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倒从没看出你有什么不敢！”

皇后微微冷笑了一声，“本宫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收起自己的羽翼，但本宫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还是这副模样，很快会失去很多！”

娥凰心底多少惊了一下，失去很多，自己有多少可以失去的，心底却还是惶惶不安了起来！还是微笑，娥凰也知道保持这个微笑已经有些费力了。皇后突然抓起娥凰下颚，盯着娥凰的脸说道，“你这张脸和之前其实没什么不同，都只是说你藏着自己！如果你真是凤凰，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飞上九霄，但如果你这么畏畏缩缩，非得要被人*才行，你想清楚，可不只是你自己受累这么简单！”

“皇后娘娘，到底有什么用意？”

娥凰被掐得有些难受，微微蹙起了眉。皇后的这番话似乎只是在怂恿自己去追求什么，但她为什么这么做？“本宫想知道，你对皇上的感情！”

皇后嘴角微微的笑意有些深深的冰寒，“本宫不会把云兮交给一个花架子，也不会交给一个无能的女人，更不会交给一个不知道珍爱云兮的人！你可以不漂亮，可以来历不明，但你的心必须永远向着皇上，你要有足够的手腕！”

娥凰终于冷笑了一声，“臣妾的心向着他不向着他都是臣妾的事，臣妾的手腕能力也是臣妾自己的事。臣妾倒要问问了，作为女人，我自信能了解，没哪个女人会愿意把自己的男人推给别人。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我的心必须向着他！要么你不爱他，要么，你有别的目的，娘娘你是不是也该告诉臣妾这些比较好！”

“你终于露出利齿了，本宫还真担心你没牙呢！”

皇后冷哼了一声收回手，“敢跟本宫这么说话，这天下也只有你一个了！你以为仗着皇上现在对你的宠爱，你就能耀武扬威？”

“臣妾从来不那么认为，也没想过耀武扬威。”

娥凰不是会仗势欺人的人，而且仗着他的宠爱横行这种事，娥凰绝对做不出来，这样只是对这份爱的玷污。娥凰能看出皇后总在威*利诱，自己对皇后而言是颗很重要的棋子，一颗必须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可他们夫妻俩根本不像有什么芥蒂，她的目的会真的时为了他，这个世上真有能爱得无私到这个地步的女人，娥凰绝对不相信。“本来本宫是以为没机会了，可本宫又多活了几天！”

皇后自顾自的往里面走，“本宫这个位置迟早会引起争斗，只要本宫一死，会有很多人亟不可待的要爬上来，可本宫只希望你能坐上来，代替本宫，为皇上撑起这后宫纲常！”

“为什么？”

娥凰记得当初她让自己做云兮的女人的时候，自己问过同样的问题，那个时候，她的回答是要自己帮她争宠，可现在情况似乎不一样，自己多少算是得宠，这一刻她不是说嫉妒厌恶，却甚至要把皇后的位置让给自己，同样作为女人她的这个做法，娥凰不得不怀疑。“因为本宫也爱皇上，但和所有皇宫里的女人不同！”

皇后的笑意时一种得胜者的姿态，“和你也不同！你爱皇上，这点本宫现在更加认定，你不承认本宫也不追问。本宫当年嫁他，不为了男女之情，也不需要嫁给他来攀附，甚至他的皇位也有本宫的铺路！”

娥凰不喜欢这种被人藐视的感觉，但皇后的话越说娥凰就饿越觉得蹊跷，也怪自己从来没了解过他的过去和这个朝廷。“也不能这么说！”

皇后眉目一转，口气也变了，“以云兮的才能，本宫不过是顺水推舟！只是若没有本宫，从太子到皇上这个位置，云兮不会那么顺畅，肯定会多花点时间，而本宫会选他，他本身自然也有登上皇位的这个能力！”

皇后招了招手，示意娥凰跟着，娥凰也就跟上去了，皇后接着说道，“本宫比皇上足足大了五岁，皇上娶我的时候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本宫待嫁之时也算芳名远播，提亲之人踏破丞相府门槛，他们要么是因为我爹的权势，要么时因为我的容貌和传闻，这其中不止有富甲一方的商贾，还有风华正茂的风流士子，而其中更有当朝所有皇子，甚至有家室的皇子，他们的妻子也会劝他们来求姻！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想娶我吗？”

“为了丞相手中的权利！”

娥凰不以为意，这件事根本不用想，很清楚。“不错！更有一点，当年先皇曾对我爹说过，令千金，女中万一，若后宫三千得此一人，必可大安天下！”

皇后微微笑出了声，“先皇说，只要得到我上官茜蓉，必定能扶摇直上！所以我的婚事是一场赌，如果众皇子中谁能打动我的心，令我自愿下嫁，先皇就将太子之位赐予何人？”

