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突然打断了魏雨缪,“我没有后悔,也不会后悔,雨缪,我不会让你退缩的,也不会让你觉得不值得的。”
魏雨缪微微一笑,心里清楚的明白,男人的话听听就好,不能入心,他们说喜欢你,说爱你,说的时候确实是真的,可当他们变心的时候绝情也是真的。“苏衍,我早已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自己所感受到的。”
苏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起身掀开被子走向魏雨缪,魏雨缪见他走来立马起身,却又不小心扯到伤口,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又有血丝渗出。苏衍立马上前扶住她,却见她半个胸口都被血水染透,苏衍暗暗自责,要不是他粗心大意,怎么会没发现魏雨缪的伤口裂开了。“雨缪,你别动,我去找药膏。”
魏雨缪哭笑不得,“还叫我别动,那你自己呢?你胸口不也有伤吗?”
“我是个大男人,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苏衍到处翻箱倒柜,最后却在他的软榻边看到战无征留下的药膏,他嗅了嗅,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忙拿着药膏和旁边的白色粉末走到魏雨缪床边,他抿紧唇认真的看着魏雨缪,一字一字地道:“有点疼,你忍着点。”
苏衍刚伸出手,魏雨缪一把拽住胸口的衣服,也不知是紧张还是防备,苏衍垂眸浅笑,“雨缪,如果你担心什么,那我蒙着眼帮你上药行吗?”
魏雨缪的脸渐渐爬上一抹酡红,她没有说话,护住胸口的手却撤了回去,她心一横,将衣服扒拉到了肩膀下方。反正他们迟早都是要结婚的,更何况以苏衍那冠绝整个大禹国的容貌,说到底还是她占了便宜。苏衍也被魏雨缪的动作吓了一跳,忙转过脸不敢直视魏雨缪的身体,但眼角余光却无意扫到了那裸露在外的瓷白色肌肤。魏雨缪以为只有女生会害羞,却没想到苏衍这种有通房丫头的大男人也会害羞。“苏衍,你还帮我上药吗?”
苏衍点头,拿药罐子的手都在颤抖,他不敢看魏雨缪的身体,只能摸索着凭直觉去解绷带,可惜他的直觉往往出错,绷带没解开,反而摸到了某团柔软上,吓得他浑身一怔,手上的药罐子都差点掉了。“苏衍,你这么紧张干嘛?女人的身体不都是长一个样的吗?难道跟你那些通房丫鬟有什么区别吗?更何况我又不是没穿衣服。”
苏衍窘迫得想要起身,魏雨缪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苏衍,你确定要让我自己动手换药吗?难道你不想看看战无征替我缝上的伤口吗?”
苏衍一个扭头,就对上了魏雨缪的身体,为了掩饰紧张,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雨缪,我只是觉得你太好,怕亵渎了你,你跟我那些丫鬟自然是不同的,你是我要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们只是我母亲替我选的教习丫头,而且…而且…我从来都没有让她们伺候过我那方面。”
魏雨缪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她没想到苏衍竟是个如此洁身自好的好男人,而且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苏衍那种羞答答的表情,跟换了个人似得。“苏衍,你帮我换药吧!”
魏雨缪将头发捋到一边,将受伤的肩膀露出来。苏衍单手握拳轻咳一声,这才伸手去解魏雨缪的绷带,他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肃,生怕弄痛了魏雨缪。魏雨缪看着苏衍的侧脸陷入幻想,苏衍的侧脸很硬朗,线条却很流畅,那长长的睫羽像羽毛似得,看得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摸,那深邃的眉眼如一汪幽谭,看上那么一眼就像要将人吸进去似得。鼻尖有淡淡的兰草香,那是苏衍独有的味道,清新而又淡雅。苏衍突然扭头,发现魏雨缪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发呆,他抬手在魏雨缪面前晃了晃,魏雨缪似乎觉得被打扰,她抬手拍开了苏衍的手。苏衍觉得好笑,便抿着唇偷笑,“好看吗?”
魏雨缪点头。点完头才醒过味儿来,她居然在盯着苏衍犯花痴,要不得,真的是要不得,俗话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牛仔裤下亡魂多。“那么多废话干嘛,上药啊,需要我教你吗?”
苏衍见魏雨缪杏目圆瞪,挑眉一笑,“好,不用你教,我很乐意为我的未婚妻效劳,不过这药粉撒上去应该会有点痛,等上药膏的时候应该会好上许多。”
魏雨缪闭上眼睛点头,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来吧,我不怕痛!”
苏衍心道: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嘴里说着不怕,不但眼睛闭得严丝合缝,头都快扭成麻花了。白色的粉末刚落在伤口上,魏雨缪就嘶~嘶~地倒吸凉气,眉毛都扭成一团了,大冷的天,额头上却直冒冷汗,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着牙关没叫一声疼,这倒是让苏衍多出一丝敬佩来。白色的粉末很快吸干了鲜血,形成斑驳扭曲的缝痕,再抹药膏的时候一种冰凉舒爽的感觉击退了疼痛,魏雨缪的眉头这才渐渐舒展。她缓缓睁开眼睛,试探着去瞧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苏衍的大掌突然盖过来,结结实实地挡住了她的视线。“雨缪,别看!”
魏雨缪揭开苏衍的大掌,道:“苏衍,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没事,如果我吓晕了你就任我自己睡过去好了,如果我没晕,那说你那伤口还在我能承受的范围。”
苏衍一脸担忧地看着魏雨缪,一想到在斗兽场上将她捡起来的场景,如今都觉得战无征该被拖出去千刀万剐,才足以解了他的心头恨。“雨缪,要不……”“没事的,苏衍,你忘了我以前受过的伤吗?这点伤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斗兽场发生的事不但苏衍没有忘记,魏雨缪也永远忘不了,大概只有战无征一人忘记了他是怎么对她施加暴行的。魏雨缪一点一点的转过脸,当目光落在伤口上的时候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尽管她已经最好了心理准备,但那狰狞可怖的伤口还是着实将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