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张毕沐在挑水时,陈伯伯身边的那个黑色中山装男子独自来到了门口。这位男子,看面相应该也就是中年岁数了,但是腰板特别笔直,一看就是行伍出身。不知是不是服侍人的活做多了,面相却没有那么的正气十足,反而给人一种圆滑的感觉。常言道“阎王好见,小鬼难当”,“接近权利会让人产生拥有权利的错觉。”
在社会上,有的人可能就是被老板一手提拔的,有的未必有真才实学,但突然平步青云,脱离平头百姓的群体,便得意洋洋,志得意满,遇事满不在乎,见人指手画脚。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和能耐,嘴边常常挂上领导:“早上领导给我打电话了,就某某事和我商量!”
。领导和你之间有着不可名状的默契,而你和下面的人之间却有着躲也躲不过的纠纷与摩擦,所谓的县官不如现管大概就是这种现象的真实写照吧。那个黑色中山装男子面色古板的对张毕沐说:“陈总让我来取东西。”
张毕沐点了一下头示意了一下,继续挑水。在路过门槛时,脚尖将那块候老六留下的小铁块踩入泥土中,因为门槛较高,挡住了黑色中山装男子的视线,所以其并未察觉到异样。在将厨房内的水缸灌满水之后,便走进屋内,从床底下取出那个小木箱,走到门口交给了黑色中山装男子,然后掉头就想返回屋内。站在门口等待的黑色中山装男子确定东西无误后,放下心来,准备执行陈总交给他的第二项任务。看到张毕沐掉头就准备回屋,不打算和他说一句话,中年男子习惯性的眯了一下眼睛,刻薄的言语脱口而出,“我说你小子也忒没有个眼力见了。”
“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攀上陈总这棵大树。”
“陈总上次主动对你示好,你还不趁机说些个好话,争取在陈总心中留个好印象,还摆着臭脸赶人。”
看着家道衰落的少年单薄的背影,那个穿黑色中山装的男子继续训斥道,“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那个少爷啊。不过你们家那当龌龊营生也是摆不到台面上去的。没有见过世面的东西。”
中年男子将手上拿着的一个手机盒砸向少年的背影,盒子狠狠的撞在少年的后脑勺上,接着掉在了地上。少年并未有丝毫动作,只是继续站着。中年男子看着毫无反应的少年,继续厌恶的说道,“白眼狼,这是陈总好心送给你的手机,里面有陈总的联系方式。你劝你最好不要打,人不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的。“中年男子顿了顿继续说道,”陈总还说,你上大学,不方便带着你姐姐。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过些日子,你去上学,就她送到疗养院去吧。看看,陈总是多么的关心你啊。人啊,要有感恩的心。”
中年男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前面那个单薄的少年。张毕沐突然暴起,回身扑向黑色中山装男子,中年男人一脸的错愕,但是在部队训练的底子还在,刚摆出一个擒拿手的姿势,便被迅疾如蛇一般的少年,单掌按住脸庞,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不要多管闲事,我姐姐的事情我自己会安排的。”
张毕沐贴在黑色中山装男子的耳边,一字一字的重重说在他的心上。接着起身关门,回到了院子中。中年男人的头上慢慢流出鲜血,渗入到泥土中。他痛苦的捂住头,不明白这少年为何有如此武力,可以轻松制服体型几乎是他两倍的自己。他不敢再多生是非,带着木箱狼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