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秋玄清讨论。在北上幽林之前,她们就彼此表明了心意。现在,是想让这出情感大戏有个定数,有个结果。……“相公,我问完了。”
严雀松了口气,偏头朝向余斗,视线却是看向地面,“玄清进门,我赞同。”
得,最难的还在这儿。——要说余斗专情,那是自然。要说余斗不鸡贼,那是放屁。天下男人,都是如此,个中矛盾,说来并不复杂——娶了夫人在家,难道路边走过一个美丽女子,咱还不能看一眼?发现美、欣赏美,那是人之天性!所谓鸡贼,也就是“看看”、“想想”。只要没有言语撩拨,把别的女子抱进被窝,就依然专情。——问题回到眼下。秋玄清是朋友,是同学,是同生共死的战友。也是西荒国最美丽的公主。整天在余斗眼前晃悠,“看看”、“想想”,都是情理之中。但是凭良心说,余斗从未想过把秋玄清娶进门,好几次机会,也都堪称坐怀不乱了。……至于现在。……余斗终究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局势所迫,再去硬谈专情,无疑有些清高。他很想当个清高的人,但自己并非孑然一身。余家不大,也有数百口人。水月城地界靠着余家吃饭的乡里乡亲,说来上万。真清高了,靠自己联手鹤山宗,怕是顶不住日后的压力。三城皆受牵连!而越是如此,余家、鹤山宗的联盟越紧。届时岳父借故向清澜宗发难,就逼着自己和雀儿,把剑锋朝向王肃、雪青姐。岂不是战火重燃,生灵涂炭?——“先说好——”余斗想了一圈,寻思出个轻松的说法,“回去加冕封王,若有什么王公大臣把闺女送来,你们得替我把人轰出去。”
“唔……”秋玄清闻言一怔。严雀先反应过来,心下虽有酸楚,却也如释重负。她站起走到秋玄清身边,就拉住她的手道,软软的道:“你傻呀,待你嫁进来,不得跟我一起管家?”
“雀儿……”秋玄清听得喜讯,凤目轻颤间,忽的淌出两行清泪。只是喜极而泣的画面并未出现,她流着眼泪,却咯咯发笑:“你也没过门呢,尽说些当家做主的话——豆豆真是把你宠坏了!”
“啊呀!”
严雀面颊发红,就把手往秋玄清的腰间掐去,“你再胡说八道,本小姐就后悔了!”
“嘻嘻,那可不成!”
秋玄清倒也泼辣,得了严雀、余斗首肯,她故意笑声,“从今往后,你相公就是我相公,他宠你,难道就不宠我?”
“好你个秋玄清,看招!”
“略略略,雀儿你来呀……”“啊呀,你敢扯我衣服!”
……两人的打闹声不小,远远传将出去。之前还在捉对拆招的无为战队,这会儿一溜儿杵在院中,都齐刷刷看向余斗的房间。“啧啧啧,良妻、美眷。”
罗焕峰摇头晃脑,犹如吟唱诗篇。“喔嚯嚯,齐人之福。”
顾清风捂着肚子,捧腹不已。“大被那个同眠——”王肃就势一唱,哥仨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妙哉,妙哉呀!”
——翌日,青年战士联赛,正赛。八场对局,似乎在前几日抽签结束时,就已经注定了结果。战前火气不高,备战室里的双方都很平静。一号场地的看台上,余斗、严雀挨着座位,等待着比赛开始。其余队友前往不同场次,现场观摩学院战队的战法、特点。大家都会制作全程的灵元幻境,以供赛后分析。……观众陆续到场,将看台挤得满满当当。坐定之后,就着即将开始的对局闲聊掰扯:“嘿,松北战队抽到神侍战队,真是倒了血霉!”
“他们队长怕是剁手的心都有了,贼臭!”
“神侍战队在月澜山脉一个时辰的斩杀数量,就超过他们一个半月的综合。”
“这怎么打?”
“大人打小孩呗,完虐!”
……余斗姿态慵懒,笑意温和,他似乎并不关心即将开始的对决,反而关心严雀是否喜欢手里的零嘴。“银月城的熟食不错哎。”
严雀眼里藏着小星星,享受着小食盒里的美味,“凤爪还剔了骨头,太方便了。”
余斗贴心的端着小食盒,笑道:“凤爪剔了骨头,岂不是少了嚼劲?”
“啊呀!”
严雀嗔他一眼,就灵元御力,送了个无骨凤爪到他嘴里,“谁像你一样,喜欢嚼碎了鸡骨头吃下去?”
余斗尝出些泡椒的辣味,又从脚边的袋子里拿出一杯鲜榨果汁:“雀儿慢点,别被辣着。”
“哼!”
严雀接了果汁,朝他皱了皱鼻子。像是嗔怪,又像是几分得意:“这下开心了吧?你个负心汉!”
“雀儿,这可不兴说啊。”
余斗哭笑不得,就算全无过错,还是有点做贼心虚。说是利用,真娶进来。利归利,用归用啊。便宜肯定是占着了……严雀喝了口果汁,又嗔他一眼。瞧着左右人多,不好继续训斥,这才道:“再打一次柳天鸣,你有几成胜算?”
“不好说。”
余斗曾在回风谷内,和柳天鸣激斗数合。最终结果,是柳天鸣分神他顾、急于速胜,被余斗抓住破绽,凭着一招凌厉无匹的诛神剑,使柳天鸣败北。“神侍的武境雄浑,个个都是战魂融合境,团战压迫感极强。在不到二十丈地面较量,恐怕没有几支队伍,能够扛住他们的冲击。”
“我们也不例外。”
余斗不敢大意,细细思忖,“战魂融合境发动战技的速度更快,我们必须想办法扛住第一波,才有战而胜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