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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场这么大,航班这么多,度清亭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并没有想过真能遇到她。
当她抬起头,露出鼻梁上的眼镜。 这一瞬间,度清亭的心脏乱跳,她们俩之间冥冥中是有些缘分存在,这趟出逃实在是明智之举。她们太有缘了。 度清亭坐她对面,专心欣赏人家的绝色容颜,她鼻梁上的眼镜完全是点睛之笔。 尤烬一直在翻书,几次对上度清亭的视线,她把书放在腿上,抬起头问:“你去香海做什么?”度清亭不着调地说:“跟你一起啊。”
女人“哦”了一声,然后轻轻回她的话,“那这不叫巧,叫蓄谋已久。”
度清亭嘶了声儿,“我去找朋友玩儿。”
这点度清亭没撒谎,她先前念书有个好朋友在这边,她出国前两年还联系着,后来对方忙着保研,她没敢上前打扰对方,到地儿发个信息应该能联系上。 度清亭把咖啡放在旁边小桌,手机立马响了,度清亭猜到谁打来的,她没看,直接把手机摁关机。 女人翻着手中的杂志,旁边黑色公文包上放着一张卡片,像是她的名片。 度清亭想看,可直接看显得不礼貌,她撑着下颚看眼前的女人。 对方捏着书页,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笑。片刻,她拿出蓝牙耳机戴上,她时不时应一两句话,应该在给谁打电话。 等到她结束,度清亭还是很好奇问,“你叫什么名字?”
尤烬没说话,手指翻着书籍。 过了一分钟,她开口,“你应该不想知道。”
度清亭去偷瞥她包上的卡片,尤烬手搭在包上,就是故意不给她看。 度清亭扫到了一点,问:“……你姓王?”
开始提醒登机,女人站起来提自己的包,放在上面的卡片掉下来,度清亭是空着手,她帮尤烬提旁边的小箱子,尤烬手压在名牌上,度清亭愣是没看到她的名字。 俩人都是登的头等舱,尤烬走到内里的房间,度清亭在外面那一间。 飞行四个小时,空姐过来调整床,度清亭手机关机闲的有些无聊,她随手把电视打开。 起飞二十分钟后,空姐推门进来,轻声说:“小姐你好,隔壁小姐送了您一杯酒。”
度清亭瞥了眼,空姐捏了一支高脚杯,三分满,方才空姐来问过,机场有提供的酒水,但她没喝,这个应该是对方购买的。 酒水放在旁边桌上,度清亭捏着杯子嗅,酒香醇厚是好酒,她让空姐回道甜品过去。 她捏着酒杯,不清楚这位王小姐是不是暗示的行为,她抿了一口酒,继续看电影,最初没打算过去,毕竟酒吧里见,发展太快似乎…… 老版的《东成西就》 正好王祖贤和张国荣依偎在一起,柔情蜜意地说到干柴烈火。 空姐走时留了一句话。 “那位小姐说,您需要续杯可以去找她,她正在看电影,尽量别太晚,她睡得早。”
这话深里听有暗示,明里听似乎只是提醒,头等舱私密性没那么强,真发生什么…… 说不上是刺激,还是不方便。 度清亭问了一句,“她几点睡?”
空姐去帮她问了,“大概十点。”
又多补了一句,“还说,她那里有多余的衣服可以换。”
度清亭是两手空空上的飞机,这都让她留意到了。 度清亭喝完酒,毫无困意,整夜寡淡无味烦躁,鼻尖老能闻到那种香味儿,脑子想到酒吧的对方留下的打火机,可以过安检的时候扔了。 那女人什么气味的呢。 老实说,对方长的简直美。 度清亭从床上起来,直接去敲前面的门,里面并没有回声。 她不太死心,又敲了两下。 再看时间,时间过了九点。 这守时的感觉莫名熟悉。 让她想到以前,念书的时候她很喜欢跟朋友鬼混跑出去玩,回来大门紧锁,每次只能爬墙回家,好不容易爬上去低头一看尤烬站在下面。 深夜黑漆漆的,尤烬像个黑洞深渊,那种感觉现在回忆起来都毛骨悚然。 在度清亭准备转身时,门突然开了,里面的人穿着浴衣握着门把,度清亭很惊讶,“我还以为你不会开门,已经睡下了。”
“怎么会?我一直在等你。”
度清亭惊讶,“那我来的巧,还是不巧?”
“你进来的话可能很巧,你要是不进来,大概就是不巧了。”
尤烬说着,她身上有湿湿的潮气,头发还没吹,水珠正顺着脖颈往下流淌。
度清亭被她一句话拿捏了,说:“还是巧一些吧。”她成功进到对方的领地,桌上摆着还未动的餐点,尤烬入桌,交叠自己的长腿,浴袍从中间衩口滑开。 有时的风情就是信号。 尤烬把遥控器递给她,度清亭继续看那个电影,同样的片段,王祖贤靠着张国荣叫师兄。 尤烬喝了一口红酒。 俩人直视时,她勾了勾手指。 度清亭心脏躁动。 然后一切都有些失控,她歪头过去,嗅尤烬身上的香气,她瞧中了尤烬的嘴唇,伸手去拿尤烬的眼镜,但是尤烬并没有让她碰自己的眼镜,握着她的手指捏着,按着她的头让她靠自己更近一些,说:“你知道吗……” “嗯?”
