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回营帐，而是吩咐底下的人安排好伤员，清点这次损失的战马和兵。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抱歉邱先生，让你久等了，实在是这次我军伤亡惨重，安排这些事情要不少时间。”

邱启天对上耶律琨的眼睛，不闪不避，“主上一心为了北戎，我只是多等一会儿并不算什么。”

看到耶律琨这会儿能控制住脾气，哪怕说话有些阴阳怪气，邱启天都不得不高看他一眼了。看来的在他的药物影响下，又被突如其来的消息这么冲击，他的意志都没有失控，他不该小瞧此人了。营帐中的气氛一时沉寂下来，邱启天主动开口了。“这场战事与我所卜卦之相相差太多，看来是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改变了当前的局势。”

耶律琨盯着他一眼，语气低沉，“大雍已经把黑火药研制出来了，而且看上去比我们研制的黑火药更厉害，所以这次，我军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伤亡惨重。”

邱启天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这么惨重的伤亡，他作为决策者承担着重大的责任，这个消息传回北戎对他继承人的位置都会产生动摇。所以……这个错误绝不能是他一个人的错误，而作为战前占卜者就是最好的迁怒对象，但是谁让现在的他还有些用处。邱启天自是不会认下这个错误。“现在未必就到了最坏的情况，事情的转机还未到。”

“还有转机？”

“大雍军队已经乱了起来。瘟疫开始蔓延了，就算是他们有黑火药也只有等死一条路。”

邱启天的话让耶律琨一惊，随即很快就想明白了，若峡谷关真的爆发了瘟疫，在这种时刻绝对是他们的转机。但是这次，耶律琨并没有被这个好消息冲昏头脑，他已经不是那么相信邱启天的话了，他也没有再败一次的资本了。待邱启天离开后，他立刻让人去探查大雍那边的消息。邱启天知道耶律琨开始怀疑和不信任自己了，眼神冷了几分，要不是他现在中了毒，武功有所限制又急于解毒，他绝不允许耶律琨的冒犯。很快，耶律琨派去的人几分打探终于传回了准确的消息。峡谷关已经限制所有进出关口的人，不仅城中建立了病区隔离区，听闻这病最初就是从军中传来的。现在峡谷关已经向各处征调大夫和药品了。关于这疫病的情况，探子也传回来更多的消息。起初感染上疫病的人没有任何症状，但是很快就会像是得了风寒一样反复发烧，怎么吃药都不见好。一开始，这病看似不会要命，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旦爆发出来，病人就已经到了不可挽救的重病了。从现在他们急于征调各处大夫的情况来看，大雍军怕是已经有不少人感染上了，这对大雍的战斗力绝对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耶律琨郁结的心情终于舒畅了许多。很快，程昔等人就发现大败之后的北戎军安分了许多，不仅城前再无嚣张的辱骂，对方甚至还把营地撤退了不少。程昔等人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因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控制好军中的疫病，早日让人把救命的药搞出来。朝廷收到大战告捷的消息，萧绥靖的心情大起大落。战事战报一直快马加鞭及时把消息送来，却猛然听闻疫病的消息。萧绥靖少见露出了失态的情绪，疫病在边军中蔓延在战时可谓是致命的打击。萧绥靖直接召来心腹大臣商议调拨款项事宜。当务之急除了宫中御医，萧绥靖还以重金悬赏的方式征调了京中有名气的大夫，次日直接钦点人手送这些大夫前去边关。可是这些大夫不是他手底下的兵，很多更是连马都不会骑，只在路上连续跑了半个月，马还没生病，许多大夫就已经病倒了，所以这边一耽搁，等收到大战告捷的好消息的时候大夫还未到。可是这时候记挂边关疫病的萧绥靖却高兴不起来，继续调配更多的药品粮食确保边关之地太平。此时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早在宋青选征集各路的大夫的时候，就有济世堂的大夫请愿而来。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差不多也快到了。宋青选派金戈去南边接应来此处的济世堂大夫，这是第一批志愿来此的大夫，济世堂又素有仁医之名，宋青选收到消息很是重视，所以立刻派金戈亲自接应。金戈接到人的时候，几位年纪不轻的老大夫正赶着驴车，驴车上还装了不少的粮食和药材，在几个小厮的护送下艰难而来。看到他们疲惫又紧张的神色，金戈立刻上前禀明身份。“前面边关战乱，宋大人担心几位的安全，特派我等前来接应。”

金戈直接让几位大夫坐上了宽敞舒适的马车，警戒护卫之事也不再让他们提心吊胆。为首的白须老者是三位大夫中年纪最大的，金大夫查验金戈身份无误之后，一边赶路一边询问峡谷关疫病的情况。几位大夫甚至在路上都在研究解决之法。烈日下，车马在大太阳下走了许久，远远的一个小厮好像看到不远处有一处茶棚，立刻兴奋地叫嚷了起来。金戈看了一眼几位形容狼狈的老大夫，觉得还是要以他们的身体为重，“那就先去此处歇息片刻，几位大夫缓缓身体，也让马儿饮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