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可不管你会连累谁,本君不过就是想出了心头这口恶气,本君就是要让这禹州城的男人都知道,你行为不端下过大狱,以后怕是无人再敢点你作陪了。”
酥荷眼睛危险地眯起,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清河君果然是无情,不过…既然妈妈敢收奴家回去,那便是奴家还有奴家的用处,算来还有十几日便是选花魁娘子的日子了,若是奴家胜出,还望清河君不要太失望哦。”
苏衍冷笑,“那便提前预祝酥荷姑娘…惨败了!”
酥荷浅笑着福了福身,“清河君放心,奴家一定会让清河君大失所望的。”
就在这时,醉仙楼的嬷嬷收拾了东西正由小厮们抬着出来,其实东西也不多,就一箱日常用品,两箱衣物,一小箱金银细软。酥荷见状立马过去,她瞧了一眼嬷嬷手里的箱子,一把夺了过去,她打开箱子发现里面的东西少了不少,正要发作,嬷嬷却一脸挑衅地看着她。酥荷想了想,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那些东西就当送她买药吃了。“嬷嬷大老远的过来帮忙收拾东西辛苦了,这是奴家给嬷嬷的辛苦费!”
酥荷并没有提自己少了银两的事儿,反而是将一支宝石绿步摇放到嬷嬷手里。嬷嬷拍了拍酥荷的手,眉开眼笑地道:“姑娘是个懂事的,回醉仙楼以后必定会比从前风光更胜。”
“那便多谢嬷嬷吉言了。”
一行人便有说有笑地出了清河君府,街上的行人纷纷指指点点,“那不是酥荷姑娘吗?大年三十晚上才抬进清河君府,怎么这便被赶出门了?”
“说不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呢,毕竟那种地方的女人不是。”
“这也太丢人了吧,花轿抬进去,人被撵出来,以后怕是也没脸见人吧!”
“你们还真是想多了,你看看人家的架势,那是由醉仙楼的嬷嬷接回去的,以后怕是也是会出来接客的,更何况马上就是花魁节了,说不定那醉仙楼的老鸨还等着她大赚一笔呢!”
酥荷对别人的议论充耳不闻,名声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一步一步走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上。酥荷回到醉仙楼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成天关在阁楼里练习吹拉弹唱,那些对酥荷好奇的客人纷纷都被拒之门外。魏雨缪这边也是如此,自从苏珩占据了她的阁楼,她便搬去了苏挽的院子与她同住,苏挽的院子与霜华住的地方就隔了一条连廊,所以三人经常在小花园的八角亭里练习歌舞。宫里来了几次人请她去学规矩都被她借口拒绝了,皇后娘娘一怒之下便撤了她与苏衍的婚约,庚帖送来的时候魏雨缪正在为霜华量体裁衣。听到这样的结果魏雨缪并不意外,而是继续着手里的动作,送庚帖来的嬷嬷得了冷脸很是不高兴,干脆将庚帖甩在脚下,顺势还狠狠踩了两脚。“我呸!一个低贱的商户之女有什么可拽的,还不是成天跟CJ待在一起,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听到这样的话霜华身体不自觉地怔了一下,魏雨缪感觉到霜华的情绪,她拍了拍霜华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嗯,嬷嬷倒是会用形容词,既然嬷嬷表述能力这么强,那就劳驾嬷嬷给皇后娘娘带句话,就说……虽然我魏雨缪是商户之女,但也并不是那种攀龙附凤之人,我看上苏衍仅仅是因为他是苏衍,而并非他是皇帝之子,既然皇后娘娘已经做主退了婚,那便罢了,说明我与清河君此生无缘,强求不来。”
嬷嬷气得又唾了一口,“不过是被人退货的角色,还真是给你脸了!”
魏雨缪掀起眼皮儿,脸上是淡淡的笑,她慢条斯理地走出亭子,站定在嬷嬷面前,“我们这种货色怎么了?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与嬷嬷在宫里讨饭吃有何区别,你又能高贵到哪里?不过也是逢人便跪,嘴里自称奴婢的低级下人。”
“我这是买力不卖身,哪像有些人,我呸!”
嬷嬷嘴里的有些人自然是指霜华,她奈何不了魏雨缪,总是要找个出气筒的。别人出宫办事儿那都是喜事儿,临走时主家多少都会给点赏赐,她倒好,送的都是坏消息,临走前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反而还被人洗刷一次,想想都觉得晦气。“像魏二姑娘这种被退婚的女人,想来以后这禹州城怕是没有哪户正经人敢去了,说到讨生活,怕也是只有跟着CJ混出路了,哈哈哈…哈哈哈……”“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嬷嬷的脸上,嬷嬷脸被扇到了一边,连假牙都掉出来了。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来人,只见霜华正气鼓鼓地瞪着那嬷嬷,“嘴下不留德,这一巴掌全当是给你的一个教训,你若再敢出口伤人,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嬷嬷揉着被打的脸颊,眼里一抹凶光闪过,“小贱蹄子敢动手打老娘,看今天老娘怎么收拾你!”
嬷嬷说着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去,魏雨缪上前挡住她的攻击,脸上却被挠了一爪子,瞬间半个脸三道血丝。嬷嬷依然叫嚣,整个人像吃了疯狗肉,狂躁得按都按不住,“苏挽,你先带霜华回房间,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霜华还想与嬷嬷对打,苏挽却死死拉住她,“霜华,别闹了,咱们先回去,这里交给雨缪,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
霜华临走时还大声威胁嬷嬷,“老虔婆,你要是敢伤害雨缪,我跟你拼命。”
“死丫头,有种你别走,老娘今天不撒了你的嘴!”
嬷嬷想要追上去,却被魏雨缪一把抱住了水桶腰。“嬷嬷息怒!嬷嬷息怒!刚刚是雨缪的错,不该将对皇后娘娘的怒意转移到嬷嬷身上,嬷嬷受委屈了,这样,为了平复嬷嬷的怒气,也为了向嬷嬷致歉,雨缪想请嬷嬷去正厅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