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月捂着肚子站起,不死心地翻找灶房,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只盼能寻得一点食物残渣垫垫肚子。终于,她在灶房底部发现一个没有完全铺严实的木板缝隙,打开一看,内里陈放着一个大瓷缸。老李家有暗舱!李七月大喜过望,忙不迭掀开压在瓷缸上的木盖,就见缸底躺着一双饿死的耗子,耗子已经风干,像极了两片长毛的肉片。哪怕恶臭冲鼻,李七月还是没忍住咽了一口唾沫。缸里的老鼠干看起来,好像有点好吃……“不行不行……”李七月慌忙将盖子盖回缸子上,艰难平复着呼吸。她当真是饿疯了,才会对着两片死老鼠流口水。“咕噜噜!”
肚子再度发出抗议,带来难言的绞痛感。李七月觉得头有些晕,眼前冒出金星。兀地,脑袋被什么重物砸了下,浓郁血腥味弥漫鼻腔,眼前金星几乎要化作实体。“哪个死东西?”
李七月愤怒回首,就见地上躺着一只肥嘟嘟的兔子,兔子周身尽是血迹,很显然,它便是血腥味的来源。霎时间,李七月面上愤怒凝结,狂喜地将兔子从地上抓起。“从来只听说天上掉馅饼,还没见过天上掉兔子的。”
李七月两眼放光,那模样,活像是老色批进了青楼楚馆,口水都要掉出来了。兀地,她注意到兔子身上伤口,那是从背部直通腹部的贯穿伤,伤口大小与剑吻合,而她穿越这几天接触过的唯一与剑有关联的,便是面具男。这是,面具男打给她的?李七月快步行出院子,没瞧见一道人影,村子里静悄悄的,好似从未有人到访。她定定站在篱笆前,眉头拧成无解的死结。如果兔子是面具男打给她的,那他就绝对不可能是元霍,毕竟元霍有多残暴,她作为真情实感追了《福星天凰》五年的原著党可谓是一清二楚。少倾,李七月收回探寻的目光,拎着兔子转身行入灶房。灶房内只有一小堆柴火,以及一小把盐,李七月也不讲究,扒去兔子皮,将兔子切成快,焯水煮一锅兔子汤。汤水沸腾,馥郁肉香钻入鼻腔,勾动腹内馋虫。李七月口中唾液疯狂分泌,恨不能下一秒便将脸埋入锅中。她强压下最原始的冲动,直到肉熟透了,这才灭了火,用裂了的木勺舀起小半碗汤。未经精细烹饪的兔肉很膻,汤也只有简单的咸味与膻味,这要是换在以前,李七月绝对不会吃,可此刻,她竟是幸福得想要流泪。原来,有东西吃的感觉如此好,原来,喝一口热汤的感觉如此幸福,原来,这便是千千万万最底层人民生活的写照。以前她参军保家卫国,不是没吃过苦,却从未如此真切地体会过“贫穷”二字。贫穷,当真能由内而外地抹杀一个人。李七月一口气吃了半锅兔肉,剩下的她用大瓷盆装好,端入房中藏起,而后将锅碗洗净,抹去烹饪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