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此时挥挥手,示意众人不要再笑了。 林震南此时拱手说道:“余观主,余贤侄之死,虽是小儿一手造成,但小儿也是无心之失。这件事却是我福威镖局理亏。但逝者已矣,多说无用。如今之计,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将此事善后为好......只要是余观主提出的条件,只要老夫能给的,我福威镖局绝对敬到最大诚意。”
余沧海冷笑一声,他恶狠狠的说道:“再过些时日便是衡山派刘三爷金盆洗手之日。届时五岳剑派与江湖上各路英雄好汉,都会亲临。其中是非曲折,老道自会与他们言明!告辞!”
说罢,余沧海便准备招呼门下弟子离开。 方才他与林平之交手虽然仅一合,但挨了他全力之下的摧心掌未死,还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甚至还能将他从偏院的马厩,一脚踢到这福威镖局的正门,这绝非泛泛之辈。 见到做儿子的都这么厉害,余沧海甚至怀疑方才林震南是故意藏拙,引他上钩。 余沧海只是人矮,但并不蠢。他可不似林震南那般迂腐,非要理清楚什么“人情世故”。既然“点子扎手”,当然是“风紧扯呼”。 眼下他吃了大亏,颜面扫地,又是在别人的主场上,多留一时,便多一时的危险。 如今之计便是走为上策,等之后再从长计议。 但正当余沧海等人转身离开的时候,林平之凌空跃下拦住了他们的生路。 走在最前的罗人杰骂道:“今日你让我们青城派颜面扫地,你还想怎样?”
不过此时林平之的脸上再无之前的嬉笑,反而恢复了往日的那张冷脸。他侧过头瞪了罗人杰一眼,见到他充满杀意的眼神,罗人杰顿时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言语。 林平之缓缓地从手中拔出了泣花剑,他说道:“你青城派今日杀了我福威镖局的人。就想这么轻易地离开,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在夕阳落日的照耀下,泣花剑闪放着森森白光。 余沧海此时指着林平之骂道:“你个龟儿子杀老道独子,老道前来报仇雪恨有何不对?”
听闻此话,林震南也说道:“平儿,虽然余贤侄并非是你刻意所杀,但也是因你而死,余观主此举......”林震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却无可指责。”
而林平之此时却是冷笑着说道:“父亲说错了,那余人彦并非是我失手所杀,而是我故意所杀。他调戏民女在前,本来儿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戏耍他一番也就罢了。哪知道这个龟儿子,对儿出言不逊,既然他找死,那儿自然就送他一程了。”
余沧海说道:“哼~!得罪了你便要送我儿一程,福威镖局,真是好威风,好福气啊!”
面对余沧海的出言讥讽,林震南顿时哑口无言。本来他还想着怎么化干戈为玉帛善了此事,但自己的儿子都亲口承认余人彦是他故意所杀。他这个当父亲的就算是想包庇,也不好包庇了。 见到了父亲满脸失望的神情,林平之依旧是一声冷笑,他说道:“父亲不必忧虑,如今看来这龟老道来者不善,本身就是来找我福威镖局麻烦的。儿杀了他的龟儿子,不过是歪打正着而已。”
余沧海此时有些心虚,但他依旧嘴硬道:“胡说八道!”
林平之望着一脸心虚的余沧海,他继续质问道:“哦?胡说八道吗?之前我与父亲交代此事之时,父亲曾言余观主派了四名弟子前来回礼。但敢问余观主,现在你们青城派在场的有多少人?这哪里是四人?在场我看四十人都不止。”
“而余观主身为一派之长,竟然万里迢迢的从川西赶到福州,莫非也是来给我父亲回礼的?那我们福威镖局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让余观主亲至。”
听闻林平之此话,余沧海神色有变,转动着眼珠,心虚的说不出话来。 听到儿子这么说,林震南沉着的面色,更加阴沉了些许。 林震南心道:“平儿说的不错,在场青城派弟子何止四十人,青城派此次应是倾巢而来。青城派乃江湖名门,这余沧海身为一派之长,我林震南就算面子再大,也值不得他亲自率领全派登门回礼。”
林平之看了看父亲的反应,随后望着余沧海继续说道:“龟老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了你的龟儿子,是来报仇的。”
“不错!你的龟儿子确实是我所杀。只不过我杀他的时候是在晌午前后,而如今是黄昏。你若不是有备而来,另有所图,你这一干人马是如何在几个时辰之内从万里迢迢的青城山来到了这福州府的?”
余沧海听闻林平之所言,顿时语塞。 林平之见状继续出言戏弄道:“莫不是你这龟老道,已经羽化成仙,学得那千里神行,万里追踪的飞天神术?不然的话,请恕晚辈愚钝。实在是想不出,余观主是如何做到几个时辰便从万里之外的川西青城山,来到了这福州西大街的。”
林震南最擅人情交往,自然也更会察言观色,拿人话柄。 见到眼前的“理”站在自己这一边,林震南此时赶忙说道:“是啊,小儿所言有理,还请余观主给我福威镖局一个合理的解释!”
余沧海冷哼一声说道:“要解释?等老道到了衡山城,见了各派掌门自然会给你一个解释!”
林平之一挥手中的剑,他寒声说道:“余观主觉得你今天还走得掉吗?”
言罢林平之一个转身,一道森然剑气挥出,站在前排的几名青城弟子顿时便被一分为二。在一旁的罗人杰顿时吓了一跳。 而余沧海因为个子矮小,逃过一劫,但他的发冠也被林平之砍掉,他的发髻一下子便散落了一地。便如同之前狩猎之时,那只雉鸡一般。 林平之再度望向了余沧海,但见余沧海的头顶秃了一片。加上他五短的身材,活脱像一只“河童”。 余沧海摸了摸自己的秃顶,随后顾不得嘴上的伤口,接着手掌一翻,数道摧心掌力,隔空便朝林平之打去。 “小心!”
听到余沧海的掌力破空之声,林震南赶忙提醒道。 但林平之不躲不闪,就站在原地接下了余沧海的掌力。 见到林平之吃下几道摧心掌后依然安然无恙,余沧海一下子呆愣在了原地。 这摧心掌出自九阴真经,本是极为上乘的武功。 只不过余沧海这厮并没有练到家。对付一般的外家武者,镖师,趟子手什么的或许管些用。 但用在林平之这种有真气护身的内家高手身上,便如同隔靴搔痒一般了。更何况林平之的身上还穿着一件刀剑不入,可防内家拳掌劲力的金蚕宝甲。 余沧海的掌风袭来,自然更是平淡如水了。 林平之此时冷笑一声,他说道:“龟老道,我站着不动,让你打上几掌,算是让你泄了杀子之愤,不过没有打死我,便是你自己无能了!既然你的三板斧抡完了,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