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湘南准时在七点钟打来了电话：“陆总。”

湘南语速很快，她每说一句话，高跟鞋就像是鼓点似的在电话那头走一步。娓娓道：“现在已经统计完毕了。损失十个亿，总公司的文件全部泄漏，现有资金能够支持公司运营三天。如今最要紧的，就是目前进行的融资项目，如果三天内拿出来实有的条款，就要支付甲方三十亿的违约金。”

陆瑾珩缓缓闭上了眼睛。仅停了几瞬，便蓦地睁开，眼底的血丝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浓厚的憔悴：“我知道了。”

他站在厨房，正在烹饪一顿早餐。仍是暖洋洋的阳光，却仅仅隔了一天。就已经成了物是人非。陆瑾珩倒是平静无澜，把半熟的溏心煎蛋放到盘子里，在豆浆中加了几颗冰糖，小菜上桌，朝楼上唤道：“沐笙，吃饭了。”

时沐笙吐着满嘴泡泡，从卫生间里探出了头。她有些诧异：“知……知道了。”

又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今天放假。”

陆瑾珩摊开手臂，做出了一个抱着时沐笙的动作：“在家好好的陪一陪你。”

用如此轻快的语气在清晨说出这样的话，时沐笙几乎以为自己在做一个美梦。陆瑾珩笑道：“愣着干什么，快下楼吃饭啊！”

时沐笙“咕咚”一声，咽下了满嘴的牙膏泡沫：“哦…哦哦。”

距离破产，还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