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秋小蝉只做了15板豆腐,棍子和麻雀一大早来,一个拿走了2板,一个拿走了3板,秋小蝉和秋二娘约好,今天不管卖多少,都只卖上午,下午和沈彦去给蔡婆子、王夫人送年礼,才和沈彦带着10板豆腐和10斤豆干去了摊子。沈彦把豆腐摆出来时候,看见旁边愁眉苦脸的林铁夫妻时,竟有点傲娇,自家小娘子真是厉害,根本就没林铁夫妻那愁相,一来就卖掉了4板豆腐。那两口子羡慕,林铁还想来跟沈彦套近乎,沈彦傲娇地一昂头,忽视。不过今天的生意比前两天好点,毕竟前两天不好,大家又没菜吃,憋了两天了,到中午,秋小蝉就只剩下2板豆腐和三四斤豆干了。秋小蝉觉得坚持一下应该卖得完,但想着和秋二娘的约定,还是收摊了。吃过午饭,秋小蝉便和沈彦带着年礼先去了蔡婆子家,那蔡婆子一见秋小蝉,喜欢得不得了,拉到一边小声问:“蝉,怎么样,婶给你找的这个男人怎么样?”
“挺好的。”
“什么时候请婶子喝喜酒?”
“婶子,你真是,那不是随缘的事。”
秋小蝉装害羞用双手遮了一下脸,沈彦耳目好,听得一清二清楚,但他敢肯定秋小蝉才不会有什么害羞的,这丫头明摆着是个脸皮厚的。蔡婆子是要留饭的,但秋小蝉说还要去镇长家,蔡婆子立刻支持,说镇长对她一家挺好的,应该去,还夸秋小蝉懂事。王夫人没想到秋小蝉会来给她拜年,先是一愣,然后挺高兴的,迎进院子里。那镇长并王夫人的三个儿子都没在家,秋小蝉放下年礼,和王夫人聊了一会儿,就和沈彦告辞离开了。从镇长家出来,秋小蝉一蹦一跳又跑到前面去了,沈彦便问:“怎么这么开心?”
“你不知道送礼是桩多尴尬的事,总算办完了,自然开心啦。”
“为什么尴尬?”
“反正就是尴尬。”
“你不说礼轻情义重吗?”
“那也太轻了,一条两斤猪肉、两瓶酒、两斤自家蒸的米糕、两斤自家蒸的馒头,怎么感觉全是二,好二!”
秋小蝉说着吃吃地笑了起来,心里又知道这礼在小怀镇可不算轻了。回到家,秋二娘说秋阿婆那边的礼也备了,让秋小蝉和沈彦晚上送过去,秋小蝉一看也是那些东西,不过米糕和馒头变成5斤了,还有给秋阿婆秋阿公各做了双鞋。秋小蝉挺不喜欢给秋阿婆送礼的,这次却十分痛快地应了下来,连秋二娘都觉得这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吧,反正现在自己这闺女古灵精怪的,但一点也不吃亏,让人不用担心。秋小蝉赶紧给秋二娘帮手,把菜炒了,端上桌就催沈彦赶紧吃,沈彦吃饭是个比较慢,一顿饭,秋小蝉催了五次,秋二娘都被她给催乐了:“今儿怎么这么着急给你阿婆送礼?”
“就证明事实上我是想孝顺阿婆。”
沈彦总算吃完了,秋小蝉立刻让他带着礼去了秋家,沈彦也忍不住问:“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什么话呀,我是急着去孝敬阿公阿婆。”
沈彦哼了一声,表示完全不相信,想想秋小蝉跟那个十三婶咬过耳朵,估计跟那有关系,摇摇头心道:小女人就是小女人。到了后院,秋小蝉拍了好一会儿门,是秋三娘来开的门,一见秋小蝉立刻便道:“哟,可是个稀罕人,一年到头都难得见着几次。”
“三婶,如果你想我,以后我经常来就是了。”
“三婶还真是想你。”
说话间,秋三娘看了沈彦一眼,心下是生气的,就秋小蝉这么个名声了,居然还能招这样的夫婿,虽然是个更夫,但眉眼比起那林运是一点也不差,甚至还有超越之势,自家的秋鹊比这秋小蝉不知道好多少,媒人来说的几个都有这儿那儿让人不满意,挺闹心的,秋三娘便皮笑肉不笑地问,“对了,小蝉你今天怎么想着来家里?”
“怕三婶太想念了,过来看看不行吗?”
“行,行,说得三婶好生欢喜的。”
“三婶心里欢喜就成。”
“别说,也不知道小蝉你是不是真想三婶了,那林举人今儿也来家了,这可真巧了。”
秋三娘话中有话地说道,说完还掩嘴笑了一下,斜了沈彦一眼。沈彦曾经最同情的就是宫里那位整天都得面对各种各样目的的人,尤其是深宫那几个女人,包括他的母亲长公主,算过来斗过去,真不如提刀到战场上跟敌人厮杀一气来得痛快,虽然眼前都是些小门小户,肯定不如他们那么悲烈,嬴了是无边的荣华富贵,输了就是人头落地、血流成河,却又有那么异曲同工。秋小蝉听了哼了一声道:“三婶,听你这话的意思,我倒是冲着那林举人来的。”
“是和不是,三婶可不敢成说,三婶只说太巧了。”
秋三娘又掩嘴笑了笑。“三婶,不管怎么讲,我是你的晚辈,我夫君在这儿,你说这番话,对我这晚辈到是得有多欢喜呀。”
沈彦差点又笑场了,不过想想秋小蝉几次见着林运,情绪起伏都挺大的,又有点不那么痛快。那秋三娘一听拍了一下腿道:“嗳哟哟,小蝉现在这张嘴,让婶子以后都不敢说话了。”
“婶子,真是的,说得小蝉差点都信以为真了。”
秋小蝉说着,和秋三娘并排来到了正房,又一齐走了进去,沈彦背着年礼,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走进正屋,这几日变天,他左腿有点不得劲,只是尽量不让人看出有什么弊端。堂屋居然生了大火盆,秋小蝉一进去就觉得温暖,看样子秋阿婆整天骂骂咧咧的,动不动就哭穷,实际上手中还是有余粮的,就秋二娘也是最近秋小蝉挣着点钱,才敢用生个小碳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