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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就凭我是嫡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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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音快步行至中院时,宴上已是闹得沸沸扬扬,见她进来,满院顿时静了一瞬。沈澜音面不改色,只朝老夫人行了礼,道了万福:“孙女先贺祖母大寿。”

老夫人见她无事,便先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疲惫问道:“后头又是闹的哪一出?”

“不过是三妹不懂事罢了。”

沈澜音轻飘飘地一语揭过,便见沈诗音匆匆地走了进来,满脸通红,眸子里却还带着几分得之色。“请外祖母安。”

沈诗音的声音娇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身段一曲,却是显得妖妖娆娆,叫老夫人皱起眉头。这哪里有半点大家小姐的端庄样子?倒像是那些个以色侍人的妾室!沈澜音一眼便看出了老夫人的不喜,心下好笑,便开口道:“三妹妹才落了水,我叫人送你回房休息,缘何又强撑着往宴上来?”

“老祖宗的寿辰,我怎好不到。”

沈诗音委委屈屈地盯着她,话里却带着几分炫耀,“没得叫人说我恃宠而骄,定了侧妃位分便浮躁了。”

沈澜音挑了挑眉,正要开口,外头便传来了一阵嘈杂声,而后便见谢姨娘推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一边喊道:“我的儿!”

“谢姨娘!”

沈澜音眸光一寒,当即厉声道,“父亲命你为祖母跪经,你……”“我倒是想诚心,谁知我不在,你们便糟践我的孩儿!”

谢姨娘含着眼泪,一副委屈难言的样子,“我可听说诗音叫三皇子定作了侧妃,你却死活拦着,果是见不得姐妹好!”

“住口!”

沈澜音暗笑她没脑子,面上却是做出一副气得发抖的模样来。“难不成我说假了?”

谢姨娘已然把自己当了三皇子的岳母,自觉有了靠山,此时趾高气昂的,便道,“你自恃嫡女,平日里便多磋磨你妹妹,到了今日,还要误她终身!”

她自那日被罚,便对沈澜音怀恨在心,此时借着寿宴,恨不得将沈澜音的名声一气毁尽。“够了!”

老夫人哪里见得她大闹宴会?气得几乎仰倒。拿拐杖拄地,怒声道,“澜音若真如此,也不会养得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大心思!”

“祖母莫要生气,姐姐她……姐姐她自然是没有的,我……”沈诗音恨不得添上一把火,哭得梨花带雨,好一副委屈难言的模样。在座的却都是后宅里熬出来的,自然不会被她这点伎俩蒙骗,只心中暗暗鄙夷。“本是府中家务事,却扰了各位兴致。”

沈澜音见时机到了,才站了出来,深深叹了一口气,朝各位命妇行礼,歉意道:“给各位赔罪了。”

那些个命妇见此,心中赏识,倒也都有眼色,纷纷识相地起身告辞。唯有林妙语担忧沈澜音,才要开口,却被她一个眼神止住。“妙语先回罢,改日我再上门拜访你。”

沈澜音强撑着笑一般,却给她打了个手势。林妙语了然,点了点头,也就告辞。沈澜音将众人送出,再回到院中时,便见谢姨娘母女面带得色,正耀武扬威似的指使人端茶。她将脸一沉,厉声喝问道:“今日看着谢姨娘的婢女婆子何在?”

登时便有一个婆子跪在了地上,面如金纸道:“奴婢们被她的婢女拉着,实在是没能拦住。”

沈澜音转头又看向谢姨娘身边的婢女,声音冷极:“好个胆大包天的恶奴。”

她抬了抬手,指向那婢女,向院里垂首立着的几个婆子道:“拉下去,杖五十,打完发卖出去,我镇国公府容不下这等奴才。”

“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谢姨娘正是得意,转眼贴身婢女却是要被发卖,顿时急了,猛地站起来,指着沈澜音骂道:“这家可还不是你掌,你有什么资格发卖我的婢女!”

“就凭我是府中嫡女,处置一个婢女的权利还是有的,轮不着姨娘插嘴。”

沈澜音气极反笑,冷声道,“反倒是姨娘,父亲罚你跪经,你竟敢私自跑出来,可见全无半点规矩。”

谢姨娘被她这么一说,却是恼羞成怒,指着她便骂道:“果真是没娘教养的,连长辈的事情都指手画脚起来!”

沈澜音的脸色登时就冷了下来,还未说话,便听老夫人怒声道:“她做不得主,难道我还做不得主不成?既是没有规矩,你往后也不必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话竟是要圈禁谢姨娘了。谢姨娘气得面色涨紫,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之分,张嘴便道:“老夫人自然是恨不得我早点死了,也好给人腾地方的。”

“住口!”

沈澜音眸子里闪过几分深色,开口喝道。“好、好!我是管不得你了!叫国公来!去!”

老夫人气得面色发白,手指颤抖着,随手指了一人,咬牙道。沈澜音见状,忙上前几步,为她拍打背部顺气。“祖母也太过偏心!”

沈诗音却是只当做没看见一般,反哭得满脸泪水,“我母亲也是气不过姐姐欺侮我罢了,如何就到要罚的地步……”“沈诗音!”

沈澜音沉着脸,指着她便劈头盖脸地骂道,“祖母平日里也没少疼你,如何这般没有良心?不知劝解些也便罢了,还在这里歪曲嫁祸。”

“难道不是姐姐推我下水的么?”

沈诗音眼珠子一转,便直直道,“此刻却来装好人了。”

“若不是三皇子救了诗音,怕是诗音就被你害了。”

谢姨娘眼前一亮,也忙火上浇油道。沈澜音抿了抿唇,眼中闪过厌恶,“何出此言?我若要推你,何苦又寻人救你!反倒是你见着三皇子,竟半点女儿家的矜持都不知,投怀送抱,平白污了府里名声!”

沈诗音哑然了一瞬,转念一想,竟是寻不出半个可以作证的人,不由得指着沈澜音气得说不出话来。“可见谢姨娘的教养如此,平白带坏了三妹妹。”

沈澜音眼中带上了冷色,疾声道。“谢姨娘禁足,何时懂规矩了何时出来。”

老夫人缓过气来,冷着脸道,“诗音这些日子也别出门了,既是你自己愿去做妾,那便专心待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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