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苏言初忽然想起刺杀的事情,于是开口问:“云千重之前是不是安排了人来杀我?被你处理掉了?”
“嗯。”
云北寒点点头,“我让他们换上了我的人,所以那些杀手不会碰你的,只会杀云千重。”
苏言初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干的漂亮!”
云千重那个狼狈样,她现在想起,都觉得有些愉悦。云北寒嘴角稍稍勾起,随后又说:“我还听你的话,让他们没有弄死云千重。”
苏言初听了,举起手臂,反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开口说“乖。”
云北寒嘴角勾着罕见的弧度,她果然是喜欢他乖一点,听话一点的。“对了,”苏言初想起了什么,继续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嗯,我是说,两年之前。”
云北寒见问,稍稍惊住,随后低声开口:“你不记得了?”
其实那天去苏家,他以为苏言初看到他会惊讶,但是苏言初好像没有什么表现。也不曾问他的身体如何。他当时觉得她应该是不记得他了,没想到果然如此。“两年前,我从横断山回来之后,有很多事情就想不起来了。后来有炼药师说,我应该是失忆了。”
苏言初开口说。云北寒牵着马缰的手顿了顿,薄唇微动,吐出了几个字:“后遗症?”
“后遗症?”
苏言初有些茫然,这是什么?“两年前,你在横断山,有动用了禁术替我疗毒。当时你还一直念叨使用禁术是有后遗症的,但是你搞不清楚后遗症是什么。”
云北寒耐心解释,“如今看来,因该是失忆。”
“疗毒?什么毒需要用禁术来治疗?”
苏言初更觉得奇怪,她根本不会疗毒,也不会什么禁术啊。“是彼岸。”
云北寒低低开口。苏言初默然,她感觉自己不像是会解“彼岸”这种奇毒的样子。“云北寒,你是不是找错了人?我觉得我应该不知道怎么解彼岸这种毒。严格上来说,我好像会的东西不多,应该不会医术。”
苏言初小心翼翼地问。云北寒因为觉得她是两年前帮他疗毒的人,才会帮她报仇,为她自尽的吧?如果他找错人了,那上一世他不是白白丢了一条性命。“不会。”
云北寒稍稍低头,便感觉少女的气息萦绕鼻尖,很香甜,很迷人。他嗓音虽然很淡,但是其中的肯定之意十分清晰:“就是你,而且,那时候你什么都会!你是我见过惊才绝艳,能力实力都是最强的人!”
他记得她身上的气息,跟两年前一模一样的。那时候会的东西很多?惊才绝艳?能力和实力都是最强?苏言初眼眸微凝,有些疑惑,难道她失忆之后,就变得什么都不会了吗?这就让她很不爽了。“你带我去一趟横断山,好不好?”
苏言初开口问。因为他的话,她对自己过去的记忆产生了好奇,想要找回那些记忆。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跟他说的那样好。对于苏言初的请求,云北寒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他也希望苏言初能恢复记忆。所以他低声问:“你想要什么时候出发?”
苏言初想了想,说:“越快越好。五天后出发,可以吗?”
上一世,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找回记忆。不过,当时云千重和苏嫣然就总劝她,既然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只要最亲近的人还记得,也还在身边就好了。她当时也觉得是这样子,所以对找回记忆这件事,并不积极。重生一世,变数太多,又听了云北寒的话,所以她想尽快把记忆找回来,她可不想像上一世浑浑噩噩过一世。“可以的。”
云北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虽然去横断山脉,是需要做一些准备,但五天也足够了。“五天后,我来接你。现在送你回家,好不好?”
苏言初点点头,她也想尽快回去,看一看云千重的惨状。—回到苏家门外,云北寒抱着苏言初飞身下马,在地上站稳之后,他却用力圈着她。苏言初试图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效果,只能开口说:“放手。”
“不想放,不想放你离开!”
云北寒在她耳畔低语一句,低沉而压抑。他不但不想放手,还想将她强行带回家,锁起来。男子嗓音凛冽悦耳,没有什么温度。但苏言初却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尖,勾起奇异的感觉,有些酥,还有些麻。她不由得想起上一世他自尽前说的那句话。他当时自语:重逢的时候,我就该把你锁在身边!将她锁在他身边,也是他现在的想法吗?她举起手,反手摸了摸他的耳侧,开口说:“乖一点,就不会留你一个人,好不好?”
云北寒拳头握紧,默然压制内心想法许久,最终还是放开了少女。苏言初这才回过身,看着云北寒,想要伸手去揉他头顶青丝。但是发现他好像长得很高,这样做显然有些吃力。云北寒见状,稍稍弯腰,配合她的动作。苏言初这才如愿以偿,揉了揉他头顶发丝,开口说:“乖,别想那么多,五天后记得来接我去横断山脉。”
云北寒喉结滚动,最终只吐出了带着克制的一个字:“嗯。”
两人正说着,看到苏佑安带着一队人从苏府里走出来。苏佑安看到苏言初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与云北寒正在说什么,不由得怔住。苏言初则转向苏佑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苏佑安,你这带着人马,是要去哪里?”
“去找你!”
苏佑安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大可不必。我若是有什么危险的话,你这会才去找,尸体都凉了。我若没有危险,也不必你找。”
苏言初慢悠悠地开口说。“我……”苏佑安自知理亏,嗫嚅片刻,想要解释,却看到苏言初已经转向云北寒。“你先回去吧,我也进去了。”
她嗓音柔和,表情也是带着温暖的笑意。“嗯。”
云北寒点点头之后,强行克制心中想将她绑回家的想法,自己翻身上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