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人们这次换来的东西，比预料当中的要少。阿古牧把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自己的老父亲哈代，他不及父亲聪慧，但也算是勇猛，这一路上族人都安全回来了。阿古牧身上担着一族的安危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这次交换东西更是他主动带队出去的，一路上吃了不少苦自是不提。“大雍人不信任我们，一开始我们换不到任何东西，后来还是找到父亲说的那位村长才换到这些的。”

这中间辗转几个村子，一路上甚至险些被抢了羊，他话虽没说，但是老族长也看出来了。哈代苍老的手珍惜地抚摸着毡包内一袋袋粮食，听闻这次换东西的不顺利眉眼间具是忧愁，这样下去不行的。换到的东西根本不足以支撑部族的人过这个冬天。阿古牧想到什么，有些犹豫，“这次去大雍的边城，我们还遇到了白鸟族的人，他们的情况比我们部族的还要严重，现在举族都已经离开了，我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有了打算。”

“阿耶...”哈代也在犹豫，他知道阿古牧想说什么，可是他们一族为了避开纷争这些年一直都在天山脚下这里不曾离开过，这里虽然冷些，但是这些年也好好养育着部族的儿女。现在让他们离开一直生活的地方去投靠前路未卜的大雍，心中怎能不犹豫？可是，让哈代犹豫的事情很快就迎来了意想不到的人，这也促使他下定了决心。乌落族外出寻找牧草的时候竟然遇到了王庭那边的人。一打听这才知道，最近草原上人心浮动，大部族有些不服管教，而那些小部族日子过不下去，就要离开。而王庭那边的人这个时候过来就是为了核定各个部族的情况。哈代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若是真让王庭的人在他们部族住下一直监视他们就麻烦了。乌落族之所以选择在这天山以北水草不是十分丰茂之地聚居就是为了避免纷争，哈代不管王庭和那些大部族的打算，但是他们部族这些年休养生息人数已经达到了三四百人。这样的规模已经不算小，若是让王庭的人过来了，怕是以后都要身不由己了。哈代叹了一口气，回望远处矗立的雪山。阿古牧看到这一幕就知道阿耶多半是有些不舍的。“阿耶，我找白鸟族的人打听了，他们已经跟大雍那边的官员接触了，现在举族看着到是比之前好多了。”

白鸟族早在两月之前日子就过不下去了，他们的族人不到百余人，途径他们的族地更是借了些口粮，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们乌落族也要被迫离开了。“既如此，那我们也早些准备起来吧。”

哈代坚定的眼神落在阿古牧身上，其实在一开始他的心中就有了决定。这些天他让部族的人出去打听消息，不仅有关于大雍和白鸟族那些人的，更是有关于王庭的消息。越是打听越是失望，哈代知道王庭已经有了混乱没落之势，草原在不久之后多半又要起争乱，他不忍心看着族人卷入这些纷争之中沦为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