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恰好,他也睡不着江程程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瞬间感觉自己割肉买的迪奥香水都不香了。怕江瑾言不脱,赶紧附和:“妈说得对,你这套衣服太引人注意了!”
“可以,不过我要你们和我合拍,证明我今晚确实回江家了。”
厉慎行疑心重,江瑾言想趁此弄个证明。“程程不能跟你合拍!万一让厉慎行知道替嫁的事怎么办!”
程艳梅怕自己宝贝的女儿被那个凶残变态盯上,表示反对,“就一个照片而已,我跟你合拍就行了。”
“……”江瑾言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和母亲同框,是在这种情况下。曾经她是多么渴望父母的陪伴,像个乞丐一样,哪怕是一丁点儿。然而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份小小的心愿,在一次次冷漠刻薄中,一次次打击下,消磨殆尽。如今,她不再奢望他们的亲情,再也不会卑微地向他们摇尾乞怜。看着手机上的这张合照,她眼神冰冷,脸上没有丝毫感情。内心,更是如一摊死水,毫无波澜。提着行李箱下楼时,戴着人皮假面的厉慎行早已安耐不住了。她若再晚一秒,他就要冲上去把她弄下来了!见到她,他没功夫说什么,示意手下拿行李,径直把她拦腰抱起,冲了出去。“戴……”江瑾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如一阵风般的抱进了车里。“抱歉,情况紧急。”
男人眼神冷厉,让人有种强烈的压迫感。可他语气中夹杂着哀求。“嗯,我理解,只是太突然了。”
江瑾言望了他一眼,眼眸微垂。真奇怪,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脸。刚才她怎么会产生,他像厉慎行的错觉?“那个,今天不用蒙眼睛吗?”
之前都会让她带上黑漆漆的眼罩,可车子开那么远了,也不见他要求。“先不用,今天是去我朋友那边,等会再戴。”
“去你朋友家?”
“嗯,他是厉慎行。”
江瑾言惊愕得美眸瞪大,“厉……厉慎行?”
“放心,有我在,他不敢伤害你。”
“嗯,那就好。他恰巧是我……姐夫。”
老公冒充小女夷子,住在老公家里,是什么体验?她马上就要亲身感受了。十分钟后,到了森林别墅。江瑾言戴上眼罩,被带进了房间。拿下眼罩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她前几次她来的,都是这里!房间内一地狼藉,脸色惨白如鬼的女人,头发凌乱,面目狰狞,四肢被固定在床上,白色衣服上血迹斑斑,嘶哑着疯狂哀嚎。这女人,与她嫁给厉慎行那晚的好像!这里离厉慎行家那么近,该不会……她顾不得多想,赶紧给女人把脉,取出银针医治。过了半个多小时后,女人才恢复了正常,被剧毒折磨得太疲惫,疼痛终于消退了,便很快沉睡过去。江瑾言写下两个药方,“按照这个上面的配药熬水,等夫人醒了,给她药浴。另外这个,熬药汤,六小时喝一次。”
“她这怪病并非真的怕光,跟心理有关,建议给她安排一位心理医生。”
“嗯。”
厉慎行应了声,问:“江小姐,为什么打镇定剂对我妈不起作用了?”
“这次也是因祸得福,您母亲扛过了镇定剂的麻醉作用,说明体质发生了转变,是好征兆。之前她使用的镇定剂过多,加上剧毒侵蚀,即将病入膏肓,所以我根本没把握。”
“但现在,我有信心,可彻底治愈她。”
厉慎行听她这么说,激动得不能自已,紧紧抱住她,“太好了,谢谢你!”
江瑾言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戴蒙先生,太紧了……”“抱歉,我太激动了……”厉慎行耳根子不禁红了。看着眼前的女孩,他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那晚出现在魅色的是她,她没有被江瑾言替嫁,该多好……可现在,他却是她名义上的姐夫。江瑾言轻声宽慰:“您不用太担心,夫人她很坚强。中了如此罕见的剧毒,一般人一年都扛不住,她挺过了三年,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
“时间不早了,我让人给你安排了房间,你先休息。”
“好,麻烦了。”
江瑾言客气道,又想起什么,便问:“我可以去姐姐房间一下吗,她给我发消息,说让我帮她找个东西,拍照发她一下。”
厉慎行犹豫了一下,黑眸里闪过一抹复杂,“可以。我让找个人人带你去。”
“谢谢。”
……江瑾言被佣人带进了她房间后,迅速将客户资料收好,来到了另外安排的房间。看着手中装着奶奶一半骨灰的盒子,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熬忍了很久的悲痛,一下子全部都堵在心口。心里的酸涩苦楚咕涌翻腾,把肠胃都打成了结,绞痛如刀割。她怕惊动了别人,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怀抱着盒子,蜷缩在墙角,紧捂着嘴巴抽泣。不知过了多久,泪痕渐渐干了。她才想起来还有资料要整理,便用冷水洗了把脸,开始通宵。厉慎行一想到手机上江瑾言发的那条信息,心中就怒火烧心,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蹦出她和秦邵城在一起的画面。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看那些密密麻麻数据。索性合上笔记本,到泳池游了两圈。准备回房时,他发现“江程程”的房间还亮着。她,还没睡么?“咚咚咚!”
“江小姐,是我,戴蒙。”
“戴……”江瑾言听到是他敲门,赶紧用东西把厚厚的一摞资料遮住,打开房门,露出脑袋:“您有事吗?”
“看你房间亮着,是不习惯,睡不着吗?”
“啊哈……是有点不习惯……”江瑾言敷衍了句。心里却在狂吼,老娘眼睛都快睁不开,像睡不着的样子吗?要不是来回折腾给他母亲治疗,她就能早点完成,去跟周公约会了。“恰好,我也睡不着,方便……”他话还没说完,江瑾言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打断,“不好意思,我只是习惯开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