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李乐晴回来,就看见家里在搬东西,刚准备问,苗雯从楼上走了下来,直接和她挑明:“乐晴啊,乐洲奶奶去世了,你叔叔怕触景伤情,所以我们一家决定搬离这里,搬家的动静有点大,你稍微忍耐着点,很快的。”
李乐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试探道:“那我去收拾我的东西。”
“你不用收拾,是我们搬,不是你搬。”
李乐晴抓紧了衣摆:“阿姨,你们是要丢弃我吗?奶奶去世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 “停,你不用拿这套说辞来绑架我,你已经成年了,而且这套房子你可以一直住下去,我们并没有亏待你,说句直白点的话,我们一家人也想有私下相处的时间,你懂的吧?”
呵,她听懂了,这是不将她当做一家人呗?李乐晴恨得咬牙。 但是现在的局面,由不得她不示弱:“可是阿姨,怎么说我也是乐洲哥哥的未婚妻啊,怎么就不算一家人了呢?”
苗雯学着她的语气反问:“怎么就算一家人了呢?毕竟也没有在一个户口本上啊!而且就算是你与乐洲今后成婚,我们也不会和你住在一起的,毕竟现在也没几个年轻人和长辈们住,毕竟生活习惯和观念都不一样,容易产生矛盾,乐晴,你说是不是?”
“是这样说没错,可是阿姨……” “你也认为没错那就好,我还有些东西要整理,就不和你聊了。”
苗雯施施然离开,现在婆婆已经离世,而且她还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婆婆离世这件事与李乐晴有关,她还能一直和颜悦色就有鬼了。 若是连最疼爱的奶奶李乐晴都能下狠手,焉知还会不会做更狠毒的事?事关自己家人,苗雯可不敢赌。 李乐晴眼睁睁的看着苗雯上楼,心里有无数话想说却无法说出口,现在这情况,不等于自己被抛弃了吗?这偌大一个房子,她自己一个人住着有什么用?而且…… 她不经意的看向奶奶房间的方向,而且以后她一个人怎么敢住? 可若是不住的话,去外面租房的钱哪来?毕竟她现在连基本的生活都成问题了。 李乐晴回到自己房间,无比烦躁的听着搬家的动静,她看向自己的衣橱,以前这里有很多珠宝,也有很多名牌包包和服饰,但现在珠宝被收走了,包包和礼服能当掉的都当掉了,空荡荡的看着非常令人难受。 她忽然想到,这家人搬走了也好,以后自己一个人也不用一直隐忍了,最主要的是,搬家也不会将家里所有的饰品都搬走吧,她记得这家中的瓷器摆件和挂画都是真品,随便一件就能让她生活许久。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为了出自己儿子牺牲一生幸福这口恶气,苗雯还真的不嫌麻烦的将这些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走,甚至连书房里那套黄花梨的桌椅都没放过。 等动静消失,李乐晴还想出来和苗雯打声招呼的,结果只看到骑车的尾气,看着这空荡荡的别墅,她气红了眼睛。 简直太欺负人了,这样和样板间有什么区别?除了一些基本的家具和电器,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这是在防谁? 李乐晴心中此时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屈辱感,觉得自己非常的孤立无援,觉得自己被项家人狠狠的嫌弃了,这不就是在欺负她一个孤女吗? “啊!”
她摔打着抱枕,然后又来到餐桌旁踢倒了餐椅。 却在这时苗雯回来了,她看了眼地上的狼藉,然后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李乐晴,接着上楼拿走了一样东西,整个过程没有与之说一句话。 李乐晴更加火大,饶是她心里素质再强大,此时也被气得哭了出来。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苗雯有些不忍的瞥过头,幽幽的叹了口气。 “过分?”
项乐洲对李乐晴的无助视若无睹,并冷笑道,“若奶奶的死真的和她有关,妈你还觉得她可怜吗?”
“可这只是咱们的怀疑,毕竟没有任何证据,万一是咱们冤枉了她呢?”
“冤枉?她曾经做的那些事可不冤枉,妈,她是如何利用的安成兄妹去陷害有欢,您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那个女孩可是差点就没命了啊!我和有欢只是朋友,就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害,现在我们决定由乐洋继承家里的全部财产,你觉得李乐晴会甘心?您不会以为她固执的想要嫁给我只是为了我这个人吧?”
苗雯当然不会这么觉得,只是从小的教养让她觉得这样对付一个孤女似乎不符合身份,可是李乐晴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真的很令人不齿,连有欢被奸人绑架期间都能说出那样恶毒的话,确实挺让人怀疑的。 罢了,就这样吧,就先观察一阵子,而且想想这么多年她对李乐晴也够仁至义尽的了,收回那些东西都是李乐晴自作自受。 世上受苦难的孩子那么多,李乐晴已经成年,至少还给了她一栋房子住,比起那些在外拼搏的人不是好了许多? 再说一想到这样的女人以后要嫁给儿子,她的心就硬了起来。 “那就先观察观察吧,一切按你说的做。”
“嗯。”
项乐洲眼底闪过寒芒,最好奶奶的死和你无关,李乐晴,奶奶对你从小呵护备至,若是你做了什么伤天理的事,我绝对让你后悔不迭。 以后也没有人再为你擦屁股,也没有人再为你兜底了,李乐晴,希望你能忍受接下来的日子。 很快,项家搬离别墅,但项乐洲的未婚妻却独自一人留下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上流社交层面,本来他们订婚的时候项潜和苗雯就没有出席,现在谁还不知道项家极为不喜这个未来儿媳? 后来又有人看到李乐晴为了生活费不得不去餐厅弹钢琴,越发肯定项家不将她放在眼里,甚至所有人都怀疑她以后压根不会嫁进项家,因此以前那些看项乐晴不爽的人,就专门组团来欺负她,项乐晴的日子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