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开除萧回也不等了,毫不留情地说:“去财务部把工钱结算了,马上离开DF集团!”
李科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在DF干了这么多年,就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就要被扫地出门!“萧总,我……请您原谅我……这一次!”
李科长艰难地求情。像他这样的老员工,在公司里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求情的话实在难以启齿。但到了这个份儿上,不求情显然不行了。走出DF,他到哪里也找不到待遇这样优厚的工作。再说他接近五十岁的人了,再干几年就该退休了,哪家公司也不愿意招他这么大年龄的工人。所以离开DF集团,他就相当于失业了。一旦失业,他一家老小怎么办?萧回阴沉着脸不说话。电路跳闸的确不算是什么大错,也不一定非得要开除。但李科长错就错在跳闸的是专用电梯这一股线路。更错的是,跳闸的时候,正是萧回在电梯里的时候。更更错的是,萧回是和童婳一起被困在电梯里的。李科长不知道,萧回对黑色的空间有多么恐怖的记忆。这是萧回一直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他压根儿不想让人知道,更不想让童婳知道。他不想让这个贱女人了解他的弱点和软肋,成为她嘲笑他的把柄。但现在,她显然知道了。所以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停电事故,而是李科长的疏忽导致他的秘密泄露了,让他很震怒。这也是萧回要开除李科长的根本原因。看见萧回阴沉着脸不说话,李科长愤怒了:“萧总,你这是公报私仇吧!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戚芳芳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失踪,但你却一直耿耿于怀!我们跟戚芳芳仅仅认识,她只是我妻子的干妹妹,她到哪里去了,我们怎么会知道?”
童婳专心抹灰,本来没想偷听两人的谈话,但他们说得这么大声,她的耳朵又不能自动关闭,所以全听见了。她不解地看看李科长,又看看萧回。她知道萧回生气是因为电梯里停了电,想起那会儿萧回发了疯一般地踢打电梯门,她当时真的吓坏了。但她不明白,李科长说的戚芳芳失踪和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说萧回开除他是公报私仇?李科长抱怨完了,停了下来。萧回冷冷地看着他:“说完了?”
李科长额上的细汗更多了,他又急又气,却不知道怎么办。萧回按通内线:“岳秘书,通知保安过来!”
李科长脸色很难看,愤怒地说:“姓萧的,你不用叫保安来赶我!不用你们赶,我自己会走!”
他一边怨恨不已地说着,一边转身出去了。童婳看着李科长的背影,觉得他一瞬间苍老了很多,不由满脸同情。她看了萧回一眼,撇撇嘴,心里暗骂:“黑心资本家!黑心烂肺!剥削者!混蛋!魔鬼!”
萧回眼睛的余光瞄到了她撇嘴,忽然看过来,冷冷地说:“你在骂我什么?”
童婳吓了一跳。她不过在心里骂了他几句,他就知道了?难不成他还会读心术?她淡淡地说:“我没有骂你。”
反正没有骂出来,她来个抵死不认账,他能把她怎么样?萧回说:“你很闲是不是?去岳秘书那里,把李科长的资料给我拿过来。”
童婳心里撇嘴,既然把李科长开除了,还看人家的资料做什么?简直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她心里嘀咕,脸上没敢表露出来。她到岳珊珊那里拿李科长的资料,顺便偷偷瞧了一眼。只见李科长的资料一侧,用红色中性笔醒目地写着一行字:“上有八旬母亲长年卧病在床,下有两个上大学的孩子。家庭经济属于特困!”
童婳很奇怪,怎么这份资料上还写着这样的内容?她又想,这萧回的心真狠呐,对一个家庭经济如此困难的人都毫无怜悯之心,真的是狠毒资本家。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在萧回家里发生的那一幕。陈管家为了让她打扫几个洗手间,把原来的女工给辞退了。她的耳边清晰地回响着女工的哀求声:“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我家男人瘫痪在床,还有两个小娃娃,我就靠这份工作养活一大家人……”她暗想:“有其主必有其仆,萧回的心如此狠毒,那陈管家有样学样,自然也不会比他好多少。”
童婳心里咒骂着,乖巧地把资料拿进来,放在萧回的办公桌上。萧回看着李科长的资料,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童婳不由又为那个李科长担心起来。他惹怒了这个变态狂魔,只怕还有别的大祸要临头!果然,萧回阴沉着脸看完资料后,按通内线说:“岳秘书,通知开发部钱经理过来!”
钱经理很快来到了总裁办公室:“总裁,您找我?”
萧回在记事本上唰唰唰写了几个字,扯下来递给他说:“你去把这块地皮买下来!”
“好的。”
钱经理接过那张纸看了看,疑惑地说:“总裁,这是……李科长的家在这一带!”
钱经理和李科长都是DF的老员工,也是中层干部,相互很熟悉。刚才他在财务部弄一笔账,正好看见李科长来结算工资。听说就为电路跳闸这么一点小事,他就被开除了,钱经理也觉得萧回有点过分。不过他可不敢指责萧回,他还没有那个胆子。萧回冷冷地扫他一眼:“马上去办!”
钱经理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应道:“是。”
拿人家的钱,就要服人家管,他也是在萧家的矮檐下讨生活的人。钱经理拿着萧回撕下的那张纸出去了。童婳对李科长更同情,她忍不住了,走到办公桌前对萧回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就因为停了一会儿电,你一句话就把人家开除了,现在连人家的房子也要夺走。你们有钱人为什么都这么没有人性?”
萧回冷冷地看着她。童婳义正词严地指责他,竟然让他觉得很有趣。仔细想一想,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更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将身体后仰,靠在椅子上,眼睛眯缝着看着童婳。他的脸上带着笑意,是童婳熟悉的那种嘲讽和鄙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