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望连家也没回,直接在薄家住下了,薄丞舟找人为他收拾了一间客房,路望在卧室里不出门呆了三天,出门的时候眼睛都熬红了,下巴处的青胡渣能扎死人。 “路望,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还是三天以来贺晚浅第一次见到路望.... “老薄没告诉你我三天前就住在你家了。”
路望难以置信道,薄丞舟是真的不做人。 贺晚浅摇了摇头,看向一脸疲倦的路望,“你不会三天三夜没睡吧?”
“那倒没有。”
路望伸了伸懒腰,“老薄呢?”
“他在楼下客厅。”
贺晚浅指了指楼下,路望听完连忙下了楼,将一份新整理的文件放到了薄丞远面前,“美国经济法和国内不一样,出现这么大的资金缺口是要溯本追源的,调查起来比较反锁,小贺医生作为公司法人,估计要被多次传唤,但是做这个局的人很精妙,他的资金把控在起刑点之下,他本意应该并不是想送人进去,可能只是相见一见这位小贺医生。”
“三天你就给我这个结果?”
薄丞舟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老薄,这个局后面人是楚臣吧。”
路望猜测道,“其实说真的,我总觉得这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风,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是个会主动进攻的人,但是你现在被他遏制在薄家这一亩三分地,连门都不敢出,有点未免太谨慎了。”
薄丞舟往后看了一眼,确认贺晚浅不在客厅在开口回道,“楚臣这个人太心狠手辣了,连养了十年的红玫瑰都可以说卖就卖,我不敢拿晚晚去赌。”
“那你打算怎么办?”
路望身上往前凑了凑,妄图听听薄丞舟的计划。 “下个月的学术会,我准备出席。”
薄丞舟像个筹谋者老谋深算道,参加学会的目的是拉楚臣下神坛,楚臣现在在医学界的地位不亚于薄丞舟三年前,而将楚臣拉下神坛是第一步,像他这样自卑的人,一旦被人践踏自尊后,会将自己陷入一个死结之中,而薄丞舟要做的,就是让他死在那个结中。 .... 路望还未离开薄家,法院的传唤单如预期所至,贺晚浅在薄丞舟和路望的陪同下配合相关部门调查,不出意外,楚臣也出现在现场。 只是不同于上次,这次楚臣温柔地同贺晚浅打招呼时,贺晚浅对他的抗拒和躲避异常明显,以至于接受调查的两个小时内,他连一句话都没和贺晚浅说上。 临走前,楚臣喊住了贺晚浅,语气卑微了几分,“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嫌弃我了么?”
贺晚浅连忙摇摇头,手紧紧地握着薄丞舟,“我先生在场,我并不适合与陌生男士交谈太多,他会吃醋。”
“我想薄先生不会这么小气吧。”
楚臣将问题抛给薄丞舟,抬眸对上薄丞舟那寒厉的视线。 “在夫人的事情上,我确实没那么大度。”
薄丞舟拉开车门,护送了贺晚浅上了车后,转过身再看了楚臣一眼,“如果你在玩这种卑劣的手段,我不介意送你进去关几年。”
楚臣浅笑了一声,脸上多了几分不屑道,“薄丞舟,你没那个本事。”
“是么?那就试试。”
薄丞舟说完关上了车门,车子慢慢消失在楚臣的视野中,他不怕薄丞舟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有多大实力和薄氏对抗,毕竟是美国本土几十年的大亨企业,想撼动也不是楚臣能撼动的,他只是觉得他比薄丞舟多了几分不怕死。 他死了也没什么怀念的,但薄丞舟不一样... “阿中,医学研讨会什么时候开始?”
“下个星期。”
阿中汇报道,楚臣所有的日程都被他记在了脑子里。 “那很快了。”
楚臣抿唇微笑道。 .... 回到薄家的时候,贺晚浅倒头躺在了沙发上,刚刚接受调查的时候大部分都是薄丞舟帮她回的话,她有些时候听到一些专业词汇时还会有些犯迷糊.... “薄教授,你把你今天调查时说的英文,全部用中文翻译一遍说给我听听呗。”
贺晚浅一脸好学的模样说道。 “嗯。”
薄丞舟极其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而且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中文确实比英文听起来要简单很多。 听完的贺晚浅受益匪浅,恨不得将这段话录下来,反复当成教材听。 “薄丞舟,能把你脑子还给我用么?”
过去三十年贺晚浅从来没感觉到过智力偏差,直到遇到薄丞舟,在接收了薄氏后,她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慢慢学,你只是接触的慢,才一个月做出这样,你已经很棒了。”
薄丞舟用指腹轻轻刮过贺晚浅鼻翼鼓励道,他之所以熟练,都只是因为这些东西刻进他骨子里了。 很多东西不经思考都能靠肌肉记忆做出正确的决定。 “好累,要充电。”
贺晚浅抱着薄丞舟颈勃,闻着颈肩的薄荷香味,这是她最熟悉的关于薄丞舟的味道。 “想怎么充?”
薄丞舟几分挑逗道,用手捏了把贺晚浅鹅蛋大的脸颊。 “抱一抱。”
贺晚浅往薄丞舟怀里蹭了蹭,像个几岁的孩子。 薄丞舟照单全收,将贺晚浅往怀里抱紧了一些戏谑道,“要不要换种方式充电?”
贺晚浅立马明白了薄丞舟的意思,连忙起身要溜回书房,薄丞舟说的那种方式根本不叫充电,就是耗电,耗一次,贺晚浅要用七八个小时才能补回来。 .... “晚晚。”
薄丞舟没松开贺晚浅的手,“坐会儿,我件事和你说说。”
“嗯?”
贺晚浅乖乖没动,准备听薄丞舟说。 “下个星期我得去趟纽约。”
薄丞舟看着贺晚浅说道,“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听到这个消息的贺晚浅顿了顿身子,迟疑了几秒后问道:“呆多久呀?”
“半个月。”
薄丞舟回道。 “我能跟着一起去么?”
贺晚浅垂眸寻求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绝不可能是一场简单的医学研讨会。 “你走了,薄氏就群龙无首了。”
薄丞舟揉了揉贺晚浅额头安慰道。 “所以...你这些天教我当家,是为了这个医学研讨会么?”
贺晚浅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