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远远甩在身后。除非烈阳帮被打散,或是连续输掉十场帮派岳战,否则青年战士联赛的十个名额,将会毫无悬念的落入烈阳帮的口袋。非但无法竞逐年冠,那些拼命冲分的帮会,还越容易遭到烈阳帮约战!想也知道,峡谷战区之中,没有任何单一帮会,是烈阳帮的对手。所有的努力,都变成徒劳的“陪跑”。故此,九月来临之际,许多帮会都陷入困境——是冒着风险继续冲分,抢个名次靠前的奖励。还是明哲保身,就此“躺平”?恰是这个微妙的时机,余斗的“收买”,让众多的帮会的“陪跑”有了意义!横竖争不过烈阳帮,冲分还容易被烈擎天宣战,那我就按前十标准,先把“奖励”给你们发了!若嫌不够,可以再谈。余斗的要求很简单——不定期派出一定人手,集结起来,围攻烈阳帮领地。输赢不论,打一棍子就跑也成。看起来要人多势众,但精髓是“困”、“扰”二字。如此一来,大家没了“成绩”负担,如此做法,倒是颇有乐趣——咱是去不成青年战士联赛了,你烈擎天想去,也没那么容易!也得亏里飞沙生意做得大,才支付得起如此昂贵的雇佣费用。……翌日,余斗辞别老李,走出溪畔树林,回到峡谷战区。“放生得多了,溪水里的鱼儿都精明了不少。”
余斗脸上挂着笑意,自言自语,“还是老李手法好,上鱼快。”
正琢磨钓技,忽然瞥见野地草丛里,伏着一个人影。由是角度问题,那人并未发现余斗的到来,而是紧盯眼前的大道,似乎在等待着猎物。“收集者么……”余斗暗笑。刚打算无声经过,草丛里的哥们总算扭头,发现了余斗。“余斗!”
哥们抬手招呼,也不继续潜藏,而是直接跑了出来。余斗打眼一看,反而吃了一惊。那现出身形,跑到近前之人,竟是江洲!“江学长?”
余斗很是疑惑,“你是在等我?”
江洲的衣衫被露水打湿,已不知埋伏了多久,皱着眉道:“有个要紧事,知你昨夜垂钓未归,只好在此等候。”
余斗暗觉好笑:“不知学长,所问何事?”
此人向来随性,跟他相识一年有余,还从未见过其如此焦急。再说了,知道自己垂钓,往水榭小院寻过去即可,为何守在此处,受这许多苦头?“呼……”江洲缓了口气,警惕的扫眼左右,确定周围空旷无人,这才问道,“昨夜烈阳帮遭到围攻,是你做的?”
余斗面露玩味,大方承认:“学长好眼力。”
“嘶嘶……”江洲见他点头,眉心骤得越紧,“所以,是有什么缘故,逼着你尽快赶去中土?”
在他看来,余斗天资不凡,当去中土世界历练闯荡。但此刻的余斗刚刚十七,还太过稚嫩最好的时机,显然在五年之后。“江学长……”余斗暗自警醒,故作坦然的说,“机会难得,我自然是想尽快动身。若得东盟三家青眼,从此平步青云,总胜过留在东南。”
江洲听了,连连摇头:“那日你我斗场战罢,烈擎天曾出面邀请,你若寻求前程,点头答应即可。”
“由此可见,你仓促前往中土,并非求取前程。或是……”江洲视线一抬,看向余斗来时的路径:“为了那院中之人?”
“……”余斗眼角一颤,忽觉今日晨风,格外凄凉。早知大陆之上能人无数,他也自诩聪明,但是被江洲几番揣摩,那种被人看穿的惊愕之感,让余斗一瞬之间,甚至起了杀心!老李的秘密,一定不能泄露!“是又如何?”
余斗拧着眉,死死盯住眼前之人。江洲见他紧张,倒是早有所料一般。淡淡笑声:“戴大哥已把许多事情跟我说了,你不仅要去弈城,还要替叶老传信——历练这么大圈,与多家结缘,肯定有你的打算。莫非……”江洲对上余斗的视线,当面推敲起来:“那位老先生,亦是这几家之人?或身负顽疾,你急去中土,乃是走访求药?”
“呃……”余斗听闻,原本紧张的表情,骤然放松。就顺着对方的说法,垂首叹息:“不愧是江学长,一眼就能看破端倪——我急于动身,确实是为了求药。”
“难怪……”江洲的推断虽然吓人,却也到此为止,“不知老先生受的什么伤,需要何等品级的灵药?”
