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坐的地方。结果哪想汪雨归这才刚坐下，刚刚坐着的冯骥却是忽然站起身来，然后对着汪雨归的方向猛地跪了下去。“冯叔！你这是做什么啊？”

汪雨归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头发花白、骄傲无比的男人会就这么跪了自己。汪雨归伸手连忙就要将人扶起，可是那人却挺直了已经有些佝偻的腰背，郑重地对着汪雨归磕了一个头：“谢谢你帮我找到小婧，更谢谢你还她一份体面。”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汪雨归哪里敢受这等大礼，赶忙往旁边让了让，然后一把将冯骥给拎了起来，放回了他的座位上，语重心长道：“你能找到冯婧，一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放弃找寻她，二是因为她也从未放弃过想要回到你身边，我就属于一个传话的，所以要感谢的话，感谢你们自己的坚持吧。至于体面……”汪雨归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这个就更不用感谢我了，在我看来，冯婧从来就没有失去过这种东西。”

即使是这幅怪异的模样，但在汪雨归看来，冯婧是她认识的所有女主里面，最对得起“女主”这两个字的人。冯骥闻言眼眶又是一红，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好，那我们现在说一说信息素和异变的事情。”

“嗯。”

“因为有你的帮忙，再加上我这么多年来本来就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所以也算有些进展，虽然没办法在这一代就让人的腺体退化，但至少实现人们不再受信息素影响这事还是可以做到的，虽然有些难，包括推广的时候肯定会受到无数的阻碍，但至少有希望做到。”

汪雨归听到这个结论，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有希望就好。”

冯骥又说了一些比较深奥的理论，汪雨归虽然听不太明白，但至少她知道冯骥心里对接下来要做什么都是有数的，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为他提供需要的各种东西。“异化虫族的资料我也都看过了，这并不是我专攻的领域，但是从俞陌提出的可行性方法来看，要把这些异化的虫族重新变回人类并非不可能的事，但是和信息素的研究一样，这项研究也需要很多的人力、物力以及最关键的东西——财力。”

汪雨归一听这话，立马懂了，冯骥这是在告诉她——你们太穷了，快想想办法。本以为自己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的汪雨归，顿时感觉自己那点钱简直不够看的。“你不希望这件事有联邦插手？”

汪雨归仔细想了一下，忽然察觉到了冯骥说了那么多，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冯骥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以为荒芜星那个研究所的其他人去了哪里？”

“嗯？去联邦其他星球了？”

汪雨归没懂，直到猛地想起自己身处的地方，还有冯骥的忽然沉默，然后猛地反应了过来，“！！”

“你已经猜到了吧？”

“这里吗？那个研究所！？”

系统显然也吓到了：【卧槽！】只有冯骥面色不变地点了点头：“在看到那些研究资料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到了，虽然不是我专攻方向，但是有些数据我实在是太熟悉了。”

汪雨归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一点——“联邦……我是说联邦政府知道这件事吗？”

冯骥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叹了口气。“如果联邦真的知道，那么他们派军队来和虫族作战……他们……”汪雨归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总觉得事情忽然超出了她的想象，好像有什么东西失控了。最后，汪雨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出这个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