娥凰不惊讶都不可能了，说出这话的皇帝本人实在很可笑，虽然娥凰也考虑到上官家的权势，但毕竟是文官，武还在长孙家，最大威胁应该时这一方。只是娥凰更关心，难道云兮他也是为了太子之位，所以娶了皇后，那他是不是费了一番苦心才得到了这个机会，一个十岁的孩子，他到底怎么才，怎么才得到皇后的青睐的，娥凰想着心底竟然时一阵酸楚，他何曾为了自己努力争取过，只是自己一直绕着他，无法抽身。他对自己到底……？皇后突然站住回头看着娥凰阴郁的表情，“你大可不必如此，事情和你想象的并不一样！”

皇后伸手按下了某个机关，佛像顿时翻转过去，露出一个灵牌。娥凰惊讶于竟然会有如此机关，再细看上面的字，夫君长孙燕之灵位，皇后伸手抚摸着灵位，“燕，我说过，等事情完了天下平定，我再去陪你，就快了！”

长孙，娥凰不自觉的就想到了长孙鸿，不过娥凰对长孙鸿的家谱也不了解。只是，皇后居然刻上的是夫君，她的夫君只能是皇上才对，她这么公然的给了轩辕云系一顶绿帽子？皇后回头望了眼娥凰，只那一眼娥凰就明白，皇后那隐隐忧伤时为了这个人，这个不在世的人，她认为的她的夫君。“云兮和我、燕、鸿，我们从小就认识。我家和长孙家，还有轩辕家算是至交，燕是鸿的哥哥，我喜欢追着燕，鸿又喜欢追着我，而永远在旁边看着的就是云兮。对于云兮，我只能说他是我见过的最深沉的小孩，成熟稳重，看事情透彻，除了若隐若现的郁结，就像一个错入凡尘的仙人。我们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唯一一次看到他高兴微笑，也是他一个人痴痴的望着我家的白牡丹！”

皇后只是望着那个牌位，背影却是悲伤入骨，“我们以为他喜欢牡丹，牡丹凋谢后我们有意提起，他只说，万千繁华，云烟过境，尘归于尘，土终掩于土！”

云兮，十岁的你为什么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我能想象这样的你，只是这样的你让现在的我都心疼，这颗心真的就只落在了你身上，只关君心。娥凰隐隐痛了起来，悲伤和某种深刻。“算来十三年前了，那年冬天，明德皇帝和皇后举办宴会，所有大臣出席还可带家眷，燕去了，我也去了，我们到了才见到了云兮。云兮本是庶出，母亲早已不在世，轩辕叔叔对于他这个小儿子也并不太上心，那天被带去的却是他我们多少有些意外。云兮个性沉默寡言，而且宫里规矩也多，轩辕叔叔又得罪过不少人，我们都有些不放心，可最后云兮却似乎很争气，年纪小小，却见识广博，言谈举止甚至不亚于任何在场的文人雅士，甚至有一种……可以说时君王气势，虽然那个时候很淡。宴会后不久云兮突然不见了，一阵子我们见煌玥皇后和皇上商量了什么似乎很担心，接着匆忙走了，我们都有些担心会不会是云兮闯了祸，后来也没回来，听说皇后很喜欢他，要他在宫里多玩几天，轩辕叔叔也就只能答应了。那之后我们很少见到他了，只听说他基本天天进宫，因为当时的煌玥皇后很喜欢他，太子和他关系也不错！”

娥凰其实已经很迷糊了，显然那个时候时前朝，太子不就是哥哥吗？他和云兮认识，以前关系还不错，可到了现在……娥凰在心底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哥哥，你还好吗！他和云兮之间，不可能解开的吧！越往这边想，娥凰就越觉得心痛难忍，甚至开始痉挛，仿佛随时会喘不上气。“后来轩辕叔叔突然带着云兮离开了皇城去驻守边关，临走云兮又说了同样的话，土掩于土。那一次云兮似乎早已料到、知道了什么，虽然他不说。当年他和太子也算是真的情深意重，太子亲自来送他，那一刻云兮居然转悲为喜，那个微笑的模样，那份温柔和珍惜我们几乎都有些如在梦中。”

皇后叹了口气，“可惜世事总不如人意！“皇后瞥着娥凰，娥凰眼眸里也只有静静的哀伤。心疼他，也心疼哥哥，当初的知己好友，如今要自相残杀，云兮你的心会不痛吗？哥哥，你呢？你又作何感想，当初你在九霄塔上下毒要害死云兮，那一刻你们都有没有想过小时候的情谊，云兮你千里追杀，又顾念过没有？皇后似乎对娥凰有些满意，接着慢悠悠的说道，“当年我们都在想，如果太子本是一名女子，那么这个世上也就这一个人能与云兮相配了，无论容貌还是举止，这两人只要站在一起就是绝了，更何况他们之间若有似乎的特殊气氛。可也许正因为这种情分，轩辕叔叔硬是被云兮*到了绝路上，半年后，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流血成河，江山改朝换代！”

皇后叹了口气，所有事回忆起来，都太沉重，对这几个人，皇后本人也是。战争流血的时百姓，所以……谁的选择都没错，活着的人就更需要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