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紫敛想抬起头去,却是没有想到。身躯被一股力道狠狠的拉了过去,跌落自那温柔的怀中,那强而有力的怀抱似乎是想把说不完的话语,全部贯彻到这一个拥抱当中。沐紫敛睁大双眸,这,难不成真被发现了?不可能的,她的易容应该不会出问题,何况,君瑾夜不是也没发现。想到这个,心中不由有些涩,明明说过自己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一眼都能找到她,可到了最后,还不是没有认出来。双手抵在他胸前,这个拥抱,紧紧的抱着她,似乎要把她揉入骨髓一般,沉的发重,沐紫敛皱眉道:“丞相,放手,难不成你有断袖之癖。”
闻言,南宫尘却是低沉一笑:“敛儿,我怎么会有断袖之癖呢。”
一瞬间,那本是挣扎的人突然的就安静了下来。这算什么?被看穿了?就这么简单的?“南宫尘,好放手了吧!当心我说你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我就是调戏,又如何。”
说罢,又是加重了一把气力。哈?那一句明显戏谑的话语,沐紫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连南宫尘也学会油腔滑调了,这世界真要倒过来了不成。“你,真的是南宫尘。”
沐紫敛不确定的确认道。“敛儿,我真以为你会一走了之了。”
想到他可能永远见不到她了,心中的不安似乎要把他一瞬间吞噬一般。“南宫尘,放心,我还有你这个最好的好朋友,我怎么舍得一走了之。”
没有意识到他话中意思,只是以为他是怕她死去,不由安慰道。“恩恩,是的,你不会。”
一句好朋友,早就把自己给钉死了,他早就知道了,松开了手,刚才的怀抱足够这些天的想念了。“你来宫里是为了阻止封后大典。”
南宫尘看着那张脸,虽是陌生至极,可却也熟悉的很,她到了头,仍然还是放不下他。“不,不是。”
沐紫敛摇了摇头。“不是!”
南宫尘眉头一皱,那她过来到底是为什么。“南宫尘,你知不知道君瑾夜故意把我弄昏藏到别个地方,然后散布谣言说我死了,等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却是听到他要娶别人了,本来我是想来问问他的,可到了这宫里,看到的一切,发生的一切,我在想,这背后是不是有别的目的,所以现在我想调查清楚。”
说罢,沐紫敛坚定的看着南宫尘:“你会帮我的吗?”
帮?南宫尘心微微一扯,他能说不吗?他没有这勇气:“好。”
“果然是我的好朋友。”
说罢,沐紫敛很有义气的拍了拍南宫尘的肩。“形象,你好歹是女的。”
瞧着眼前人这番样子,南宫尘不由无力道。“没有。”
她有形象吗?她怎么不知道。罢了,南宫尘无力挫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随机应变,以不变应万变。”
“那他呢?你真心随他娶别人。”
“我沐紫敛,不缺人爱,更不会乞求别人什么,他若真不要我了,难不成我要为他寻死觅活的?天下之大,我还找不到人来爱我?”
心虽有些痛,可话语之间确实充满豪气。南宫尘看着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她明白她在意的很,只是故作不在意罢了。他很想告诉她,这世上还是有一个人要她的。“南宫尘,你知不知道那女的什么来历啊!”
沐紫敛不解的问道,那女子的来历,她打听过,得到的答案和她民间听到根本就是差不多版本,无趣的很。“她叫云澜,什么来历,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她是君瑾夜带来的,说是有办法可以解救瘟疫。”
瘟疫?想到什么,沐紫敛着急的问道:“瘟疫现在到底如何了。”
“控制住了些,但这根本还是……”南宫尘看了她一眼,面色稍显犹豫。“还是要麒麟玉是吧。”
沐紫敛苦涩一笑,她的命和那些百姓的命还真绑在一起了:“南宫尘,我其实要谢谢君瑾夜,起码在江山和我之前,他选择保全我了,说我死了,或许是为了不让那些觊觎麒麟玉的人来害我,你说对不对。”
手紧紧的拽着南宫尘的衣袖,双眼牢牢的看着那张脸,似乎想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或许吧。”
南宫尘淡淡的一笑:“天色已晚,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会再进宫,到时候找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嗯,好的。”
沐紫敛一笑,低头看到自己的手牢牢拽着人家的衣袖,立马松开,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一世情急,勿怪勿怪。”
“见怪不怪了。”
南宫尘不由也打趣道。闻言,沐紫敛双肩不由耸了下来,她有这么没德行吗?跟南宫尘道了一声别,沐紫敛便转身向她所住的地方走去。待到她走后,那番角落中,又出现一个人影。“你真确定要怎么做?”
南宫尘望着那出来的人,眼眸中含着挣扎和不舍。“我当日就这么做了,现在你觉得我能不做吗?”
“可是……若是她看见了,她会……”她会心痛的,最后半句话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我知道,可是这麻烦若是不处理掉,以后我和她的日子会更难。”
月光从云朵后面溜出,照射在那突然出现的人身上,洁白的月光下,那张脸更显的妖媚动人。“这天下,你也不要了?”
“这天下,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要过,本就只是为了当年的仇,硬生生的接了下来,早知道今日,当时就不敢争天下。”
嘴角一牵,伴着抹苦涩。“我会配合的。”
想了想,南宫尘还是垂下了眸子。“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本就是因我而起的。”
“不是谢这个,是谢谢你依旧愿意让她在我身边。”
眼前的笑容,真挚的目光,南宫尘心微微被拉开了口子,不是他愿意,而是他无法不去愿意,因为他知道,她的心中唯一要的,唯一想要的不是他,而是眼前这个人。他又有什么权利不去愿意。“三日后,一切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