是没有犹豫,温夕颜咬着牙撞向房门。砰的一声,门开了,而眼前的一幕,却令温夕颜瞬间惊叫出声。聂飞鸾正挂在房顶的水晶吊灯上,准确的来说,是她将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绳子绑在吊灯上,她竟然真的上吊了。温夕颜毕竟也是个小姑娘,这一幕令她吓得瞬间头皮发麻,可是下一秒,聂飞鸾以前温柔的话语,以及温景阳刚才急切的喊声将她的理智拉回。“大伯母!”
温夕颜将一旁被她踢倒的板凳扶起来,然后站了上去,用力将聂飞鸾的身体抬起,直到感觉到绳子一松,然后聂飞鸾的体重便全压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