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苒苒都在想事情。以至于伤口裂开了她都没有察觉出来。而现在,在霍宏楚的注视之下,她感觉手掌上的伤特别的疼。疼痛让她的脸色看上去愈发的苍白了,双唇也失去了原有的健康和红润。“马上过来一趟。”
霍宏楚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不一会,一位穿着白大褂,肩膀上提着急救箱的男人匆匆走进来。他一走进来嘴里就振振有词:“宏楚,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吗?”
霍宏楚冷冷瞥了他一眼:“我怎样和你有关系?”
“就算你要罚我,我也得说,你把这位小姐关起来那是犯法的,不管发生任何事也不能限制对方的自由啊。”
“闭嘴,我让你过来是看病的,而不是听你在这里废话的。”
霍宏楚现在的心情肯定很糟糕,那张脸阴沉的就像是快要下雨的天。“下次再让我干这种事,我可不来了。”
男人提着药箱就往笼子里走,“麻烦你先出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门被霍宏楚大力关上了,而此刻,奢华的卧室里就只剩下了来看病的医生还有沈苒苒两个人。眼前的医生长的眉清目秀,说话的方式也很有趣。让沈苒苒感到惊讶的是,他似乎一点也不怕霍宏楚,反而喜欢用长辈的口吻来教训他。“这位小姐您好,我叫司康,是霍宏楚的私人医生兼朋友,我对他粗鲁的行为跟您道歉。”
自称是司康的医生环顾了一下四周,啧啧两声,“真的是胡闹,哪有把人关起来的道理!”
“司医生,既然您觉得霍总是在胡闹,那请问您能放我离开吗?”
沈苒苒忽然轻轻扬起唇角问他。司康则被沈苒苒的话问的有些尴尬了,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他忙拿出提前就准备好的工具还有消毒用的碘伏等药品:“先处理伤口吧,您是被玻璃给划伤了,如果不尽快把里面的玻璃渣取出来的话,伤口很容易就感染的。”
“司医生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紧紧攥着还在流血的手,即便是疼,她现在也完全感觉不到。可能是心里承受的伤痛远远比肉体上带来的要多的多,所以即便她的手掌心已经满是血迹了,但她依旧能面不改色的和司康说话。看见那瘦弱却异常坚定的女人,司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对沈苒苒说:“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我也跟宏楚说过好几次,让他改改性子,不要肆意妄为。可是他不听我也没辙。”
司康的潜台词就是,他也很看不习惯霍宏楚的所作所为,但就是对他的做法毫无办法,只能站在上帝视角,不痛不痒的和受害者说两句话,除此之外,实际的东西他也给不了,也不能提供任何帮助。“多谢医生跟我说那么多。”
“那请把您的手伸出来,我给你包扎。”
“不用了。”
沈苒苒固执的扭过头,“你走吧。”
看着沈苒苒鲜血淋漓的手,司康的心里头不是滋味。他刚想开口劝,就听见门被人重重推开。被轰到外头的霍宏楚走进来,司康一看见他就头大。“宏楚,我不是让你先外头等着吗?你怎么又进来了。”
霍宏楚压根不理会司康,而是径直走到沈苒苒的身边。他伸出修长的手,一把就捏住了沈苒苒那纤细的手腕。这一波操作,直接就把司康给看的一愣一愣的。记忆里,霍宏楚桀骜不驯,想法和做法和常人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司康是真没有想到,霍宏楚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动粗,这个女人现在还受了伤。“宏楚,你这是干嘛?她手上有伤。”
司康忍不住埋怨了两句。“出去。”
好心好意的提醒霍宏楚,让他对女人不要那么粗暴,没想到霍宏楚非但不领情,还让他走人。司康心里是有气又无奈,他刚想把急救箱一并带走,霍宏楚直接把他给撵出去了。“霍宏楚,我的急救箱,你让我把东西拿走。”
“霍……”可怜的司康被霍宏楚无情的关在了门外。司康被赶出去之后,霍宏楚并未松开沈苒苒的手,反倒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的更紧了。沈苒苒吃痛,她强忍着疼,并没有把痛楚直接写在脸上。就在她以为,霍宏楚又会做出一些没有人性的举动时,忽然看见他拿起桌上的工具,强行掰开沈苒苒的手掌给她挑玻璃渣。“疼……”镊子夹着玻璃渣的时候,沈苒苒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本能的将要将手抽回来。可是霍宏楚却紧紧拽着,根本不给她一点机会。“知道疼就不要乱动。”
他没好气的说,“你不是嘴巴很硬,很能抗的吗?既然如此还鬼叫些什么?”
刚刚叫唤的那一声,真的是因为太疼了,控制不住才喊出来的。被霍宏楚这样一说,沈苒苒直接把牙根咬得紧紧的,不再让一丁点声音从嘴巴里露出来。咬着咬着,唇瓣都已经被她的牙齿给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在口腔里面蔓延。等到霍宏楚把最后一点细渣一起挑出来,沈苒苒的额头上已经满是细密的汗珠。她的脸色惨白惨白,像是随时都会晕倒一样。“为什么,来……来救我?”
咬破双唇的她沙哑着声音问他。霍宏楚放下沾血的镊子,又给她涂上碘伏。1这次和之前粗暴的对待都不一样,他动作十分的轻柔,就像是在对待一件极其容易碎裂的艺术品。“我的收藏品跑了,你敢还问为什么?”
“我不是你的藏品,我是一个人。”
沈苒苒狡辩。“你是不是人,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区别。”
他动作娴熟的帮她扎好绷带,“反正你身上带着罪孽,必须要留在我身边还债。”
“霍宏楚,我会找出证据的,证明我不是……”她话音未落,唇瓣忽然就被那薄凉的唇给吻住了。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暴躁,双手紧紧按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