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还站在梯子上，努力调整着灯的位置。林姗快步走过去，拿起地上的东西递上去，指挥着仆人固定好。差不多正好九点，除了树顶都已经完成，三个佣人扛起一个梯子，离开。林阳爬下来，看着地上还剩下的一些物件，一拍脑袋，“把树顶给忘了，我再上去一趟。”

“不用了，”林姗拦下他，“纪先生要把这个星星放上去。”

“好，那我去……”“我去吧，”林姗握着他冻红的手，摘下手套给他戴好，“你跟我说怎么摆放。”

看她颤颤巍巍向上爬的样子，纪南俞走过去，默默为她扶着梯子。林阳把星星递给她，换了好几次方向，终于完成。林姗长呼一口气，下来。最后一节台阶，突然，伸出的脚踩到了地上的铃铛，脚底一滑——“啊——”耳边的风呼啸，林姗紧闭着眼，却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摔到地上。睁开眼，是纪南俞的下巴。在她摔倒之前，纪南俞已经眼疾手快地站在她身后，林姗只是摔到了他的怀中。林姗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反应过来，然后快速从他的怀中离开。看了眼脚下的东西，“这东西怎么在这……”“佣人搬梯子时放在这里的。”

“你知道？”

林姗诧异地问，“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害她摔到了他身上……还不如摔到地上，至少不用这么尴尬……纪南俞的一双眼凝视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眼里。“我告诉你了，你还能摔到我身上吗。”

“……”林姗逃避着他的视线，绕开他走向林阳。林阳此时正欣赏着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实体作品，手一叉腰，啧啧称奇，“姐，我觉得我真是一个天才。”

林姗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这棵巨大的圣诞树，突然，树上的装饰品都亮了起来，四处一瞬间灯光璀璨。砰——远处，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朵朵绽放，燃亮了半片夜空。“哇！姐你看！”

林阳高兴地跳起来，“好漂亮！”

林姗点点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看圣诞树还是烟花。一辆圣诞车正从远处缓缓驶来，伴随着欢快的圣诞歌，停在他们面前。“烟花喜欢吗。”

“难道是你放的？”

“我安排了杰森在那边。”

林姗突然沉默，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正式隆重的过一个节日，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华美的圣诞树，这么绚丽的烟花。“喜欢？”

林姗轻声道：“喜欢。”

“喜欢就好，”纪南俞勾唇，将圣诞车的门打开，“坐上来。”

“这是什么？”

“雪橇。”

林姗瞥了一眼，原来是雪橇，怪不得没有轱辘和车顶。林阳从未见过雪橇，蹲下来四处研究，“我也想坐！”

纪南俞瞟他一眼，“给你姐姐的。”

“姐，我也想坐雪橇！”

啧。纪南俞皱眉，姐宝男。林姗也对这个新奇的玩意很感兴趣，四处打量着。“上去。”

“小阳先来吧……”“上去，”纪南俞无奈，“一会儿让他玩。”

看着她把安全带扣好，纪南俞把车门带上。雪橇缓缓启动，圣诞歌再次响起。林姗又紧张又期待，紧紧地抓着面前的鹿角。雪橇速度逐渐加快，林姗的头发飞舞，虽然冬天的风有些刺，但这种在雪地中自由穿梭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圣诞歌在耳边响着，林姗高兴地欢呼，在庭院中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圣诞车缓缓减速，停在别墅门口。看着远处的人下了车，林阳轻轻拽了拽纪南俞的衣角。纪南俞脸上的笑意褪去，瞟了眼旁边的小矮个，“知道了。”

圣诞车又响着歌驶来，纪南俞迈开长腿，向别墅走去，“自己玩吧，十分钟后回来吃饭。”

“好！”

林阳兴奋地坐上车，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