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线。宋重山被她这一句话感动得差点没落下泪来：“小九，你对二哥真好。”

他也不管这册子了，撸了袖子就往外走：“二哥这就去帮老三卸货去，多给小九赚点嫁妆。”

宋九凝汗颜。不至于不至于，这是想给她准备多少嫁妆？她到了恭宁王府，沈闻璟还能少她银子花不成？宋九凝看了眼手里的账册，去后院把这东西给了宋明琅。叮嘱他一定要亲手交给宋三郎，这才匆匆离开。她这一出铺子，也没回府，而是直接去了金玉轩。要说送女子东西该去什么地方，不管是想要贵重的还是新奇的，金玉轩都是不二之选。金玉轩掌柜的都已经认识她了。宋九凝方一进门，小老头就精神一振：“宋小姐来了，快请快请。”

临近乞巧这几日，金玉轩的客人反而少了些。皇城里大大小小的铺子，几乎都跟宋家一样，费尽心思弄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进来。那些常出入金玉轩的贵人也跟着新鲜了几天，倒是分走了不少客流。宋九凝瞄了一眼铺子里的东西：“可是有新到的女子用的东西？”

金玉轩倒是没有随大流，平时该怎么样，如今还是怎么样。掌柜的看着宋九凝发髻上的红玉簪子，笑容更真诚了三分：“自然是有的，还有一只步摇，还没来得及上架。九小姐稍等，小老儿这就去替小姐取来。”

宋九凝百无聊赖地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珍品，提不起多少兴趣来。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宋九凝视线突然一顿。柜台上，掌柜的方才呆的位置，正放着一摞书。书册边，放着一个三指来宽的脂粉盒子。那盒面上雕着精致的花纹，描着细细的彩边。看那样式，似乎不是大晟的产物。柜台后面的柜门一开，掌柜的手里捧着个盒子，匆匆而来：“九小姐看看，可还满意？”

金玉轩选择放在后台，而不是直接摆在货架上的东西，自然不会有凡品。宋九凝随意打开一看，便收了起来：“自是满意，掌柜的，这胭脂，可是别国来的？”

“九小姐好眼力，这胭脂是前段时间才从苍杞带过来的，就算是在苍杞本地，也是顶好的货色。”

掌柜的面上露出一丝得意，却又很快纠结起来：“只是这胭脂是东家暂存在小老儿这里，尚未定价，这——”“不过是一盒胭脂，宋小姐看上了，陈某便做主送出去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甚正经的声音。宋九凝一下就听出了来人是谁。他怎么会在这儿？掌柜的却是接了他的话：“东家。”

宋九凝眼睛瞬间瞪大。她只以为陈风却是偷偷潜入大晟，哪想他居然直接在大晟皇城做起了生意。金玉轩在大晟已经十余六七年了。若是中间没有换过东家，这陈风却早早便潜入大晟，所图必定不小。掌柜的却不知她心中所想：“既是东家开口，这便为宋小姐收拾起来。”

“不必。”

宋九凝果断拒绝：“东家好意，小女子心领了，还是正常定价的好。”

宋九凝回头看向陈风却，礼貌性地朝他道了声谢。“不过萍水相逢，怎敢让东家破费？若是为难，小女子便只要这步摇了。”

掌柜的左右为难：“东家，这——”陈风却也没有坚持：“那便依宋小姐所言。”

掌柜松了口气。钱货两讫，宋九凝拿了步摇和胭脂，匆匆出了金玉轩。她没再看陈风却一眼，心中不安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