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城中一个养牛羊的大户，一下子损失上百头羊，死伤五人，而放牛羊的地方就是大雍朝的土地，以前北戎人根本没有这个胆量还在大雍朝的土地上这么做。现在不仅抢了上百头牛羊还死伤五人，事态已经很严重了，足以挑起战争。北戎人挑衅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可是事情坏就坏在，明知这是北戎人干的，可是没能抓住任何证据，若真是闹到台面上，北戎人自然会称是草原上的流民作乱所谓，与他们北戎人无关。现在边城的居民已经有些恐慌了，这伙人神出鬼没，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抢掠他们的粮食财产，伤害他么的亲人。感受到百姓的不安，一直追踪这伙人的程昔等人更是觉得脸上臊得慌，心里也都憋着气，恨不得立刻抓住这伙人把他们大卸八块。一连追踪半月之余，每次刚刚得到那伙人的消息却很快就失去踪迹，却突然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劫掠伤害百姓，他们有种被人溜着戏耍的感觉。程昔更是脸色凝重，他太了解北戎人了，这频繁的动作，一次比一次过分的试探，显然为了隐藏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住这伙人才行。可是不等他们继续行动就全被程老将军叫了回去。程昔没有完成任务，回军中立刻请罪。程老将军脸色自然不好看，这次更是召集了军中重要的将领，“这么久都没抓住人，这次是你轻敌了。”
程昔垂首听训。程老将军没有揪着他这个问题继续说，看向众人，“这次边关异动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了吧。北戎人这样的把戏上部的台面却足够恶心人，已经不少百姓受到劫掠，我想听听各位如何看这件事。”
军中不少人不敢妄言，有人猜测北戎人是想挑起战争，也许是想在此之前试探他们的实力......听完众人的话，程老将军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话，“这伙人还没抓住，不管北戎人是如何想的，我今日找各位前来是为了商讨关于调整边防部署的问题。敌人都在严地底下乱窜，你们都没察觉到问题吗？”
程昔抬头，对上父亲的眼睛，那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握紧拳头强按住心底的情绪，绷住脸上的神情，一同商讨各部分部署的事宜。等众人离开，程昔重新返回了父亲的军帐，细致汇报了这些天自己发现的一些问题，他顿了一瞬，“爹，可是安插在北戎那边的探子传来了什么消息？”
程老将军脸色凝重，“若是传来什么消息我反而不担心了，那边甚至都没有大战前准备召集各部的动静。”
他抬头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儿子，语气松软了一些，“这些你不用担心，一连跑出去这么久回去好好歇歇，放心吧，军中还有我坐镇，出不了乱子，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至于北戎王庭那边......我会重新派人去打探消息，看看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次日，才被提及的探子就传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北戎王庭权利变更，老单于放出要退位的消息，四位王子都在正在为争权夺位做准备，老单于竟然没有直接把位子传给自己钟爱的小儿子耶律琨。老单于一共四个儿子三个女儿除了大儿子已经逝去之外，对于王位的争夺其他三个儿子都没有退让的打算。探子传回的消息正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有点摸不准这个消息跟这伙人流窜作乱的人到底有何关系，目的为何？“也许边城这边的骚动是他们几个为了争王位使出的手段？”
“不，王位争夺，越是这个时候越不宜动荡才是，这肯定不是北戎人这样做的真正目的。”
程老将军收养的义子程益为脾气暴躁，直接站了起来，“管他什么目的，再来犯打他就是，我们程家军上下可没有孬种！”
那样子看着就要拎刀起来干仗了。程老将军抬抬手，“益为啊，你怎么还是这么情绪？那打仗是闹着玩的吗？不说军备粮草，哪次大战有多少百姓要饱受流离之苦！”
程益为挠挠脑袋，他嘴笨，他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也意识到自己是有些冲动了。目光对上程昔的视线他就安静了许多，程昔上前一步，“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搞清楚一直在草原上流窜的那伙人是属于谁，抓住他们以安百姓之心才是最重要的。”
程老将军点点头，等众人退下之后才有些疲惫地扶了扶额。他们大雍朝新帝登基才两年，朝中上下还隐藏着多少危机，这个时候主动发起战阵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可惜啊，这群小子全是一副不畏生死的架势，半点没有体会到他的担忧之处。这次的事情不知为何，总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也许是他老了吧，没了年轻时候的那股勇劲儿，也许是这些年看着兄弟、儿子、侄子一个接一个离开，让他变得束手束脚了吧。但是程老将军没办法不多想，北戎人的实力不比他们差不多，若是全力一击，他们的损失一定是惨重的。程昔回去之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军帐中许久，直到天色渐黑才传来传膳的声音。一直跟着他的副官下属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他，他知道将军心中一定极难受的，不说将军了，就是他们，被这伙人戏耍了这么久，现在只想一刀把这伙人砍了。吃过晚饭的程昔，召集了所有跟他出去的下属。一整个下午他都在想一件事，现在他把这件事想清楚了。他们要开始狩猎计划了。这次，他们是狩猎的对象，那伙人是猎物。从以往追击的路线来看，没有任何规律，眼看他们要追上他们的时候，突然就有另外一伙人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转移了他们的视线。担心百姓受到袭击的迫切心情，以及多次无功而返的沮丧，让他们有些心浮气乱了，多股散兵袭击扰乱了他们的视线，之前他们追击的路线并没有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