“他……”余斗嘴里蛇头打转,白眼一翻,“能有什么伤,老了呗,想长生不老。”
江洲呼吸一滞,表情讪讪:“我苦等一宿,可不是来开玩笑的,确实有件要紧事……”余斗摊开两手,意思是你爱信不信。继续白眼:“有要紧事找我,还盘问一通?学长呐,就算你是书绝江家之人,也不该如此吧?”
“咳——”江洲干咳一声,自知有些过度盘诘。想也知道,余斗身上绝技不少,背后的神秘势力,未必就弱于书绝江家。基于家族势力对其示好,人家真就可以翻白眼。嘁!谁稀得你书绝江家?“你有所不知,中土世界风云变幻、危机重重,未必是你想的那样遍地奇遇。”
江洲整理一番思路,正色道,“眼下诸多势力暗中角逐,你若站错了队,恐有性命之忧——毕竟世家大战,最先派出去的,便是你这样寄人篱下的外族强者。”
余斗恍然点头,合着江洲专程跑来,是想告诉自己中土世界的势力格局?“不知学长,有何说法?”
余斗端正心态,坦诚请教。江洲通过一番盘问,大致估量余斗的目的,定下心神,仔细道:“九典七绝十六家,已亡其二,剩余势力盘根错节、黑白参半。你想在中土立足,可先去江家。”
余斗仍觉好笑:“学长,这是招揽?”
“嘶……”江洲对于他的警惕,感到很是无奈,“我这么个酱油性格,哪有功夫替家族招揽人才?”
余斗更好奇了:“那学长这是?”
江洲对余斗也算了解,此子看似单纯,实则城府极深。若是不给他撂清楚,恐怕到了中土世界,会故意绕着江家的底盘走也说不定。话已说了大半,江洲也不继续藏着,呼口气道:“你连戴大哥都能说服,我自然相信你的人品——实话告诉你,建议你去江家,并不是招揽与你,而是为了红药。”
“我尼……嘛……”余斗额前发黑,差点破口大骂。合着绕一大圈,是为了妹子?跟中土格局什么的,有个毛线关系啊!分明是想着让小爷把红药带去江家,你再让族内长辈出面强留吧!江洲早知余斗会是这般反应,连忙压低声音,解释道:“你当真以为,没人知道红药的身份?”
余斗吃了一惊,怔怔的看着江洲:“你……你知道?”
“嗐……”江洲哭笑不得,“我江家临着岷山雪原,那里是狐族的地盘,我大小便与狐族异兽打交道。红药乃是血魅妖狐化形,我一眼便知!”
“雾草,你一开始就知道!”
余斗惊得瞪直了眼,“你你你……你知道她是狐狸,还每天往人身上凑?你想学戴大哥啊!”
戴牧白的夫人,乃是天阶猫灵化形。那样貌身段,属实称绝。江洲表情古怪,强作正经:“你可别胡说,人和异兽,有着种族血脉之隔,焉能轻易通婚?我是自小学书,常与狐族亲近,所以才不由自主的靠近红药——不是你想的那样!”
余斗哪里会信,鄙视的道:“如果红药乐意嫁你,你娶不娶?”
“我——”江洲被将了一军,急的声音打颤,嗓子里咕噜几下,嘴角才是一咧,颇有几分猥琐,“我自然是不拒绝的——我辈男儿,当以戴大哥为榜样。为了纯粹的爱情,无视种族血脉之隔!”
“哪怕与家族决裂,也在所不惜!”
余斗自诩三寸不烂舌,遇上江洲,那也是甘拜下风。什么为了爱情?确定不是为了异兽化形的绝美长相?和堪称魔鬼的极品身材?他心服口服的道:“行行行,你的爱情你自己追去,我不干涉。”
江洲常往里飞沙跑,确实来去自如,但是得了余斗允诺,却反而垂头丧气:“红药认你为主,旁人早没了机会。但她既是天品以上的血魅妖狐,理应回到岷山雪原,传承狐族的武学战技。”
“若无狐族传承,被大陆强者认为‘野狐’,则有囚困为奴的风险。先去岷山雪原,对她来说,才是最佳选择。”
江洲总算道出心事,面色松懈不少。见着余斗陷入迟疑,他将最后一点秘密,直接点破:“西荒公主神庭异脉,须七巧丹方可化解。”
“去年那枚七巧丹,所需要的天阶异兽核,想是来自红药?”
“你夺了她的毕生修为,总该有所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