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选抬眼就看到周念锦已经开始解衣服吓了一跳，“别冻着了。”

“不会，这里很暖和。”

周念锦把后衣服全部收进空间钮里，身上只有薄薄的里衣。宋青选什么也没说，怕池底的碎石伤到她，已经先一步把厚衣服脱下来，牵着周念锦的手试探着往前走。等在池底找到平坦的地方之后，才让周念锦下来。水汽氤氲间，周念锦的皮肤上已经沾上一层细细的水雾，刚走进温暖的泉水里整个人都舒服地叹了出来。宋青选不敢放开她的手，池底的水还是有些深，泉水没过周念锦的双肩，没有修缮过的天然的坑池，池底还有些磕磕绊绊的碎石。周念锦眨眨眼睛，放开宋青选的一只手，慢慢游了起来。宋青选一开始还吓了一跳，到是没想到她还会游泳，看她玩得开心就站在她身旁时不时护着些。泉水打湿了身上宽松的雪白里衣，清浅的全都透了出来。周念锦玩得开心到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幽深了起来。周念锦整个脸颊都红扑扑的，扑了一些泉水过去，“会不会游泳？要不要我教你啊？”

宋青选偏头躲过，水珠湿了他的睫毛，他眸子微闪，想到什么，轻轻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周念锦兴致勃勃，眨着一双晶亮的眼睛，“那我教你啊！”

“好。”

周念锦游到他身边，先教他基础的呼吸和动作，“我扶着你的腰你试一下。”

宋青选好似一开始很不适应，总是会刚浮起来的时候就要向周念锦靠近，而她此时已经完全抱住他的腰，调整他的动作和技巧。两人的体格差距较大，但是好在是在水中，周念锦也不是一般的瘦弱的女子，虽然有些累，但一直稳稳扶着他。慢慢地，宋青选也掌握了简单的技巧可以试着游了起来，但他似乎还有点害怕，总是要周念锦在身边才安心。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宋青选就已经开始抱着周念锦不松手了。“怎么了？是不是累了，那休息一会儿。”

周念锦拍拍他，想自己去游一会儿，宋青选却圈住她不松手。“念念......”宋青选抬臂把她托了起来，让她背后轻轻靠着一块被泉水冲刷的平滑温暖的大石上。周念锦下意识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视线对上他一双充满水雾的眼睛，心脏跳得快了几分。白色的里衣，在就在泉水里变成了半透明，此刻紧紧贴上宋青选紧实的胸膛上，露出里面的春色。周念锦愣了一下，目光黏在上面多看了几秒，一想到自己现在也被他托起来，身上的衣衫也跟没穿一样，立刻就想缩回水里。她还没玩够呢。宋青选哪能就这么放开她，凑上去吻她红润的唇，被水打湿的发丝相互纠缠，随着水波缠绕在一起。周念锦看他水中游刃有余的样子，恍然间才发现被这家伙给骗了，他这哪是不会水的表现？水面上逐渐漂浮起两人的衣服，泉水激涌，不断拍击着巨石，泛起雪白的水花，飘在水面的衣服也被冲刷到石缝间。天光还亮着，又是在这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环境里，周念锦被欺负地眼泪的都出来了。而这次温泉之行，到是让宋青选得了乐趣，缠着她在这住了好几天。“该回去了。”

周念锦收拾好东西，答应他以后有机会再来这里。冬日里，风雪肆虐的北方，有这样一个天然的温泉池，泡得人骨头缝里都是暖和的。温泉之行是两人的最后一站，从府城离开到现在也快要有三、四个多月了，算着时间他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他们打算在过年之前回去。这一路上，两人居无定所，给家人和朋友写信之后没有留下地址，他们没能来信，想必也是十分牵挂。宋青选想起朋友们，难免记挂他们乡试的成绩，“也不知道郑志远这小子这次发挥怎么样？”

周念锦宽慰她，“放心吧。虽说他在考前也受到了惊吓，不过上次你跟他说的那么狠，他也是个有志气的，不过是没经过多少事，学问是不差的，一定能中。”

宋青选笑了，“是我过度担心了。这个时候想必京城也要热闹许多吧。”

乡试的结果已经出来，考中的举子还有往年未中的举子都会前往京城赴考，为来年的春闱做准备。“回去也好，总得看看大家这次准备得都怎么样了。”

两人驾着马车，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回到了灵抚县的小院。周念锦目力极好，一眼就看到木槿正在指挥着底下的人清扫铺子前面的落雪，准备关店。等木槿看到回来的两人，眼泪“唰”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夫人、老爷！”

周念锦扶着宋青选下车，笑看着木槿，“怎么还哭鼻子？”

木槿又惊又喜，自从知道老爷在府城那边受了伤，就十分担心那边的情况，好在夫人还在老爷身边，兄妹俩只能好好守着京城的铺子和酒楼，让他们不要担心。可是，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老爷的同窗好友都回来了，两人还是没消息，眼看都要过年了，他们怎么能不担心呢？木槿招呼下人把东西都收拾进去，赶忙让人通知哥哥。“夫人，你们的房间我都打扫干净了，被子也都浆洗晒过，你们快快休息，老爷的身体还需要好好养着，家里的事我慢慢跟你说。”

宋青选装作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看着木槿每一句都在关心他们，也知道她这是在担心他的情况却不敢贸然打听什么。他笑了笑，“我没事，身体已经大好了，要不是这样怎么扛得住路上的奔波，就是天气有些冷罢了。”

木槿知道生病的人有些怕冷，赶忙上前，“那我先去把火炕烧起来，厨房那边我去熬只鸡......”她想起食补还是要向崔嬷嬷学习，安排好家里的东西又慌着去找崔嬷嬷。这下，家里人也都知道周念锦他们回来了，关了铺子之后都来拜见。周念锦也不讲那些多虚礼，听木斯和木槿仔细汇报了这段时间的工作，知道大家都很努力。再加上，年终也快要到了，周念锦直接奖了他们一个月的工钱，院子里洋溢着一片喜意。木斯惦记着宋青选的情况，进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