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阿是穴兼及王子晋“为甚麽名“阿是穴”啊？”

“因为痛的时候，大夫问是这里痛吗？还是那里？如果痛的地方了，就会答道“啊，是啊。”

就名“阿是穴”了。”

“学医的话，实在太苦累了。如果用针，吾会恐针的。就是作汤药，譬若阿胶、天麻甚麽的，很难处理。吾不喜欢用微波炉欸。上次吾用微波炉烤腰果，因为在微波炉侧，吾上火了。食了数日清心败火之良药。总之很麻烦。其实吾喜欢草药学。这样可以识得天下之草木。就是路边无意可以入药之闲花，因为习草药学的话，可以识得。就不算无知识人了。”

“那很难罢。吾看汝不太会分辨草木。花树如不在盛开之季节为汝所见的话，汝好像无论如何都不太了然欸。草药学很专业罢。汝向学之心这麽重，未必成功。就像民国大名鼎鼎胡适先生，无论如何都不太识得多少苹果不同品种。汝好像比胡适先生还差些罢。”

“虽然吾是这样，吾也喜欢学草药学。但功课如总不及格的话，很难毕业。所以这个心愿，吾不敢真尝试实现。胡适先生比较勇敢，先学习农学。因在学之时不太识得多少苹果不同品种，胡适先生放弃了农学学业，改文学科目的。”

“所以吾劝汝千万不要真修习草药学。业余时间将《毛诗》提及之草木识得，已不算太坏了。”

“汝说的倒对欸。”

“不管怎麽说饮酒都是让人高兴之事。尤其白日（饮酒）时候。”

“可是饮醉了很糟糕啊。”

“那个当然。可还是高兴哪（指饮酒）。”

“那如果高兴的话，不书些特别之字，以示天下麽？”

“嗯。当然高兴的话，可以这麽说得——饮酒得赋诗之趣作七律记耶之一杨梅止渴宜鹤去，吉利肇端瑞鹤楼。去者留中枉复返，腹心关算自悠悠。三江侧畔向阳树，南岸遥遥鹦鹉洲。故旧惟予处处是，诗笺作得天人愁。”

“这个当然汝说得有趣。但饮酒作诗应当飘逸些罢。写鹤的话，提及王子晋那种，玉宸大帝、师旷鼓瑟之说，较有意思。”

“那样就似春秋芝兰之说麽。不知道怎样，只是骑鹤仙去，距离吾辈遥远。吾不擅长这个。当然无如何，王氏始祖说是王子晋，似乎就应当歌诗他，表示晓得这个——饮酒歌诗及玉宸大帝王子晋之二朝华洛邑凭鹤去，衣履昌宗骑鹤楼。诗柬易之从复返，国忠朝野议悠悠。长安殿苑春阳树，未愿前头鹦鹉洲。酒醒杨梅林处是，瑟歌三载国人愁。”

“这朝华二字，阅来雍容中度，就是杨国忠乃张易之、昌宗之甥，这个故典老套些。写个新鲜的罢。”

“那吾再写个新鲜的——”饮酒歌诗及玉宸大帝王子晋之三仙游莫学乘鹤去，南渡同君上鹤楼。万历《牡丹》谁复返，后唐应历余悠悠。太平主阁朝阳树，黄祖祢衡鹦鹉洲。殷色杨梅谁处是，予君杀却鲁人愁。”

“这个鲁人孔子惜叹王子晋，真无端使人愁也。黄祖祢衡旧事果然伤却天下人心。”

“写诗就是这样。饮酒多得愁，当然亦有饮得高兴的。”

“那你饮酒总愁的麽？”

“无有。吾饮酒其实从来高兴。因为量浅，醺醺然，可谓高妙。譬若这般样的——”饮酒得醺醺然高妙之四成之帝女酌鹤去，酒事始兴高鹤楼。销夏醺醺礼复返，殷周可尚时悠悠。芝兰高妙青阳树，细竹夜深鹦鹉洲。昔酒杨梅欢处是，百药盛名祀人愁。”

“酒曰百药之长。玄酒，明水也。夏后氏尚明水，殷尚醴，周尚酒。又曰酒之所兴，肇自上皇，成之帝女。故酿酒一事，王女无不擅者。说来高古。依此，饮酒不可谓不明德。”

“嗯。为此，吾偶尔饮酒，间或醺醺，皆无妨吾之德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