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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气运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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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白拿着那本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书,嫌弃的翻了翻,正准备回房,却不想此时房门口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你去哪了?”

萧时钰面色阴沉的盯着崔小白,把崔小白盯得后脊发凉,连忙解释道,“没去哪啊,就四处看了看,哈哈。”

也不知道怎么的,有那么一刻,崔小白感觉有条蛇朝自己脖子吐这信子,好似下一秒就要把他吞入腹中,可萧时钰脸色一下又恢复如常,还带着笑,让他感觉有一丝的不真实,却也不好再问。

“那便回房吧,刚看见常德,见你没在,有点担心,你没事就好。”

随即,萧时钰便转身回房了,好似刚才面色阴沉的不是他一般。

崔小白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怎么挠自己的脑袋瓜子,都想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只是,那晚之后,那个自称禁军的人再也没有找过他,但两人关系也不熟,崔小白也没有深究,短短几日便将此人抛之脑后。

秋冬交替之时,北漠的蛮人送来了他们的“诚意”。

因为快要入冬,京城的大街愈发的冷清,唯独那一日,万人空巷,为的只是看一眼,那传闻中的气运之子,北夷的太子。

“相传,那人出生时,他们的国师说这人是帝王相,如今却沦落为咱们的质子,也不知那北夷首领打的什么算盘……”

“不过我听说这人长的与普通人不同,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不同不知处……”

街上百姓众说纷纭,但言语中都透露了对这个质子的好奇。

也不知何人说了句“人来了”,众人哄拥而上,都想瞧瞧那北夷的太子长什么样。

崔小白早便听说了今日会来个蛮人,一早便拉着萧时钰在城门口等着,只是那看热闹的人,实在是多,害的他们怎么也挤不进去。

载着人马车滚滚而来,只是那马后来拉的不是什么豪华的马车,而是个铁笼子,崔小白本觉得没意思,正想离开,却不知被何人一推,直接冲破人群,摔在了那笼子前。

“谁啊?有病………”后面那个字还未说出口,崔小白刚抬头就和笼子里那人的眼睛对上,只见笼中那人蓬头垢面,穿的也是破破烂烂,一点贵人之相都没有,反倒像个阶下囚。

但兴许是那个眼神太过狠厉,崔小白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萧时钰从人群中寄了出来,把崔小白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怎么会摔了?”

萧时钰一脸担忧地看着崔小白,明明他只是愣了会儿神,崔小白就不见了。

“没……没事儿……”崔小白一下回过了神,安抚似的拍了拍萧时钰的手,正准备离开,却不想余光中瞥见笼中那人还看着自己,像是有恶鬼追似的拉着萧时钰就撒丫子跑,途中还不乏碰到了旁边的人,崔小白只得说声“抱歉”随后接着狂奔。

“小白,怎么了……”崔小白像是没听到一般,还在跑,却被身后的人突然停下拉了一个趔趄。

崔小白看着萧时钰皱着眉,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但心中又有很多话想说,他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抱歉”两个字。

“你今日怎么了,一开始便不对劲……”萧时钰刚想追问下去,却见崔小白脸色苍白,剩下的话也都憋了回去,最后只留下“你要是不想说便不说吧”几个字。

“少爷,少爷……”这时几个小厮才紧赶慢赶的找到自家主子,刚才人太多,一个不注意就不见了,好不容易找到,结果发现两人脸色皆是不好,便只能把话吞进肚子里。

快入冬时,天色已经暗的早了些,待马车入了宫门,天色已晚,众人也得归家去了。

一路上,崔小白和萧时钰也都一言不发,最终还是快要入门时,崔小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把萧时钰拉到一旁,让身后的小厮先行回家去。

“你觉不觉得那个人的眼神有点像狼。”

“什么?”

这话把萧时钰说的是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神情也变得严肃了些,“你是在怕什么吗?”

“我只是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危险,以后你要是被皇帝叫回宫,要少些与他接触。”

谁料崔小白摇了摇头,说的话给萧时钰整的那叫一个头大。

随后丝毫不管崔小白那做贼般的样子,先行回了府,崔小白见他这般不上心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急匆匆跟了上去。

当夜,那辆马车未做停留,直接驶入了皇帝寝宫的方向,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皇帝特赦了那质子可以享有当朝皇子一样的待遇,待消息传到各个官员耳中时,众人皆是觉得荒诞,第二日便有人上谏希望皇帝能够三思,可皇帝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说道“若还有事便上奏,无事便退朝”接着便是抬脚离去,只留下身后一众大臣还在那说着“陛下三思”。

当晚,崔望山便领了个少年回府,把府中人皆是一惊,待众人到大堂见到那人时,崔小白吓得腿都软了,就来萧时钰也都皱了皱眉,他没想想到这人本事这么大。

而崔望山还笑嘻嘻的招呼着众人吃饭,崔鸾鹤面色不善的盯着眼前的少年,像是要把他看穿,直到崔若柳拍了拍,她才悻悻地坐了下了,她不懂为什么她爹要把敌人的儿子带回来,但崔望山接下来的话,像是给她泼了盆冷水。

“皇帝觉得把他放在咱们家比较安全,从今天起他和你们一起,小白你多带带他。”