“就算是头等舱,安保员也会来巡视。”
度清亭能感受到她起伏的胸口。 馨软清香中,她的唇很想触碰尤烬的皮肤。 可等度清亭唇快吻到她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外面机组提醒即将落地,飞机正在降低高度。 女人手抵在她唇上,拦住了她的触碰,轻轻擦拭着她唇上的酒,说:“不行了,今天就到这里。”
突然被打断,感觉不上不下的。 度清亭知道她在说什么,却装做不懂,“我还没有怎么样,为什么就不行了?”
“被人看到……就不私密,不刺激了。”
她的声音细软,让度清亭耳朵发热泛红,“给你的时间足够多了,让你进门就是随便你怎么样的。”
她看出度清亭的遗憾,俯身在她耳边提醒她,“下次……一定要抓紧时间。”
她提起半敞的浴衣,掩住自己的胸口,再把落下去的浴摆遮住大腿。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度清亭,刚刚可以直接做,我在勾引你,可是你退而求其次,只顾着来亲我的嘴唇。 度清亭本来觉得自己足够浪的,没想到能遇到这样更浪的人,她也心里发痒,想再试试。 尤烬却站了起来,她要换衣服准备下飞机。 度清亭摸摸嘴唇,眼睛盯着浴室方向,不知不觉酒被她一个人喝完了。 她一会儿觉得自己莽撞,一会又觉得遗憾。 等人从浴室里换好衣服出来,度清亭的遗憾直接加倍了,女人穿得比酒吧更正式一些,黑色的收腰马甲西装,领口扎着条领带,底下黑色西装裤包裹着臀,显得紧实又俏。 这一套活像是打开了禁欲的门,度清亭眼睛根本移不开。 下飞机,尤烬走在前面,度清亭步伐跟上去,她在后面时不时能嗅到淡淡的柑橘香。 从机场出来,天还黑着,毕竟此时刚过凌晨,度清亭把手机开机,忽略那几十个未接电话,上微信看她那个朋友的聊天对话框。 朋友还没回她,这个点估计已经睡了。 尤烬有车过来接,她偏头看向度清亭,度清亭说:“我朋友待会过来,我去她家里住几天。”
女人问:“那你在这边待多久?”
度清亭回:“四天吧。”
“都跟朋友在一起?”
度清亭点头。 女人上了黑色卡宴,但是很快,那车掉了个头又开了回来停在她身边,尤烬在车内看着她。 “这么晚,不太安全,我先送你去酒店。”
度清亭弯唇,“好啊。”
她上车时,女人说:“不怕我是骗子吗?”
“但是,坐头等舱的骗子很好查吧。”
尤烬提醒她,“系上安全带。”
度清亭扣上安全带,对上女人的眼睛,女人声音很是温柔,“那我把你往我住的酒店带,可以吗?”
“可以呀。”
车子往酒店开,路上闭目养神没怎么说话,度清亭余光扫了她几眼,看她的银色边眼镜。 到地方尤烬推门下车,行李箱由司机帮忙提进去,度清亭帮忙提了个包,尤烬进去立马有人来递房卡,对方正要开口,她压了根手指在唇上。 “两张房卡,挨着。”
尤烬先进电梯。
度清亭在外面办理入住信息,她摸出身份证,忍不住问:“刚刚那位小姐……” 说着,想到车上对方的话。 “如果知道名字好像不好玩了呢。”好玩。 是挺好玩。 度清亭拿上新房卡上楼,到自己的房门口,她往两边看,她是住在左边还是右边呢? 刚坐下来,门铃响了,客房部来敲门,说:“小姐您好,左房的小姐送了一套衣服给你。”
度清亭开门时,想到那杯红酒。 这次是暗示吗? 她接过衣服,从衣服上的折痕看是新的,上面味道香香的,洗衣服用得同一款香氛。 * 度清亭两手空空过来,今儿定好的衣服,最早明儿才能穿上,她先去浴室冲澡,再出来换那套衣服,手一抖里面的掉出两小件。 黑色的,款式没什么花纹,薄款,她脑子闪过一些画面,这原本是要穿在对方身上的吧? 那女人身材很丰满,穿起来是哪种奔放? 穿好内衣,度清亭外面披着浴衣,她这彻夜未归家里都要急疯了。 当时怕家里来机场抓她,没说自己去哪儿,现在落地是该报个平安了,度清亭去阳台上给她妈回电话。 陈慧茹还没睡,急躁的问:“你跑哪儿去了!一个女孩子家家多不安全,我去接你!”
