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监的拥护下,冷冥轩推开门,淡然的看着房内陈旧的摆设,走向床,低头,看着床上的人,左半边的脸,大半被红色所包围,嘴唇泛着白色,让人不觉心生厌恶。玉儿跟随冷冥轩,走进房间,看见自家小姐,还是没事人般的躺在床上,像是熟睡着一样,连忙跑过去,“小姐,醒醒,皇上来了。”
她知道自己小姐是装睡,似乎是等她把她叫醒似的。皱起眉,慢慢睁开眼睛,像是熟睡中的人被吵醒时的神态,沐紫敛睁开眼,看着眼前正冷眼看着她的人,心中泛起一丝冷笑。床上的人,似乎是很害怕,急急忙忙的想下床,却一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弄的一身狼狈。冷冥轩看着狼狈在地的沐紫敛,眼中有丝疑惑,这……当日她可是咄咄相逼,今日怎如此胆小如鼠。沐紫敛丝毫不落的把冷冥轩的神态看在眼中,那一抹疑虑,她定不能让这疑虑落在他脑中。“小姐,你没事吧!”
见玉儿一脸关切,上前想来扶住她,沐紫敛摇了摇头,示意玉儿她没事,跪在地上,头微低,双眼好似害怕而不敢正视,“沐紫敛,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该有的礼数,她还是有的,而且她不用装着很害怕,那太假,她起码是丞相之女,面对事情,还是要有些礼仪的。冷冥轩点了点头,“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
依旧保持刚才的神态,但心里却觉得这皇上很好笑,打了人几板子,然后有又假意去安慰,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最佳例子吗!“恩。”
冷冥轩用眼神示意玉儿把沐紫敛扶起,“你生病,就无须多礼了。”
“谢皇上。”
沐紫敛淡淡的说道,双眼依旧不敢正视,但心里却把这皇上给骂了千百次,知道她身子有病,怎么刚开始不让她免礼,真不知这皇上,要让她干嘛?沐紫敛站在冷冥轩的面前,穿着单薄的衣衫,更显柔弱,如果不是那红色……冷冥轩眯起眼,她现在对于他,还是蛮有用处,瞧着她依旧如从前般胆怯的神情,或许当日她不过是为了保全她自己性命,给逼出来的吧,“敛儿,你与朕本就是表兄妹,若不是你爹,你也不会弄成这般田地。”
抬起手,轻轻放在沐紫敛的肩上。听到这句话,沐紫敛眼神中带着轻蔑,但也只是一瞬,随即又是一如的胆怯。这皇宫果然处处虚伪,想必,他,要让她做什么。似乎冷冥轩也想快点结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母后心疼你,不想让你这般的过下去,所以让朕下旨,把你许一户好人家。”
沐紫敛眉头一挑,好人家?这皇上,说这话也不知道心虚,她不过是他眼中钉的女儿,还是他处处想除掉的女子。她可不会以为当初,是他心疼李芸芸才会重打她,下手处处狠辣,不过是想借个名目除掉她罢了。如今却来帮她指婚,这婚姻当中,到底有何目的,或者说,会给他,带来多少的利益。“谢皇上,”沐紫敛恭敬的福了福身,即便心中有想法,但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神情依旧谦卑,“可是紫敛,现在只是一介罪臣之女,况且还是戴罪秀女,何来有好人家可许。”
“你无须担心,朕已查明,那日芸妃掉入水中,与你无关,故你何罪之有,而太后也有心收你为义女,来解她思亲之心。”
冷冥轩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人,语气带着柔情,似乎他与她本就是要好的表兄妹。“紫敛惶恐,能得到太后的垂爱,可是……”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颊,意思不言而喻。“朕下旨封你为公主,看谁还敢在背后嚼舌根。”
冷冥轩语气中带着宠溺。沐紫敛心中泛起一抹冷笑,不知她的利用价值有多少高,能让皇上怎么的看重她。目光依旧泛着害怕,身子依靠着玉儿抚着的力道,好似是身子过于柔弱,这宫中果然处处利益,对于婚姻,也不过是利益关系,这皇上想把她指人了,她无所谓,也没必要再装做兄妹情深了,他不累,她也累了,“谢皇上厚爱,不知皇上把紫敛指给了谁。”
“晋国的煜王,君瑾夜。”
话语落入耳畔,心间泛起冷笑,果不其然,是让她做政治的交易,“皇上,紫敛乃罪臣之女,何况还是待选秀女,嫁予他国王爷,会惹人非议的。”
“不会惹人非议,不会有人知道你曾经的身份,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永安公主,金枝玉叶。”
冷冥轩语气温柔,随即转过头,对着那身旁的太监,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传旨下去,沐紫敛自幼为太后所养,深得太后欢心,有心受为义女,朕体恤其意,特封沐紫敛为永安公主,而其挂心国家,只愿国家昌盛,故一月后嫁与晋国煜王,君瑾夜为妻,求其两国修好,即日起,搬出冷宫,移居淳华殿。”
沐紫敛眉头一挑,她有说过她愿意嫁吗?而且,她以这般容貌嫁过去,未免显的龙国太没诚意了,不知这皇上打什么主意,况且,为何选她去。双眼微眯,这其中的缘由,让她摸不着思绪,她在他眼中不过是胆小懦弱没主见的女子,若选她,是因她不会违抗,那宫中有多少女子都能胜任。敛下思绪,也罢,即便缘由如何,她注定要嫁过去,她的一切本就不能由她做主,苦涩渐渐蔓上心头。终有一日,她会要得她本有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