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秀才,身份更加不说,这和亲一看便会落在她的头上。“我知道。只是父亲是何态度?”
皇帝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实是应了薄情寡义四个字。父亲重情义应该会答应的。父亲年少时为他征战天下,满身伤痕落下病根,现在年纪大些一到冬日便要卧榻,不服汤药,夜里便无法安睡。战功赫赫,为北魏谋下二十年太平,可现在年老了,皇帝从未探寻过一次。前些年有言官弹劾父亲,说父亲私扣军饷不发,有贪污受贿之嫌,皇帝不问缘由便一顿责罚,那时父亲腿疾正发作,可是陛下召见便撑着进宫,却没曾想进宫之后,皇帝一阵臭骂,还赏了板子。父亲一品王,一生忠诚北魏,没有丝毫异心,那军饷不是不发,而是被另一桩案牵涉,户部尚书也一直未签字盖印,如何领得了钱粮。一看便是小人在从中作梗,谋害父亲。“父亲自然答应,只是心里可不好受,父亲从来最疼你,南楚豺狼之地,你去定是凶险万分,且不说你和亲之人,只怕是有去无回。”
容玉卿想起南楚那人,心中疼痛起来。陛下不舍幺女,他们容家又如何舍得?“此人,是何人?”
让大哥蹙眉的人,该是不简单。“闽越王。”
南楚皇帝的义子,龙越。此人脾性不好,性子也十分古怪,性情更是凉薄,尤其每月要白发红眼像极了妖怪,南楚根本没有女子肯嫁于他。容玉楼却脸上带笑,一双韵眉微扬:“世上还有这般人物,倒也是奇人。”
“奇人?小妹,此事关乎你的终身,你怎么丝毫不放在心上,这不是幼时的过家家,稍有不慎可就丢了性命。”
容玉卿满脸担忧,闽越王战场杀伐之人,满身戾气,都说他是地狱里的恶鬼。容玉楼倒不以为意,既然父亲同意,那便嫁吧,只是以后这长安王府还要大哥多加照料。至于所嫁之人,不管是谁,她死后重生,心里只有家人,嫁谁都一样,只要能保长安王府,牺牲性命也可。容玉卿见她如此淡然,只好离去,只是离去之前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往生露。价值百两黄金,能洗去手上使剑的老茧,肌肤宛若新生,但洗茧时疼痛无比,平常女子根本承受不住。她眸色深沉了些,自然明白大哥的用意,要敛去她的一身锋芒,让女子的柔情成为她的保护墙。父亲和大哥在军中声名远扬最受拥戴,皇帝心里早已容不下长安王府。她长叹一声,或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