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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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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函送到了?”

沈序淮百忙之中突然想起来昨日派商默送去的密函。“送到了,今日袁府那边传来消息,佟歆晗已经到府了。”

商默时时刻刻关注这袁府的动态,一来防备着王爷随时的抽问,二来是为了袁府的绝对安全。“佟歆晗?”

沈序淮轻哼一声,嘴角泛起笑容,“看来,她准备把这两兄妹都安排到砚门。沈溪那边什么情况?”

“靖王爷自从被禁足以后,就再也没出过王府。”

“这可不像他做的事情。有时间进靖王府看看,他在做些什么。”

“是!”

“王妃马上就要进府了,府里碍眼的人都遣散了吧。”

沈序淮府里仅有一位姨娘,还是当初奶娘给硬召进府里的,但是被沈序淮安排到西苑,从未与她见过面。“可是……”商默明白王爷的苦心,按照王妃的性格,恐怕这姨娘活不了太久,可是毕竟是奶娘召进来的,确实不好办,并且如果在王妃进府前遣散,对王妃的声誉不好。“说。”

“如果在王妃进府前,遣散了姨娘,会不会影响王妃的名声?”

“先遣散吧,剩下的我会处理。”

沈序淮脑子里已经有了对策,也不怕得罪谁。“是!”

临近大婚之日,袁府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了。屋檐下的大红灯笼彻夜通明,曲长的走廊挂满了大红绸缎,屋内外贴好的大红喜字,在袁紫烟看来一切都那么刺眼。府里的小厮与丫鬟皆喜笑颜开,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他们而办。明日便是袁紫烟与沈序淮大婚,举国上下普天同庆,虽然沈序淮在朝中没有什么权势,可这婚礼也办得风光。带繁琐的婚礼前的仪式完成之后,大家也就离开了。“小姐,怜儿拿来小姐明日的嫁衣。”

门外怜儿的声音,将屋内的沉寂打破。“进来吧!”

“小姐,现在是否要试一试?”

“试试吧!劳烦你了!”

主仆二人之间的对话变得越来越生疏了,怜儿似乎也意识到了。“不管小姐做什么选择,怜儿愿为小姐做出牺牲,可是小姐您不能让我怜儿一人苟活啊!”

说着,怜儿跪在地上,泣涕涟涟。“傻丫头,快起来!你家小姐这可是要嫁人啊,怎么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袁紫烟笑着轻轻地说着,顺势将其搀起。“可是,可是小姐……”“好啦,快帮我换上嫁衣吧!”

怜儿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帮她换好衣服。袁紫烟身着血红的嫁衣,独自坐在铜镜前,仿佛就会看穿镜面,未来的她或许会和现在一样满身血红,沾满鲜血,当她决定要报仇的那一刻,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全身而退。“小姐穿嫁衣的样子可真美,如果奴婢有一天也穿上嫁……”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口不说。“有机会的,改日如果怜儿有了意中人,那小姐我就准你嫁人,并且送你一件嫁衣可好?”怜儿误以为袁紫烟是在赶她走,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怜儿不会离开小姐的,怜儿会一辈子服侍小姐终身不嫁。”

“傻丫头。”

袁紫烟只是笑着不说话,她想着如果怜儿能嫁人,那也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就在这时,袁沧海和邹玉蓉走进来了。“烟儿,爹娘有话要告诉你。”

差遣怜儿退下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爹娘不必说,烟儿也知道。”

语毕,她便跪在二老面前,两位老人立刻出手扶其起来,她回绝了。“爹娘的养育之恩,紫烟终身难忘,但是紫烟始终是砚门门主,而无法报答爹娘,但我不能害了爹娘。”

她顿了顿,泪水滚烫地涌出眼眶,任意在眼角流淌,随后,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如若爹娘不嫌弃,只因愿安排爹娘余生。”

“孩子,快起来,爹爹和娘都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有你做爹娘的女儿,是爹娘的福气。爹知道,你对你亲生爹爹的事情始终放不下,爹爹无能,没有办法让你早点解开心结。林竹的死,我们都知道,你心里难受,爹爹当年查了这么久,始终无法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爹爹心里惭愧啊!”

袁紫烟很清楚因为她的私事,让自己的爹娘担心,使她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可是,唯有调查当年的真相,才能使所有人心里放下。“爹,娘,烟儿不孝,让二老担心了。此行虽诸多风险,但也是我唯一的机会能够接触一些重要的人。爹娘请放心,烟儿定好好照顾自己,圣王爷也对烟儿照顾有加,是真心实意对烟儿好。”

此番一去,便是与冷氏一家正面相对了,不管沈序淮与沈曜怎样对自己好,她所做的事情,他们都帮不了她,也没有办法保她。“爹知道,但你一定不要忘了,无论如何,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烟儿,娘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你祖母的镯子了,娘今天把它送给你,娘希望娘的烟儿能够好好活下去,万事顺利!”

祖母的镯子在袁家看来,便是代代相传,唯有袁家认定的儿媳妇才能得到。“娘……”“听话!”

邹玉蓉带着哭腔的命令让人心里更难受了,只好接受礼物,泪水再次洒满衣襟。“娘给你梳头。”

邹玉蓉拉着袁紫烟坐在梳妆台前,一脸的宠溺洋溢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一旁的喜娘响亮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沉寂,仿佛给这府里增添了一丝热闹的气息。第二日,袁紫烟独自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镜子里身着血红嫁衣的自己,仿佛她这个世界的缘分也到此为止。泪痕划过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喜帕,轻轻的自己盖上了,霎时的周围只剩下一片血红色,迎接她的即便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和他一起闯。她身旁的邹玉蓉和丫鬟在一旁低声哭泣,袁紫烟默默抹去脸颊的泪水。心里面哀叹,一切就到此为止吧,对不起,爹娘,若有来生,再来报答你们的恩情吧!外面传来唢呐的声音,很是喜庆。“小姐,花轿来了,该走了。”

袁沧海轻轻地搭了搭我的肩膀,便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在丫鬟们的拥护下,袁紫烟出了门。周围本是热闹朝天的景象突然安静下来,袁紫烟能感觉到面前沈序淮的气息,“王妃,随本王回王府可好?”

她能感觉到他的喜悦,他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引出去,此刻她的内心竟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王妃好像很紧张?本王也是。”

他轻轻的在她身边说了一句,便是轻轻的笑出了声。袁紫烟心里默念着,紧张?或许吧,嫁给自己心里的人,这种感觉,真好。十里红妆,轿外是阵阵欢呼声。圣王爷乃当今第一王爷,婚礼大办,平日里在朝廷上未争权之人,却在朝外接济天下,赢得百姓拥戴。“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轿外的呼声越来越高涨,从前车水马龙的街头人潮涌动,今日队伍却能夹道而行。是啊,从今而后,她便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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