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茫茫大雪覆盖住了整个平安镇,镇后的群山上更是一点绿都不见了,连接着远方阴沉的天空。镇上户户都是门窗紧闭,偶尔有几个行人哈着热气,哆嗦着身子走过。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酒馆的烛光有些昏暗,小二在一旁打着哈欠。酒馆中坐着一位薄衫青年,腰间挂着一把青白的扇子。他慵懒地靠在木柱上,酒水滑过下颌,喉结,没入青衫中。一壶烈酒下肚,呼啸的寒风吹的小二直哆嗦,而他好似并没有被影响,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衣袖在猛烈的风中翻飞,青年放下酒壶,起身理了理长袍,将几颗碎银放在桌上,便离开了。天色暗得很快,他又出去不过瞬息,已经暗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寒风呼啸过,卷起地上的千层白雪。街道胡同中,一个小小的身影颤抖着。衣衫单薄,发丝中夹杂着污浊的雪水,身上的皮肤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冷,痛。刺骨的冷,全身上下又好像被车轮碾压过一般,痛得她动弹不得。喻云渺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片段。不对,她应该在温暖的办公室喝着咖啡看方案的。怎么会这么冷?她不会是工作太久猝死了吧,来了阴曹地府?可是她一向与人为善,助人为乐,怎么的也不应该死后这般凄惨啊!她感觉到鼻尖有一股温热。“还有气?”
那股热气伴随着耳边一男声的响起,离开了她的鼻尖。“罢了,今日见到你也算有缘。”
喻云渺意识逐渐薄弱,她只感受到了一阵阵温暖传入自己的体内,舒服得她直接睡了过去。她好像来到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唤回了她的意识。她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诶!走走走!别吵到我小师妹睡觉!”
门外传来一阵暴躁的男声,随后鸟的叫声便消失了。她动了动身子,身上已经没有这么痛了。这是个梦?那么她现在在哪里?她掀开被子,只觉得手中的触感不太对。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怎么变小了?这不应该是她的手!忽地,她头一阵刺痛,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没入脑海中。一柱香之后,她认清了事实。她,穿越了。原主是个自幼被丢到平安镇后山的孤儿,被心善的婆婆捡了回去,婆婆无儿无女,是个乡野大夫,平时靠采药看病为生。婆婆在时,她生活也还算过得去,经常跟着婆婆学习辨认草药,上山采药,只是婆婆年事已高,并没能看着她长大。婆婆走后,她受尽了欺凌。婆婆一生行医救人,本该结下了不少善缘,婆婆走后,那些道貌岸然的畜牲借着厚葬婆婆的名义,抢走了她留下的医书,以及留给她的钱财。年仅五岁的她无能为力,最终将婆婆埋在了后山,开启了她一年的颠沛流离。其实也不算颠沛流离,平安镇在山中,这里的人们自给自足,距离城区很远,婆婆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因此就蛰居在山中,婆婆走后,她就一直在平安镇上乞讨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