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顺眼就随便打人呐！这小贱蹄子没人性啦！你们这对母女是要让我们老徐家断子绝孙呐！太狠啦！我这老太太一把骨头了，你们把我打死在这里吧！反正我儿子也叫你们废掉了！”

徐陈氏一双布鞋掉了一只，整个人成大字趴在徐晴院子里，沈月在一旁变了脸色。许多扛着锄头工具回家的人瞧见了都在一边看热闹，另一边徐长谨送的野猪还在这里躺着，很是血腥。“我女儿没动手，是他骂人在先！怎么，你们教不好孩子还想着怪我们吗？”

沈月一双眼睛气的发酸，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鼻头发酸，眼眶红了一片。她好不容易看见女儿稍稍变得好了，为什么总有人要来捣乱？她一味忍让是对是错？徐陈氏撒泼途中还抽空瞟了一眼一旁的野猪，口水都在嘴里泛滥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丈夫还没死呢你就带野男人回家，还收人家东西！这两百斤的野猪说送就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人家生了个儿子呢！”

徐陈氏一张嘴年轻时候就没遇见过对手，这话就暗指沈月不守妇道，勾引别人。徐晴拦住了即将发怒的沈月，拿起一边的筐筐盖住野猪。“那只野猪是我杀的，被我一刀直接捅进肚子里，挣扎了好久才断气，我还说它不够肥我都没用全力！奶奶，你要不要看我再去杀一只给你？”

壮硕的身躯配上徐晴故意摆出的吓人姿势，徐陈氏没由来的一哽，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吞了下去。“我骗你的！这么简单的玩笑你也信？也是，人老了脑子也就退化了，就只能听听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的瞎话了。那个叫虎子的孩子想当我弟弟，怎么也得问问我的意见吧！至于别的想当我长辈的人……趁早死心吧，我娘不可能给人让位。”

徐晴转而看躲在徐陈氏身后的王来茵母子，脸上笑嘻嘻，偏偏那个笑让人感到惊悚。“带着别人儿子过继就算了，还想霸占正妻的位子，谁给你的脸？奶奶，你说是吧？这样的不要脸的人天下都少见。”

村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事，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王来茵脸色惨白，苦涩不已。“我就是要让她当我儿媳妇怎么了？也总比你娘这个占着窝不下蛋的好一百倍！泼妇一个！敢跟自己男人动手的女人谁敢娶？我们家的儿子娶了这不就后悔了吗？”

徐陈氏从地上站起来，指着沈月臭骂一通。要不是这个女人下手太狠，他儿子怎么会人到中年还没有一个儿子？她女人都找好了，就差洞房那一步就能抱上孙子了！偏偏被这个女人打断，还害得儿子不能人事。“是吗？奶奶趁我娘不注意找来王氏偷偷的想跟我爹苟合生儿子，被我娘发现，自己出了事还怪我娘？我娘活该被你们出卖？您真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婆婆了，为了孙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徐晴情绪激动，当年的事简直是一场盛大的狗血！王来茵和那人被沈月捉奸在床，直接吓得再不能人事，结果还把所有的责任推给无辜的沈月。甚至趁着没人之际要把这具小小的身体扔进河里淹死。只要一想到自己差点连这具身体都没有，徐晴就很悲伤。孩子还很无辜好吗？这些人简直顽固不化。“你！你这个贱嘴巴！那是你爹，你说什么呢？生不出儿子就是她的错！谁生了儿子谁就是我徐家的媳妇！”

徐陈氏插着腰，老脸也不要了，直接说了要孙子不要脸面的话。要孙子可以理解，当年的沈月未必不能理解，只可惜还没提出自己的想法就被丈夫和婆婆的背叛搞得心如刀绞，再也无法在那个家继续过下去。出见面时候憨厚老实的男人竟然几年之间就变得那么不像话，沈月心里其实比谁都难受。“行啊！去生啊？我不阻拦，但我娘正妻的位子绝不让，就算生了她也是个妾，这话到哪里都是一样。”

乡下人很少纳妾，一是因为养不起那么多，二则是因为嫌别人说闲话。一个地里刨食的还娶好几个老婆，这在乡下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你要是家里有十几亩地，有点银子也没人说闲话，但是徐家没那么多钱，却又要孙子。这就说不过去了，为了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孙子把一家人置于别人的嘴巴底下说道，这也只有徐陈氏能干得出来。“你这个！”

“闭嘴！我女儿我都舍不得骂一句，你凭什么骂？她要生随意，我听我女儿的话，你敢休我，我就敢带女儿上京寻我结识的贵人，到时候谁也讨不了好！”

沈月上前一步，护着徐晴，把自己最后的筹码说出来。徐陈氏多年之前就被这句话吓退了所有的办法，多年之后还是一样没有办法。贵人有多贵她不知道，她也不敢惹。沈月的王牌谁也不敢动。徐陈氏眼睛一转，盯上了地上的野猪。“行啊！以后每月二两银养我和我孙，今天这只野猪我拿走，这个月你再贴一两，我就让你过安生日子。”

说着就要过去揪起盖在那野猪身上的筐筐。“不可能，我都没让我爹出银子养我，奶奶您倒是先发制人了。可以啊！那你让家里多余的两个人滚出去，我娘的银子不养闲人。至于这野猪，一只二十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徐晴护着野猪，开玩笑，一两银子抵这只猪？这老太太怕是有点天真。这拉去酒楼里最低十两银子没跑了，今天要让她拿走了，她徐晴就倒立喊爸爸。“你！”

“奶奶老了，不知道行情我不怪你，这野猪肥嫩，拖去卖了最低十两，一两银子，我最多给你一根……尾巴？”

徐晴笑呵呵。最后徐陈氏闹也闹了，破也撒了，只得了一句随便王来茵生不生孩子的话，好处一点也没捞到。那野猪看的她嘴巴里口水直流，吃不到嘴也气的想要跳脚。王来茵原本以为今天能灭灭沈月的威风，谁想到那对母女战斗力如此惊人，竟连婆婆都说不过。等治好了表哥，然后她生下儿子，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