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三天时间太短,转瞬即逝,时应寒的心里,当真是有些后悔了!“再动,我现在就要了你!”
他的手开是游移,景浅全身紧绷,克制着颤抖,两行悲怆的泪水,快速在她的眼中汇聚。为什么,为什么换回妈妈健康,是要她付出这种代价?泪水滑落,湿润了时应寒的脸颊,让他那因为即将要失去,而愤怒的心,漏了一拍……“还不起来?”
他松开了手,表情凝固般的脸上,克制着心痛外露。景浅吸了吸鼻子,起身将脸扭到一边,默默整理着衣服。车子缓缓驶向高速公路,时应寒亲自开车,通过蓝牙耳机联系了负责手术的医生。他的身旁,景浅一直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好,我马上就到,你们可以先准备,嗯,可以。”
时应寒挂断了电话,看向景浅。他想问她“还需要什么”,可在她那幽静的眸子里,看到的却只有恐惧与煎熬。时应寒抿了抿唇,到嘴边话,便再没能发出声来。“谢谢你,时应寒……”来到医院,在推开车门的同时,景浅开了口。不管怎么样,能让妈妈康复,不再经受病痛的折磨,景浅觉得还是有必要对时应寒道一声谢的。正打开安全带的手一顿,时应寒转而却是笑了起来。既然是“谢”,那景浅不拿出点诚意来,怎么行?景浅不知时应寒所想,径直走向病房,推开门的那一瞬,空气凝固。“妈!马上就可以手术了,您准备……好了吗?”
景浅目光一沉,落在病房内一男一女身上,“你来干什么?还嫌我妈受的痛苦不够多吗!”
景程!她那翻脸无情,为了小三上位,将她和妈妈赶出家门的父亲!“你还有脸来见我妈?”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爸爸说话的,毕竟血浓于水嘛。”
倒是差点忘了,还有她,时应茹!“我和他说话,你配插话吗!”
景浅愤恨的向时应茹看了过去。而时应茹挽着景程的胳膊,那眼神,就是在看一场笑话!没错,景浅敢一出现就勾引时应寒,时应茹就要让她妈妈的手术,做不成!“哎呀,景程……你看呀,家和万事兴,我就好心说一句嘛,她就冲我吼……”时应茹娇滴滴的声音,就是那导火索。景程浓眉一皱,果然就炸了,“景浅!你够了!不管怎么说,应茹都会你小妈,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景浅攥紧了拳头,无言以对。他五十多岁的人,可以搂着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把对家庭的不忠说得冠冕堂皇。景浅做不到!“好啦,好啦,父女哪有隔夜仇,怕是她妈妈要做手术,她的压力大,说话冲了点,没关系的,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这样的吵架,八年前,时应茹就看腻了。温柔妩媚一笑,她摇晃着景程的胳膊,切入了正题。她除了装腔做戏,还会有正事儿?景浅嗤笑,到是想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样!景程清了清嗓子道,“你妈妈的手术风险太高,我不同意你自作主张。”
“什么?你说什么?”
景浅张着嘴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接气得失笑。“景程!我没听错吧,我妈妈做不做手术,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不同意!”
景浅冲着景程咆哮,紧握双手,指甲深深刺进皮肉里,撕心裂肺的疼痛,才让她勉强保持理智。当初狠心抛弃妻女,如今还来阻止妈妈手术,他忘恩负义,给妈妈的伤害还不够多?!“放肆!你就是这样和你爸爸说话的?”
“我没有爸爸!”
景程因愤怒而扭曲,粗重的呼吸,更像是在积攒着怒火的恶龙,正准备一口吐息,将面前的一切,统统焚烧成灰烬。景浅不躲也不避,只是不愿多看一眼,而微微偏过了脑袋。不咸不淡,景浅带着嘲讽,又加了一句,“八年前,那一个雨夜,我爸爸就已经死了!”
她话音未落,景程趾高气昂的鼻子往上一皱,啪的一声,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就落在了景浅的脸上。“你再说一遍!”
景程执掌景家多年,顺风顺水,谁,挑衅过他的尊严?景浅嘴里泛起腥甜,一抹鲜红刺眼的血迹,从她的嘴角垂落,苍白的脸上五指印痕,更加明显。“我说的有错吗?你知道妈妈为什么需要这次手术吗?”
景浅紧紧的咬着唇,死死的盯着景程的双眼,似是要从那里,把手伸进去,把他丑恶卑鄙又冷血无情的灵魂,都给他扯出来!“就是因为那个雨夜,你狠心把我母女俩赶出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派人打我们?”
景浅一字一顿,悲愤又凄凉。就是因为那一次,妈妈把她护在怀里,自己却被打成了重伤……“你,你说什么?我,我……”景程心口一闷,景浅那眼神,当真可怕!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时应茹见状,连忙拿出救心丸,往他嘴里塞。“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你不知道你爸爸有心脏病吗,还这么气他?真不懂事儿!”
时应茹蹙着眉,嗔了景浅一句,转头又给景程顺着气。她勾着唇,藏着笑,苦口婆心,“她还小,就是那么不懂事儿,景程,你别生气了,当心没救下她妈妈,反倒被她给气出个好歹来。”
啪啪啪……“口口声声说别人小,不懂事儿,时应茹,可你又比她大了几岁?”
时应寒嘴角挂着讽刺的微笑,拍着手,就走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