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凤为臣“你懂什么！”

听着凤子恒的质问，凤一恼羞成怒，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被自己的徒弟一声声的质问。这犀利的话就跟刀子一样一刀刀的划拉他的身体，每一处皮肤，让凤一逐渐的绷不住，咬着腮帮子，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凤一：“凤子恒，我无儿无女，你说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他忍不住提怒。族老并非不能结婚生子，但是除了自己，其余的都成家立业，所以，这些年，所有人都觉得他公正不阿。当然，年轻的时候，凤一确实觉得自己公正不阿，因为没有牵挂，所以断事果决，也备受尊重。但是从什么是开始，凤一觉得不平衡了？从一个个族老成家立业，然后脱离族老的位置，从新一轮族老的更替，从有一天，他恍然发觉，凤家设定族老的位置，不过就是将人利用榨干。他无儿无女，死了，也就是一捧黄土……深吸一口气，凤一的脸色坚定了几分，“我对你寄予厚望，我不觉得，我一手培养的徒弟，比凤帝鹤的孙女差！”

凤帝鹤。是风清愠父亲的名字，也是上上一任家主的人选。可惜，上上一任家主，也不过刚刚熬过了三十岁没几年。不过凤帝鹤成婚早，离世的时候，凤清愠已经初具雏形，有家主的风范，而他更是亲力亲为，以至于凤清愠是他们历年来最优秀的家主。“师父，您，是因为不甘心，是吗？”

听到凤一的话，凤子恒，稍微明白一些。在凤一的心里始终介意家主人选。一句话，果然让凤一的脸色陡沉，忽而提怒，“对，我在意，非常在意，你根本不知道，我多不满，当初，在家族角逐的时候，我也有资格，可是，就是因为我没有命格说，我就是去了角逐的机会！”

命格。听到这话，凤子恒的脸色难看了几分，看着师父魔怔的表情，自嘲一笑，“师父，你真的觉得，命格，是好事吗？”

他不解。之前不解但是接受，但是自从知道了“命格说”的真相后，他只觉得荒唐可笑，所为的命格说，不过是霍家的诡计。但是千百年来，竟然又无数凤家人上当，甚至为此内耗，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凤家竟然始终不能发展的很好……可惜，凤一没有听明白凤子恒话里的意思，脸上布满了阴鸷——“但是命格，让我们失去了机会，从血统上，就将凤家划分为二，有资格继承家主的，和我这种，没有资格继承家主的。”

一时间，凤子恒哑然。听着凤一的话，他低笑了一声，觉得荒唐。不得不说，霍族这一招真的高明，千百年来，让凤家为了这个缥缈的东西争夺不休，从内部瓦解，各自为王。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终于，凤子恒忍不住，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师父，命格说，不过是霍家的一种打压凤家的方式。”

他一鼓作气，说出了命格说的真相。关于霍家，关于蛊毒，还有，凤三长老。“凤三长老是霍家的眼线。”

“……”一瞬间，凤一的脸色如霜打的茄子彻底的蔫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过了好半晌，才接了一句——“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他不相信，或者说，根本不愿意相信，所为的命格说，不过是霍家用来算计凤家的一种手段。“你骗我！”

凤一歇斯底里的吼道。凤子恒闻言，语气多了一丝无奈，看着师父仓皇错愕的目光，他的眼神逐渐的沉淀下来，迟疑几秒，摇头道：“师父，别自欺欺人。”

沉重的打击。凤一的脸上闪过一道痛苦，浑浊的目光有片刻失焦，咬了咬后牙槽，他的声线带着和刚刚没有的颤抖——“南芷在霍家是为了凤家？”

他问。可是这句话，却逗笑了凤子恒。不过面上他没有显露。倒是凤一，听到这话，更迫不及待的对凤子恒说：“无论如何，你先说服南芷回凤家，现在凤家还需要南芷稳定局面……”只要南芷是家主，凤家就不会乱，凤子恒名义上还是南芷的未婚夫。“子恒，你和南芷保证，她回凤族，我绝对不会横加阻拦……”凤一做出了保证。但是下一秒——“师父，你还不明白吗？”

凤子恒开口，冷清的声线透着薄凉，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不容喜怒，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闪过一道无奈的苦涩。定了定心神，他终究是没忍住，张口，声音透着一丝疲惫——“南芷根本不在乎凤家。”

“她为什么不在乎，不在乎当初为什么要答应？”

凤一忍不住提怒，可是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什么，视线猛地落在了凤子恒的身上，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因为……命格。”

命格说。他没有忘记，南芷有一个儿子，她的儿子也有命格，这也是凤家上下都支持南芷的原因。一是因为她是凤清愠认定的继承人，还有就是，关于命格说。彦彦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且出生就带着家主命格，自然是家主的不二人选。所以，南芷就任，他们也觉得在情理之中。想通了这一层，凤一更反应过来，“你是说，南芷已经破解了……家主命格，这段时间，她住在霍家，就是已经……”放弃了凤家？凤一意识到这一天，一张脸陡然苍白，不愿意接受，更觉得南芷自私，忍不住迁怒，“她也是凤家的家主，怎么能这样！”

凤家如今有家主命格的人虽然是少数，但是每一个身份都至关重要，南芷怎么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的儿子！凤一这个时候，不会觉得凤家利用南芷，反而觉得南芷没有任何责任感。“师父，不管南芷怎么想，但是凤家对她没有诱惑力是事实，更何况，她已经发现您利用她的事实。”

事实。短短的两个字，让凤一脸上瞬间不自在，低呵了一声——“胡说八道什么！这算是哪门子事实，南芷继位，我们是支持的，只是现在，南芷作为家主，要承担起家主的责任！”

凤一想到霍族的算计，心里更是不打一处来，拳心紧握，忍不住扬拳挥舞，“她现在住在霍家的行为……简直是扶不起的阿斗行为！”

“……”将南芷比作阿斗？凤子恒压了压唇角，对此，连争辩都懒得说，见说不通师父，只能摆出事实，喃喃道：“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家主明知道我们当面算计，可是却毫不在意，也不回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凤子恒停顿了几秒，然后，言简意赅道：“再告诉你一件事，彦彦的病，已经好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