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做饭便好好做,别随意离开。若是走了水,我唯你是问!”
“是。”
听身前的人冷冷丢下一句便径直转身离开,江明月撇了撇唇角低低应了一声,待他走远才抬头愤愤瞪着他的背影,没好气道:“说得轻巧,那破厨房排烟效果那么差,傻子才不知道跑。”
说完她抬袖猛扇了扇周围的烟气,憋了这半天,可差点把她憋坏了。已经走远的萧恒镜突然顿足,出其不意地转过头,正见那瘦得一阵风便能刮倒的孱弱少女一脸愤愤地抬袖朝着空气狠扇,瞥见他突然回头,整个人动作一僵,随后便不着痕迹地拿袖子挡着半边额头,又恢复了先前的弱不禁风。目光一敛,萧恒镜深遂至极的凤眸因此越发变得深不可测。“世子,怎么了?”
青木并未听到江明月的那句嘀咕,眼见世子突然再次转头,不由好奇地也跟着看了过去。但见那柳云雪已再度转进了烟雾里,显然又跑回厨房去了。“青木,听说前些时候是凝儿和五小姐一道将她给逼到池塘里的,她的那场大病,也是因此而起,可有这么回事?”
萧恒镜没有回答,却突然问起了与他的问题毫不相干的事。青木点点头,回道:“是啊,虽然六小姐让下人对外说是这病怏子自己不慎落水的,但府里的人都知道其实是怎么回事儿。”
在王府,没人不知梨苑的那位不得王妃和世子的喜爱,更被六小姐视为戏弄欺侮的对象,有事没事便带人来梨苑欺负她一番,这事儿在府上已是司空见惯之事。“嗯,先前你一早来禀我,说昨夜里她的那个丫头半夜里去求见母妃想请大夫,惊扰了母妃被乱棍打了出去,是不是真的?”
“是呀。世子,您到底想说什么?”
青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世子突然说起这些是为了什么?萧恒镜却神色一冷,沉声道:“我看这女人有些不对劲儿,你从现在起派人注意盯着梨苑,若有什么动静,立即来禀我!”
方才她那句低声冷哼,青木没注意,他却清楚地听到了。适才见她当着自己一副唯唯喏喏之态,转头却像换了一个人,露出那样愤然之色,联系这一大早地她在厨房里弄出这么大动静,怕是早已对王府存了怨恨!尽管她这样一个弱女子未必能做出什么对王府不利的事来,但眼下正值凝儿议封的非常时期,容不得有半点差池!等一碗熬得恰到好处的白粥下肚,江明月胃里总算变得暖烘烘的,全身都舒畅了不少。再盛上一碗回房去喂床上躺着的冬梅,却见那丫头明明吩咐了让她不能乱动,却一见她前来,还是挣扎着想要自己坐起。江明月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粥碗放到了床头,一把按住了她的身体,伸手再往她额上测了测,发现还好昨夜到现在并没引起发烧,这才松了口气,道:“你伤到了骨头不宜起身,好好躺着,我来喂你。”
“这怎么成?”
冬梅一个劲儿摇头,见主子面色坚持,才眼圈儿一红,不再挣扎,“主子,都是冬梅没用……您大病初愈本该要好好歇养,却还要劳您亲自去熬粥给奴婢吃……奴婢真是,太对不起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