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苏衍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啊!”
魏雨缪扑上去就是一顿嚎,苏珩不悦地皱了皱眉,“他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魏雨缪的泪还在脸上挂着,她突然扭头直直地盯着苏珩的眼,质问道:“他没事?你自己看看,他胳膊上的烧伤,这叫没事儿?”
“苏珩,我知道你对苏衍有很深的敌意,但总归他还是你的弟弟,他非得没命了才叫有事对吗?”
魏雨缪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语气里尽是咄咄逼人。苏珩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攥起,他为了救苏衍小腿被木头砸中,火烧伤了他的腿,魏雨缪却看不见,她眼里唯一能看到的只有苏衍一个,那他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缪缪是在怪我吗?难道缪缪觉得是我故意让苏衍受伤的?苏衍若是没命了,皇上怪罪下来,受牵连的除了我自己,在场的人谁逃得掉?”
“你逃得掉还是你们魏家都逃得掉?还是陈大人以及他的家眷能逃掉?恐怕连这些衙役也逃不掉吧?”
“缪缪,你觉得我非得在这个时候将他弄死吗?”
魏雨缪被苏珩的话惊住,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苏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太担心苏衍了。”
苏珩苦笑一声,将苏衍交给一旁的衙役,“算了,多说无益,我只是想不到在缪缪心里是这样想我的。”
说完苏珩转身离去。魏雨缪看着苏珩离开的身影,心里莫名其妙地抽痛了一下。一场大火烧光了一切,所有人都下了山,只有魏母一个人不肯走,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就像失去了一切,魏雨缪强拉着她往山下走,等回到城里天都已经黑透了。次日是选花魁娘子的日子,虽然霜华已经准备了很久,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会紧张,明明二姑娘答应了她要来为她加油打气的,但仪式已经开始了许久她还没有到。突然她眼尖的发现岳家少爷携着他的小妾进了醉仙楼,一般的正经人家哪怕是小妾都是不会轻易出门的,而岳老夫人怎么会由着岳家少爷胡闹呢?战无双抬眸便瞧见霜华蹙着眉盯着她,莫非她已经知道了她会给她使绊子?店小二将岳庆丰和战无双领到了二楼最中间的位置,两人刚刚坐好,楼下便响起了一阵悦耳的笛声,一个身穿浅粉色衣裙的姑娘从母后走了出来。她画着桃花妆,眼神勾人地瞧着众宾客,然后施施然一笑,动听的歌声配合着笛音婉转悠扬,舞步轻快而流畅,裙袂偏偏,如一朵绽放的粉莲。“好!”
有人带头叫好,便有人跟着起哄,掌声和叫好声此起彼伏,酥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今日她必须夺得花魁娘子的名头,那样她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一曲罢,酥荷微微福身,便又赢来阵阵掌声,酥荷转身时眼角余光扫向二楼的岳庆丰,她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这才转身回后堂。酥荷发挥得很好,霜华紧张得手心都起了一层薄汗,以她以前的实力无论如何都无法与酥荷姑娘抗衡,也不知道二姑娘的法子有没有用。底下的姑娘又上了台,基本都是歌舞和书画,其实也没什么新意,不过是反复地将旧舞蹈进行了翻炒。霜华又垫着脚尖朝门口望了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二姑娘还是没有来,看样子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霜华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忐忑,这才下楼转回后堂。姑娘们都在换衣服,霜华也将自己的舞衣拿去了更衣室,偏偏打开包裹的时候衣服不知被谁剪了个稀巴烂,这个时候她还能上哪里去找同样的舞衣,霜华心急如焚。很快就轮到她了,可没有舞衣她该怎么办?刚下台的姑娘见她还在愣住忍不住提醒她,“霜华姑娘,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啊,下一轮便是你了。”
霜华瞧了那姑娘一眼,见她的舞衣也是黑色,便开口道:“小雅,把你的舞衣借我吧,我的舞衣不知道怎么就坏了。”
小雅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便恢复笑脸,“那霜华姑娘等等,我这便去换下。”
其实之前小雅就见有陌生丫头进入后堂,也不知是不是被那姑娘给弄坏的,毕竟她们这样的姑娘全靠选花魁来提高名头,谁都会把自己的舞衣保管得很好,像这种舞衣突然坏掉的情况还是极少见的,也不知道是谁使了心眼子。小雅将舞衣换下交给了霜华,霜华道谢后便去换舞衣了。魏雨缪一心念着霜华甄选花魁娘子的事,但昨日发生的事确实让她有点抽不开身,今早出门便先去见了她的母亲,见她已无大碍这才出门,可惜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霜华的爵士舞已经接近尾声。霜华与魏雨缪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人眼里都有些惊讶,霜华没想到魏雨缪还会来,魏雨缪则是惊讶霜华的舞衣变了模样。魏雨缪颇为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没有配套的舞衣加持,想要夺冠恐怕还是有些难,好在霜华的舞衣也不算太突兀。魏雨缪刚进门老鸨就瞧见了她,很快店小二便将她请上了二楼,岳庆丰和战无双就在二楼最中间的那个亭台上,想要去最尾的房间就必须经过那个亭台。魏雨缪本想假装自己眼瞎,却没想到战无双主动出击,“哟~这是哪家的姑娘的啊,长得可真够俊俏的,倒是与我相熟的人有些像呢!”
战无双这么一说岳庆丰也来了兴致,他走到魏雨缪身边,绕着她转了一圈,像审视猎物一样的打量着她。“我看着也是有些熟悉呢!该不会是我岳庆丰的小妾吧!哈哈哈……哈哈哈……”岳庆丰当真是不把女人当人的,当着自己小妾的面就敢调戏别的女人,真是精虫上脑了。魏雨缪在心里翻了个嫌弃的白眼,脸上却扬着甜甜的笑,“岳公子还真是爱四处攀亲戚,不过你身边这位夫人我瞧着似乎也是有些眼熟,莫非咱们之间还真是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