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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城主府有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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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这是伤心过度,患了癔症吧……”徐若苦笑摇头,并未看向刺目的户外。炎炎夏日即将尾声,不过这天上的日头,却还是如此毒辣。不料徐娇香肩微颤,向前跌撞起身,眼里也透出些惊喜:“公子,你……你回来了!”

她站稳身形,奋力的冲出大厅。如此举状,让徐啸等人纷纷疑惑偏头——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阳光闪耀的厅外前院,立着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徐娇两步掠至其跟前,不由分说,一下就把人抱住。“……”徐啸虎目抖动,这才发现,那年轻人的面孔,跟徐娇画影图形的“余斗”,恰好一模一样。“嘿?他?这这这……”徐啸大吃一惊,连着一溜儿手下也目瞪口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众人苦寻的余斗,竟然悄不愣的进了城主府,就这么杵在大厅之外。……这时,从城主府大门进来通报的哥们堪堪上禀:“城主,外头来了个年轻人,说有余斗的消息!”

“妈的……”徐啸脸色一沉,咬牙喝骂,“你瞎了不成,这还看不出来——他,就是余斗!”

“我到底养了多少废物……”“操……”——不得不说,劫后余生有漂亮妹子的拥抱,是种莫大的安慰。余斗本想闪躲,但见徐娇奔来之时泪洒当场,只好由她抱了。过了好一会儿,待到衣襟被泪水打湿,才用手轻拍徐娇的肩膀,将她缓缓扶开:“没事了,都过去了。”

“唔……嗯。”

徐娇哭得梨花带雨,见余斗还有个囫囵个儿,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就算松开怀抱,也颇为珍惜的抓着他的手掌:“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说着,她身子有些发软,过去两天不吃不喝,又操劳搜寻,哪怕有着七星战灵的武境,也会陷入疲惫。余斗礼貌搀扶,机敏的对大厅门侧待命的侍女道:“你家小姐累了,快带她回去休息。”

侍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见徐啸点头,这才快步上前,将操劳过度的徐娇扶入后园。——余斗松懈的笑了笑,目送一段之后,看向城主府大厅,才发现徐啸、徐若等人,都直直的盯着自己,仿佛看着什么怪物。过去一刻,城主府还分派出去几波战豪,就是为了搜寻余斗。没曾想,这小子冷不丁的自己走了进来……那他之前……“在下余斗,拜见东山城主。”

余斗就在厅外,朝着徐啸行礼,面上端着感激,“这两日,让诸位操心了。”

徐啸还没说话,徐若等人却头皮发麻——这不是刚才在门外脚下拌蒜的小哥,居然就是正主?“等会,你等会!”

徐若眉心紧皱,总觉着哪里不对。他走出大厅,反复打量对方:“刚才我就觉着你不对劲,你从哪冒出来的?”

余斗嘴角噙笑,也故作慵懒:“这两日我被关在城主府对面街巷的一间柴房里,约摸两刻钟前,那里没了守卫,我便自己出来了。”

“什么?”

徐啸两眼一瞪,当即施展灵元之眼,检视对面的街巷,果真发现一处柴房有些蹊跷。里边残存的战意,和余斗基本相符。他当即释放标记,对手下喝问道:“那是谁的房产,之前为何没有检查?”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愣了好一会儿,一名心腹才面色凝重的道:“城主大人,那间柴房连着旁边的三处院子,都是……是城主府的房产。”

“……”徐啸听闻,顿时眶眦欲裂,愤怒溢于言表:“闹了半天,还是家贼难防!老子不仅养了许多废物,还养了内奸?”

