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妇人的软语,林平之收起了自己的长剑。而妇人的脖颈上似是挂着什么。 不过林平之却没有去看她的不自重。 而是望向了妇人的梳妆台,而梳妆台上放着一副尚未绣完的红杏。而刺绣用的细针就摆在那里。 正当妇人还在为自己的“魅力”沾沾自喜,觉得可以捡回一条命的时候。 林平之回身一闪,右手一翻,那枚飞针如光电一般朝妇人而去,直接刺穿了她的心脉。这名风骚的艳妇就这么死在了他的手下。 “果然,表子就是表子,死到临头还是这般的不知廉耻。”
林平之自顾自的呢喃道。 对于杀了他们,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这种发国难财的混蛋,就这么让他们死了,还算便宜了他们。 而林平之收起长剑,并非是被妇人吸引,只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宝剑沾上这种下贱女人的血。 做完这件事后,林平之没有立即离去。 而是在房中翻找了起来。 他找的是这夫妻俩的不义之财。 经过几番搜寻之后,终于在他们夫妻两个的枕头下,发现了一个暗格。在里面翻到了一个沉重的小箱子。 林平之将小箱子搬了出来,他放在了桌子上。 黄花梨木的小桌子,有些不堪重负的“吱呀”了一声。 他望着箱子上的铜锁,刚要拔剑。 他此时却想起了那名妇人,他走到床前,他望着赤着身体横死的妇人,还有她脸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嫌弃的撇着嘴摇了摇头。 从她的脖颈上将箱子的钥匙扯下。然后擦了擦自己的手。 当打开箱子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便被晃了一下。因为这个箱子里装满了黄金,珍珠,宝石。 这个小箱子里一根根的金条打底,上面则是放着一些珍珠宝石。而箱子的顶部则是贴着一叠银票。 林平之细细的清点了一下,这些银票足有三千多两银子。 而这些金条,他数了一下,这些黄金足有六百两。毕竟一根金条二十两,一共三层,每层十根很好数。 而且都是京城票号的标准金条。 只不过林平之不太懂珍珠宝石之类的东西,虽能看得出是真品,但也不知其价格,因此无法估值。 这些金条算上那些银票,再算上零零碎碎的东西,至少有上万两银子。 林平之看到这些东西冷笑了一声。 一个小小的九品巡检,芝麻绿豆大的小官。 就这么一个小官家中就藏着这般巨款。 林平之今天虽不至于开眼,但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清点之后他便将箱子合上,重新锁好,之后便抱着箱子准备离去。他在临走前,将之前带来的菜油撒了上去,然后直接打翻了屋内的灯火。 在菜油的“帮助下”,火势马上便蔓延开来。 不到一会,大火便点燃了整座小楼的二层。 林平之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望着小楼之中的火势。 此时巡检家的仆从们都在大喊着“着火了”。 不过这周围没有人应答,因为巡检想扩建宅院,将周围的邻居们尽数的“请”走了。 如今无人上前帮忙,只有巡检家的仆役们在忙着救火。 或许是巡检平日里缺德事干得太多,上天乐见其成。夏夜闷热,没想到这个时候却刮来了一阵风。 风借火势,火借风势,助长了火势的蔓延,很快火势便从小楼蔓延到了府中的厢房。 火势太大,府中的仆役们仅仅寥寥数人,自然是杯水车薪。随后他们似是说了些什么,之后也不再救火,而是各自收拾东西逃走了。 林平之仔细清点着逃走的人,确认府中全员尽数逃走后。他才飞身离去。 就在他走后不久,县丞大人亲自带人前来救火。 他们前往救火,林平之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回到了驿馆之中。 如今的他望着面前的小箱子陷入了沉思。 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小箱子。 箱子里至少有上万两银子,这是一个普通人几辈子都挣不来的钱。 若是留在那小楼之中烧掉实属可惜。不过林平之也不会据为己有, 这里面都是民脂民膏,每一分钱上都沾满了老百姓的“鲜血”。 花这种从百姓身上盘剥,沾满了他们鲜血,“血腥味”十足的“脏钱”,他怕自己“折寿”。心安理得的花这种钱,在他眼里,这比干什么事都缺德。 不过林平之也不想就这么把这笔钱交给县丞。 一个邀请江湖游侠杀自己同僚的人,林平之信不过他。 县丞不是傻瓜,统领不是傻瓜,而他林平之更不是傻瓜。 之前林平之听到了巡检与他夫人的对话,知晓了他们得来的不义之财,大部分都缴纳给了上差。他们不过是“喝口汤”的。 但只是“喝汤”便能积攒下这么多钱,这绝非一朝一夕。更何况还要算上平日里的吃穿用度。这样一来积攒下来则需要更长的时间。 想来这巡检定然已经在此地盘踞已久,这么久的时间不可能一点猫腻没有。 富宁县虽不是什么大地方,但是地处闽浙交界,来往的江湖人定然不少。虽然可能找不到林平之武功这么高的,但要想找一个能杀掉巡检的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若这位县丞大人真的是看不惯巡检“鱼肉百姓”,想要“为民除害”,那么这么长的时间,肯定有机会。 经过林平之分析,他选择在这个时候除掉巡检,一是因为林平之有这个能力。二是因为巡检挡了他们升迁的路,若是能治好瘟疫,在城中指挥的县丞绝对是大功一件。而巡检卖假药拖后腿,还不能直接告发他,就只能除掉他了。 想到这一层,林平之将这个小箱子放在了伏樱的枕边。 看来这笔款项的发放要从长计议了,虽然要还之于民,但绝对不能交到这样的官吏手中。 若是交出去的话,很可能只是易手而已,并不能用之于民。 林平之此时坐在床前端详着伏樱,只是喝了一帖药,她脸上的红疹已经慢慢消除了,除了脸色还有些惨白外,其他与她往常一样。 林平之此时掀开了她的衣袖,她手臂上的水痘也全都消失了,白皙的手臂上只留那颗鲜红的守宫砂。 他为伏樱盖好被子后,便回到桌前,趴在桌子上稍事休息。 第二天清晨,伏樱缓缓地醒了过来。 她自从喝了真正药草配制的解药后,休息了一夜,瘟疫带来的问题尽数消除,她发了一身汗,便完全痊愈了。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体力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其他的都没有问题了。 伏樱本身就是身强体健的武者,虽然武艺不及林平之,但也异于普通人。加上她染的瘟疫本身就不是很重,尚属初期的轻症。 因此一帖药下去便可痊愈。 她此时望向了趴在桌子上休息的林平之。 她嫣然一笑,她甜甜的小酒窝再度浮现在脸颊上。她走到了林平之的身边,背着手,弯下腰侧着头望着他。 接着她便对着林平之吹了一口气。 林平之被这突如其来的呼气所惊醒,一睁眼见到一张脸紧贴着自己。 他下意识的向后缩去,竟然忘了自己是睡在桌子上,当即椅子一倒,整个人摔了个四脚朝天。 望着他的样子,伏樱此时掩面欢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