“得了,你别老催,不知道的以为你卖孩子呢,咱们家的条件不差那个钱吧,非得搞联姻那套。”
陈慧茹沉默了几秒,轻声说:“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家真缺那点钱。”
“什么?”
度清亭怀疑自己的听觉。
“这两年家里发展不好,你爸身体也不怎么样。”陈慧茹叹气,“疫情那两年咱们产业彻底滑坡。本来是想找人投资,但是风险太大没人接。”
说着说着,陈慧茹一声哽咽,接着呜呜的哭了起来,“宝贝,咱们家可能要破产了哇。”
“可是,我不喜欢尤烬啊。”
度清亭手握着栏杆,无力地拍了两下,“就没别的办法吗,不找尤烬,找别人问问?”
“目前就尤烬有这个能力,你知道承担一个公司未来有多大风险吧,她的条件就一个,联姻。”
度清亭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她还真不知道,但是她能想到尤烬是用什么口吻说出联姻的。一定是姿态高傲交叠着长腿,非常鄙夷,万分嫌弃吐出那俩字。 当年找她补课。 尤烬坐在客厅里冷冷地瞥向她,说:“哦,度清亭,原来你就是那个考250的蠢货?”
度清亭按按眉心,说:“首先,我从小到大跟尤烬不合,再者,尤烬那人管东管西,脾气不好,我小时候老挨她的打。这以后结婚没法过,绝对会吵架。”
陈慧茹说:“可是,我们也问了别人……其他没有什么人愿意跟你结婚呀,只有尤烬……” 只有尤烬…… 度清亭有点难受,不是吧。 她好歹大美女一个。 她挂了电话。 在网上搜自家公司的状态。 基本都在说她家股票暴跌。 度清亭心中郁闷,她往旁边阳台看,阳台门关得严实,灯也没开,人好像已经歇下了。 度清亭心里烦得不行,她从酒柜里取了一瓶酒,抱着试试的心理,从房里出去按响了左边门铃。 这次门打开的很快。 女人手插在裤兜里,身上的领带刚扯到一半,胸口的扣子解开了一颗,度清亭下意识往里面看,想知道里面有没有其他人,怎么刚刚还好端端的人,现在怎么…… “还你酒。”
度清亭提了提酒瓶子。
女人扬唇笑,也不探究真实性,就为她让开了门。 度清亭坐在客厅的吧台旁,威士忌随手放在上面,尤烬去酒柜前拿杯子,度清亭看着她的背影,开始倾诉,说:“其实找朋友是假。”尤烬取了两只小的香槟杯,度清亭继续说:“逃婚是真,我快烦死了。我家里逼着我结婚,我根本不想结婚,而且是和……一个老古板。”
度清亭说完歪着头看拿杯子的女人,这样就能暂时性忘记尤烬,她疑惑地说:“不是喝酒吗,你怎么拿了个缸?”
“缸吗?”
背对着她的尤烬唇微微动,手指在金鱼缸上敲了敲,玻璃缸声音清脆,“看你这么苦闷我还以为你想多喝一点。”
尤烬把玻璃缸塞回去,她就近取了两支冰山杯,她在里面放了两个冰球,度清亭把威士忌开了。她把酒满上递给尤烬。 俩人坐在吧台边上喝,度清亭先入口,尤烬侧坐着,手指捏着杯子摩挲,指腹被水打湿,问:“怎么个老古板法,现在很少有人封建,会不会有误会?”
“误会?”
度清亭摇头苦笑,“那个……不是我说她坏话,她,洁癖很严重,眼神很犀利,看人总像别人欠她钱,还毒舌,我没少被她说蠢货笨蛋,要求非常多,就我高考没考好她还要打断我的腿。哦,她这个人还反社会。”
“那你高考多少分?”
度清亭喝了一口酒,“嗯……六百吧。”
“六百八?”
尤烬捏着酒杯,问她说,“你是不是喝上头了?”
度清亭摇头,“并没有。”
“你考六百八她为什么会打断你的腿?”
尤烬对着她的眼睛,很困惑。
“对呀,所以。你说这个人讨不讨厌,我该不该和她结婚?”威士忌酒烈,女人的气息入鼻,很强烈的窒息感。女人手指落在她脸上轻抚,带着酒杯的温度,冰冰的,度清亭脸颊微微痛,却激起了某种爽意。 女人继续靠近,和她对视。 度清亭酒精上头人开始狂乱,她望着眼前不断靠近的女人,意犹未尽的、没忍住发泄地大声说:“去她妈的尤烬!”
尤烬:“。”
度清亭感觉自己把她都说沉默了,美女抚摸她的动作停下了下来,她希望眼前的女人和自己统一战线,不然她的逃婚之旅也太无趣了。 片刻,女人接受到她的信号,靠近她,手指再度落在她的下颚上,满眼心疼地问她说:“那,小可怜,你想我怎么安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