眼看徐啸临将暴走,倒是徐若反应过来,冲叔叔使了个眼色。四平八稳的道:“既然余公子平安归来,应当立即将其送回东盟总部,以安各方之心。”

徐啸也知家丑不可外扬,心领神会的道:“贤侄所言甚是。”

“既然如此——”徐若顺势抱拳,“且由我与诸位同学护送余公子——为免意外,也请城主大人派出卫队随行。”

叔侄二人倒是默契得很,稍加合计,便将事情安排妥当。余斗嘴上道声“有劳”,心里却是冷笑:刻在骨子里的倨傲,如何轻易改变?真有那份善意,不说疗伤修整,好赖安排一顿午饭吧?当下计较不得,就跟着徐若等人一齐道别徐啸,各凭战魂翼飞掠长空,向西而去。——半空里,余斗身子虚,也不管旁人如何,就从虚戒里取出些肉脯清水,临时对付。徐若见他边飞边吃,亦知城主府内的举措有些失当。然则家丑不可外扬,余斗被困之处,就在徐渭眼皮子底下,这无疑是触人逆鳞。至于一些信息嘛……“余兄”他故作松懈的靠近,语调很是随意,“这两日,受苦了啊——那凶手,你看清了么?”

余斗嘴里吃着肉铺,含糊不清的道:“那人穿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貌。说话是一副鸭公嗓,嘶哑难听,约摸有些年纪。”

“哦,大小姐也是如此说法……”徐若思忖道,“凶手的身材如何?”

“这……”余斗茫然摇头,“他就像飘在云层里鬼影子,我向前强攻,却被瞬间震晕。”

徐若打量他一眼,奇怪的问:“那日的爆炸非同小可,可是余兄似乎……并未受到太多伤损?”

听到此言,余斗无奈笑声:“说来也怪,在下醒来之后,除了虚弱些,并无要紧的内外伤势,真不知凶手到底为了什么——那天夜里他跟踪在下和徐姑娘,被我喝破行状,便一直说要吃人……”“真是奇哉怪也。”

余斗说完,咕咚咕咚喝口流风山泉,舒爽的打个水嗝儿,总算化开胸中的憋闷。徐若见他状态松懈,言语不似作假,亦不疑心——说来余斗才是受害者,在东山城出了这等意外,白院长未向东山城主讨要说法,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凶手的身份、企图,还需加力调查。毕竟,都“灯下黑”到城主府了,按照正常逻辑推敲——徐家其他派系的渗透,委实令人背脊发寒!——殊不知,徐浪是有些自负,却不愚蠢。利用家族关系,在神殿斗场强行挑战余斗,已是他的最后手段。此前地宫谋害也好,前日斗场相争也罢,在一些徐家长辈看来,也都是正常选择——无非没有成功,输得比较难看。非说徐浪请了前辈高手作为底牌,要将余斗置于死地……在余斗、徐娇遭到截杀之前,谁也不会相信。因为这事儿就他么离谱!什么仇什么怨啊?你徐浪什么身份,他余斗什么身份?犯得着吗?偏偏如此离谱的事,还真就发生了。尚在卧床的徐浪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会就此一落千丈……——七月廿三,午后。银月城东门外,一行人堪堪落定,就见到无为战队九人,齐出相迎——原来是徐若预先遣出一人,告知余斗平安的消息。大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哪里还坐得住?想去半道迎接,又生怕错过路径,故而都在东门外翘首以盼。古怪的是,见到余斗身形之时,大家明明都很激动,却在瞬息之间平复表情,就在城门下列开横队,向着徐若等人行礼。“多谢徐公子,以及诸位护送。”

顾清风领头上前,开口道谢。“嗐,见外了不是?”

徐若任是那副慵懒随意的模样,抬起手在顾清风的胳膊上轻拍一下,也不走什么过场,示意道,“因为赶得急,未替余公子疗伤,快把人接回去,请贵院的导师瞧瞧。”

“瞧利索了——”徐若半转回身,朝着向前走来的余斗挑眉一笑,“咱们才好并肩作战不是?”

余斗深知此人不凡,一边走到顾清风身侧,一边应道:“那是自然。”

“溜了,溜了!”

