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黄昏,三人如约在玉屏山南麓山口集合。大家设立营地,燃起篝火,暂作修整、商议。……苏灿刮去胡须,整理过仪容,还真是个“宽面汉子”。南宫辞等人围坐篝火,弄清他的身份之后,各有思索。“真是墓峰学院的勾当?我之前听说,还不信呢。”
徐若呵欠老长,仿佛这一天的搜索战斗,是在睡梦中度过。天知道他见着异兽,是出手斩杀,还是假装没看见。苏灿半个月来,一直帮助南楚对抗异兽,算是问心无愧。也不惧他们,应道:“被驱离玉屏山的异兽,已被斩杀大半,里头虽有些天品,倒也算不得难缠。”
说着,他挥出些灵元丝线,勾勒出玉屏山的大致地貌。再用红色战意标记一点:“我要去的地方就是这儿,各位也得去——墓峰学院的‘震山法宝’,就搁在那附近。不去解除,异兽潮还会持续。”
徐若白他一眼:“你这兄弟,就不能积点德,主动去把它拆喽?”
苏灿无奈:“您是含着金叶子长大的,不知民间疾苦啊……当年余兄拼了性命,才让大伙儿端上铁饭碗,也大部分五阶觉醒,有了战豪武境。我去拆喽,回头被踢出学院,岂不是负了余兄?”
“行吧……”徐若也没想着较真,捏着根树杈,拨弄燃烧的篝火,“那就去——话说苏灿兄弟,那‘震山法宝’难解不,有没有窍门?”
“嗐……”苏灿诙谐一笑,“踹一脚的事儿!”
——这“踹一脚”的说法,显然无人相信。也都没往心里去——有南宫辞这样摆弄灵宝、法宝的高手,墓峰学院那点手段,怕还入不得眼。明日进玉屏山寻着“震山法宝”,异兽潮的危机自然解除。……当夜,各自安歇。七名战豪齐聚,光是强横的战意威压,就逼迫的天品以下异兽不敢靠近,遑论什么地蛄、三跳蛛?严雀在帐篷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到了南方大陆,她一直感觉有人在暗中注视自己,那感觉很奇怪。没有敌意,却透着一抹狠辣……那样的感觉,显然不会来自苏灿。“唉……”严雀闭着眼,气息轻叹。这般“疑神疑鬼”的状态,已经持续多年,失眠什么的,倒还是轻了最初那段时间,自己每天都会做噩梦。梦见……旋返飞舟被击碎,生离死别。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一切,也跟着破碎了…………“嗯?”
正难以入眠,严雀紊乱的气息忽然一定,五境巅峰的《藏神诀》犹如天眼,隐约发现了一些古怪的声响。那声响窸窸窣窣,频率极快……分明是预言词句,却不似口中发出。“这么晚,是谁在灵元传音?”
严雀心想。她的神庭灵窍足够强大,哪怕一些同级战豪的灵元传音,在她面前也无秘密可言。虽然无意偷听,却下意识定位。好巧不巧,大半夜在灵元传音的,竟是苏灿?严雀对他本就疑心,不由细细分辨:“老大,这大半夜把人叫醒,不地道哇——有什么事,你直接跟她说得了。”
这是苏灿的声音。“你都撂了?”
另一人道。他的声音很是模糊,像是离着较远,古怪的是,严雀也觉得似曾相识!“能不撂吗……”苏灿嫌弃道,“我惹得起谁啊?不过……我瞧他们意思,不是特别想下墓。”
另一人咬牙切齿:“谁吃饱了没事干,会想下墓啊!”
“嘿嘿……”苏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呀,我呀,还有……他。”
“少废话。”
另一人哼道,“我就是为这个来的——这有个东西,你拿给她们几个看,她们一定会设法解谜!”
——苏灿一骨碌爬起身来,步法轻盈,就往营地外的野地掠去。没出多远,就见着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他的身材与苏灿相当,脸被斗篷的阴影覆盖,令人难以辨认。“接着!”
神秘男子没等他靠近,就抛出一件事物。苏灿正待去接,忽有一道白光掠闪而至,一个白衣倩影截在半路,竟把那事物夺在手中!“靠……”苏灿顿时僵住,急忙朝那神秘人使个眼色。神秘人慌忙扭身,背后闪出战魂翼的光芒,就欲遁逃。白衣倩影岂肯放过?鹤灵青羽轻轻一搧,便赶过了神秘人数个身位!“……”神秘人脸色一沉,登时五爆战魂意欲逃脱,却见眼前火光一闪——白衣女子出剑奇快,居然卡死了神秘人的所有身法变幻,颇为“轻易”的把凤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