看见这人,心里本就不舒服的崔小白心里更不是滋味,一句“我吃饱了”后便匆匆离席,萧时钰也紧跟着行了个礼跟着出去了。

柳月河见自己儿子这般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来者是客,她也不好怠慢,只得陪着把饭吃完,不过好在那孩子没什么反应,若是也是个蛮横的倒也是头疼。

其实崔望山是不想接下这个苦差,可谁知这人不知和皇帝达成了什么条件,竟向皇帝提出想去他家,刚下朝皇帝便把他留下说了这事,他先也是不同意,他与那人的爹本就是敌人,两方谈和前也是年年打仗,如今那蛮人把自己儿子送来当质子,当做臣服,皇帝信了,他可信不了,可又奈何不了,最终在皇帝的胁迫下只得答应,若是曾经,他何必这么忍气吞声,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北夷质子的房间被安排在了偏院,和崔小白的房间较为相近,当夜,崔小白就失眠了,他生怕那个人趁着护院不注意,进来把他杀了,他也不知那恐惧从何而来,只是见了那人便有那感觉。

第二日一早,崔小白便拉着萧时钰匆匆去了学堂,生怕与那人碰面,谁知刚一踏出府,那人已在门口等着了。

与昨日想比,今日那人洗漱一番倒是也有了些贵气,但那样貌却是充满了北漠的特色,明白人一看便知是谁。

“走吧。”

那人一句话把二人皆是弄得一怔,“喂,你为啥要来我家………”崔小白刚想鼓起勇气把话说出来,结果刚说一半便被那人一眼给看得憋了回去。

“我叫蓝河,你爹昨晚上已经说了,只是将军府比较安全我才来的,其他的无可奉告。”

蓝河淡淡的扫了一眼崔小白那没出息的样子,随后回答道。

崔小白本也没指望他能回自己,见他回了倒也是蛮惊讶的,对他倒也是少了些惧意。倒是萧时钰,从一开始便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蓝河,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蓝河半路上突然凑到崔小白耳边,看着萧时钰说了“你这朋友不简单啊”把崔小白说的是一愣一愣的。

此话萧时钰自是没听到,但看蓝河给崔小白说了什么后,崔小白看他那眼神便知不是什么好话。

往日的组合突然多个人,大街上的各位也都各外好奇,但终是前几日没见过那质子真实样貌,再加上这京城的百姓也都未见过大漠人长什么样,众人也都没往上面想,只是觉得奇怪,那样貌也是奇怪,更加加深了大家的好奇心。

“小白哥哥。”

刚走到街角馄饨摊,摊位后面便窜出了个穿着鹅黄袄子扎着俩小辫的女娃。

崔小白一见,立马乐呵的上去把女娃抱起来,“小桂花,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在了啊。”

“原来叫小白啊。”

蓝河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转刚才对自己态度,这么热情的抱着那个小女孩儿,不禁暗自嘟囔。

“你别打他们主意。”

一旁的萧时钰看着蓝河盯着崔小白,心中瞬时警惕起来,出言警告,还急忙扯过崔小白,让他把小桂花放下走了。

却不想那呆子还在边走边回头给小桂花打招呼,一脸傻样,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下崔小白才发现了气氛不对,收起了刚才的样子,一脸严肃的朝萧时钰点了点头。

萧时钰见他丝毫没懂自己意思,恨铁不成钢的甩了耍不存在的衣袖走了。

四喜见主子走了也是为难,他也不能把三少爷和那个凶神恶煞的人丢一起,但也不能让自家少爷一个人,一番抉择后,还是跟着自家主子走了,还不忘提醒小白少爷小心。

崔小白看得是一头雾水,带人连忙追上去,最终只留下蓝河一人。

待散学后,崔小白还跑去了巷尾点心铺子买了莲花酥给萧时钰赔罪,可那点心终是落入了他的肚子。

而全程围观的蓝河后面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最终还跟着他们去了练武场,却被崔鸾鹤堵在了门口。

“我劝你收了你那些心思,若想在这家里待下去,你最好打消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若是被我发现了,你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崔鸾鹤靠在练武场门口警告道,她总觉得这人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不对劲,只得先警告观察观察。

蓝河也不恼,看着面前的少女出言调侃道“你和我们那的姑娘很像,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有不该有的心思的,毕竟崔大将军还是挺厉害,相信你也不差。”

说完便朝着崔小白他们走去,也不管人家是否欢迎他。

虽听见了蓝河的话,但崔鸾鹤还是留了个心眼,派了人去盯着这个传闻中的“气运之子”。

从那之后,这三人便整日一起,蓝河自知自己不受待见,索性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而那章立程也再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过。

不久后,皇帝暂立大皇子为太子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朝野,而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大皇子这位置不会坐的安稳,那位置周围的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未到事情结束,一切都皆有可能。

第二年,皇帝以传君王之道为由,将皇子召回了宫中,同时勒令不允出宫。

宫门外,崔小白还死死地拉着萧时钰的衣摆,不让他离开,但圣旨难违,就算被拖着走了,崔小白还是不肯撒手,他不懂为什么萧时钰非得走,明明皇帝都不在乎这个儿子。

直到最后,皇帝身边的公公来催了,萧时钰才蹲下身把崔小白的手指一根根扳开,将军府其他人皆只送到门口便不再跟着,只有崔小白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跟着跑出来。

起初,他还在赌气不肯出去送,待人走远了才知道是真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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