徐若笑眯眯的念叨两声,冲随行护卫使个眼色,令其折返复命。呵欠打得老长:“我得回去睡一觉,睡醒了,再收拾折叶战队的烂摊子。”

“徐兄慢走。”

余斗不予置评,注目相送。待那五人离开城下,队员们才纷纷聚拢过来。“回去再说。”

余斗脸上满是侥幸,一把拉住严雀的手,走入银月城。——东盟总部,无为战队入驻的院子。堂屋里,除了无为站队十人,包括白仙翁在内的几名导师,都在其中。一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余斗平安归来,少不得说明一番——杜婆婆的存在,自然不能公之于众。他在返程时已有斟酌,就把对徐若的那套说辞,暂且用来搪塞。“难道真是徐浪请来的杀手?”

彭老师眼藏怒容,拳头死死捏定,“真当我无为学院好欺负不成?”

骆老师忧心忡忡,叹息道:“太卑鄙了,真不知他们后续还会使出什么手段。”

白曦凝眉道:“不论如何,徐浪已经退赛,他跟余斗的矛盾,无法影响后续的赛程——徐若急着把余斗送回来,想是发现了其中猫腻。”

她的分析十分准确:“依我之见,最好不闻不问,且由徐家自行处置。”

余斗暗暗松口气,岳战自然赞同夫人的说法,点头道:“余斗的状态,还请彭老师、骆老师帮忙调理——无为站队,必须尽快走上正轨。”

“好吧……”两位导师纷纷点头,她们也只是担心学生的安危。局势把控方面,多以白曦、岳战为主。——向大伙儿说明情况,又被两位女导师检查一番,余斗才总算“归队”。坐到自己床沿时,昏睡两日的余斗全无困意,身上却是疲惫不堪。好在严雀体贴,把大家挡在了门外。……屋门关闭,将炎热的阳光也挡在了户外,余斗发现房间里的冰块,分辨出其中的玄霜战意,不由笑声:“还真让玄清‘制冰’啊?”

严雀倒来一杯茶水,看他气力虚浮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有气:“大家以为你受了重伤,自然要准备万全。”

余斗看她模样,就猜了七八分,趁着严雀尚未发作,连忙铺开灵元壁障,闭口传音:“雀儿,我遇上‘李夫人’了!”

“哼……”严雀站在窗前,摆弄着书桌上的一些物件,冷声道,“我才不管什么李夫人,我只知道过去两天——你都快成徐家的上门女婿了!”

余斗哭笑不得:“雀儿,这又从何说起啊?我去了趟营地,请厄将军吃了顿螃蟹,返程时遭了截杀——晕晕乎乎被关了两天,啥也没干啊。”

啪!房间里传出些脆响,原来是严雀把手里的毛笔拍在了桌面上。她狠狠瞪着余斗,咬牙切齿的道:“那你拼了性命,去护个徐家小姐作甚?遇到那般敌手,就不知道自己跑么?”

余斗一听,便知严雀心意,缓缓解释道:“当时情况危急,对手实力莫测,只有拖来东山城的救兵,我才有机会活命。”

说着,还有些自嘲:“没曾想,被那人一招‘秒’了。”

余斗探出手去,拿住严雀的皓腕:“也恰是因为我一招拖延,徐娇及时呼救,搬来了城主府的救兵。”

“凶手没准就是忌惮东山城主的势力,这才没敢杀我。”

说话间,余斗拉了拉严雀的手腕,眼里透出讨饶之色:“雀儿,不生气啦,你是了解我的——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旁地女子,我看都不会多看,又怎会舍身相救?”

严雀吃他来软的,被拉近了半步,一双桃花眼闪过些寒光:“这段时间叶凝对你念念不忘,南宫辞与你拉拉扯扯,我知你信你,权当做无事发生。”

“现在倒好,你……你……你把我气死了!”

她越说,心底越是酸涩,通过手掌的触碰,感知到余斗战意灵元几近枯竭,想到他前日遭遇的危险。呼吸颤颤,不由淌下泪来。“傻雀儿——”余斗看到爱人哭泣,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扶住她的香肩,将她的身子轻拥入怀。嘴凑耳边,气音低喃:“这一路,注定很难。”

“不拼命的话,我们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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