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通知姐姐做什么？不是应该先去告诉我爹娘吗？”

茹云面上有些心虚。她年纪和苏徵音差不多大，苏徵音从前愚笨，茹云也不会刻意去遮掩自己的表情。只是年少的时候，苏徵音天真无邪，茹云与她同吃同住，她便将茹云当做是她真心的好朋友，从未对她起过疑心。可而今的苏徵音却不是彼时的苏徵音了。茹云说道：“大小姐她很关心二小姐的伤势，她这几日总来探望二小姐呢。”

往常的苏徵音若是听了这话，一定觉得自己的姐姐对自己简直好上了天，她能围着姐姐连绕好几圈。可苏徵音只是冷笑了一声，问道：“我娘是不是不知道我昏迷了的这回事？”

茹云有些意外，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大小姐，大小姐她怕老爷和程姨娘担忧，所以没有告诉他们。二小姐，你怎么会......”怎么会知道？茹云的声音越来越小。苏徵音已经反应过来，方才在房间中对话的二人，正是府上的余大夫和苏涟漪。她娘若是知道她昏迷了，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旁，又怎么轮得到苏涟漪来找余大夫问她的伤情呢。苏徵音没有解释，又问：“我怎么会从阁楼上摔下来？”

茹云这时话说的又流畅了起来，像是早就编排好了似的：“这事儿怪我，二小姐前日在阁楼上玩耍，我在底下一时没有注意，二小姐失足摔了下来。”

苏徵音记得苏府的阁楼，她以前总喜欢在那儿待着。苏府很大，阁楼地处偏僻，没人会去那儿，府中扫除时，阁楼也总是被遗忘。在那儿谁也管不了她。可今日昏迷前后的事，她却已忘得干干净净了。苏徵音“哦”了一声，道：“那时只有我一个人在阁楼上吗？”

茹云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对呀，但是二小姐摔下来的时候，大小姐路过了，就帮着奴婢把二小姐背了回来，又请大夫又熬药的，可关心二小姐了。”

这样听来，这倒是一件寻常之事，依照茹云的处事方式，绝不至于不告诉她娘。苏徵音心头已有了猜测，语气平平地问到：“这两日下雨了没有？”

茹云摇头否认，不解道：“二小姐，你今天怎么总问些奇怪的话？”

苏徵音不回应她，眼神游移，模样虚弱极了，她说道：“你先去吧，我有些头疼，想休息一会儿。”

茹云心底狐疑地看着她，苏徵音不像说假话，她慢步走到床边，躺了下去。等到茹云的脚步声渐远渐灭，苏徵音才重新爬了起身，并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门。苏徵音行进的方向朝着阁楼。她只是需要确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