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蕉雨才终于从懵圈中缓过来,但她的眼神仍有些晃悠,全是给惊的。 她僵硬着脖子看向她表哥沈炎彬,张开嘴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她不由得暗想,是不是她耳力出现幻觉了,不然她怎么会听到外公说他们是为了赵明宇而来,是为了小姨而来呢? 小姨不是很早前失踪了吗?家里一直找一直找,耗费了无数的人力和财力依旧毫无进展,怎么突然就有消息了?并且还是与赵明宇有关? 抿了抿唇,随后焦雨鼓起勇气问出声,“表......表哥,那个,你们......”没办法,实在是她舌头打结的太厉害了,一发声,舌头立马像是被人给掐住了一样,想要问出口的话怎么都问不出来了。 沈炎彬看透了她的心思,他扬了下唇,低语,“想问他是谁?和我们是什么关系?”
“嗯嗯!”
蕉雨立刻猛点头。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炎彬,一双大眼里全是透着好奇的光芒。 沈炎彬掘指弹了下蕉雨的额头,附在她耳边低语道,“他是小姑的孩子!”
“说起来我们大家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你了,当时如果不是你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把那个温桃花给调去北方农场里待几年,我也不会调查起这里面的原因,如此,关于他的事情兴许还要继续被隐瞒下去......” 一提及这话题,沈炎彬不禁感慨幸好他当时多留了个心眼,否则,他根本发现不了赵明宇身上的异样,而后头的事儿也不可能被牵扯出来了。 所以说,小雨可是他们找到小姑的关键人物。 如果不是她来赵家村当知青,在这里认识了顾安安,那么之后的事儿也就不会发生,这样一来,他们自然就发现不了赵明宇的存在,更加察觉不到容家闺女的怪异行为了。 蕉雨,“!!!”
眼睛瞬间瞪得又大又圆。 老天鹅耶! 快来个人扶她一下吧,因为她感觉自己快要摔倒了。 赵明宇居然是小姨的孩子?是她表哥?天底下有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啊? 她不过是来赵家村当个下乡知青而已,竟让她误打误撞的帮着小姨父找到了孩子,帮外公外婆他们找到了外孙? 好半响,蕉雨才勉强消化掉这个万分惊诧的消息,她深吸了一下,随后缓缓抬起那双溢满了不可思议的眸瞳,“确......确定了吗?”
不会是搞错了吧? “你觉得要是不确定的话,我们会冒然前来赵家村找赵叔?”
这时蕉承摸了下自家小妹的脑袋,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的问她。 “还有你卫轩哥,他放着新京公安局的好位置不去主动申请调来洪县公安局任职,为的是什么?全是为了来这里调查赵明宇跟小姨的事儿呢。”
要不然,陆卫轩是傻了才放弃回新京的机会。 闻言,蕉雨立即侧过头看向陆卫轩,眼中自然而然的泛起了一抹灿烂笑容,她眉眼弯弯地说,“卫轩哥,你辛苦了!”
放弃回京这么好的机会,心里肯定很失落吧。 哎,卫轩哥也太不容易了,摊上两个不靠谱的发小真是够倒霉的。 陆卫轩挑了下眉,眼底爬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我不辛苦,来这,正好可以监督你平时干活有没有偷懒。”
他嘴角轻牵着点笑意,看到焦雨的脸色在听到这话之后顿然一僵,嘴角的笑意就不由得愈发明朗了几分。 蕉雨,“......”扎心了。 “噗嗤......” 下一刻,蕉承轻笑出声,“小雨啊,心里难受不?”
说这话的时候,他特意观察了下自己小妹的神情,接着又看了陆卫轩一眼。 闻言,蕉雨顿时愤愤然地扫向他,“你......” 而恰在这个时候沈老爷子他们一行人谈完事儿出来了,他冲着沈炎彬喊了一声,交代道,“炎彬,你们三兄弟现在进城一趟,准备些必备品,多备点,晚些时候好用。”
“好的爷爷!”
虽然老爷子的话说得有些含糊其辞,但是沈炎彬心里却已明白过来爷爷交代买的东西是什么了,于是他沉重地点了下头。 “走吧。”
说完后,他率先坐进了车里,陆卫轩与蕉承两人见状紧随其后,朝着县城的方向去了。 屋内,赵志远观察着双目充血的赵延卿,叹息一声,谁能够想到当年的事情居然还有隐情呢,“东西在安安手上,她白天在县城纺织厂上班,要等到下午六点才回村,所以你还得再等一等了。”
赵延卿听言,他面色由冰寒严肃换上了些许温和,“没事,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几个钟头,而且,我想见一见那个小姑娘再走。”
来村里之前他就听炎彬他们几个提及过这个顾安安了,他想看看明宇找的对象优秀到了哪一步,竟连炎彬、卫轩、蕉承他们都对她赞不绝口。 “行,那你们先在屋子里休息下吧,躺一会儿,午饭也差不多做好了。”
赵志远点了下头,接着他对着自家老婆子喊道,“老婆子,你去弄饭。”
陈桂芝应了一声,随即她拍了拍沈老夫人的手背,轻声安抚着,“老人家,你们想开一点儿,人......死不能复生,咱应该往前看,何况沈婉清同志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如今咱们该做的是替她报仇,手刃那些罪魁祸首才对得起她当年的牺牲!”
沈老夫人听到自己小女儿的名字,立刻点了点头,“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不该哭的,我得好好活着,连带着婉清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等我们国内情况允许了,我和老头子替她去看这外头的世界,带上相机,每到一个地方就在那儿留下足迹,帮她完成她生前一直向往却没有机会实现的心愿......”她边说边用手帕去擦拭脸上的眼泪,然而眼泪却跟那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完。 特别是想到小女儿的牺牲,她整个心脏就疼痛万分。 陈桂芝无声的叹息,拿过手帕给沈老夫人擦掉她脸上止不住的泪,轻声安慰道,“婶,你这样想就对了,所以别哭了啊,你们先聊着,我去弄中饭了。”
说完,她起身就去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