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两排深深的牙印腰间突然伸过来一双手!童婳吓得打了个激灵,将身体猛然缩了起来,半晌不敢动弹。萧回搂住她的腰,将她扶起来,转过她的身子。童婳被动地面对着他,一双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惊慌地眨巴着。萧回的头忽然向她深深伏了下去。在这里,他能最深地吻到那熟悉的幽香。这幽香是如此让他心动,让他陶醉,让他不能自拔。童婳吓坏了,她傻呆呆地看着埋在她怀里的头,片刻后反应过来,急忙推他,想要和他保持安全距离。萧回的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她根本推不开。“你……你放开!”
童婳急得带着哭腔喊:“放开我……”此时在童婳眼里,萧回这个房间就像地狱。她怕极了这个魔窟般的地方,所以本能地想要逃走,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但她带着哭腔的呜咽声听在萧回耳里,却是她欲拒还迎的召唤。萧回浑身的热血逆流,直冲脑门。他不再迟疑,抬起头,一把抱起童婳,直接放倒在了床上。童婳惊慌失措,一骨碌滚下床就往外跑。萧回顿时火冒三丈,抓住她喝道:“跑什么?你给我上去!”
童婳拼命挣扎,又抓又踢。萧回的手背上被抓出了道道血痕。他的脸色阴沉,却没有暴跳如雷,只是抓着童婳的肩膀不放手。童婳挣扎不掉,猛然将头一偏,一口咬下来,狠狠咬在了萧回的小臂上。一阵剧痛袭来,萧回依然不放手,只冷冷地盯着童婳。两人现在的样子,就像两只苦苦相斗的公鸡,谁也不肯先收手。童婳的嘴里有了腥咸味,意识到把他咬出血了,她的心一阵哆嗦,慌忙放开。她抬起头,看见他的胳膊上两排深深的牙印正在冒血,她的心里惊恐不已。完了,惹怒这个魔鬼了,不知道他又会怎样报复她。萧回冷冷地说:“不咬了?”
童婳颤抖着声音说:“我……我给你包……包扎……”萧回骂道:“童婳,你是不是忘了你签的合约了?”
童婳摇头:“没,没有。”
合约上面说了,她因为诈骗他两百万,自愿做他的情人抵债。所以,他要求她上床侍候他是按照合约办事。她拒绝和反抗都是错误的,是违反合约的。“你给我听好!”
萧回骂道:“现在我没有心情碰你了,明天晚上你自己到我房间里来!还有,以后不准用那瓶香水!”
然后他将她狠狠一推:“滚!”
童婳踉跄着退到门口,慌忙拉开门跑出去,又顺手砰地把门带上。客厅一片漆黑,她匆匆忙忙跑出来,却猛不丁撞上了什么,差点摔倒。然后好像被一双手扶住了。“啊!”
童婳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这么晚了,明明楼上只有她和萧回两个人,怎么还会多出一双手?童婳站稳之后,扶她的那双手不见了。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童婳看见一个人影飞快地往楼梯口走去,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童婳吓得心跳得怦怦怦的。她急忙把客厅的灯打开,四处瞧了瞧,没有再发现异常。她走到客厅门口,想了好一会儿,决定把客厅门关上,然后把所有窗户都关上。萧回一直在他的卧室里,没有出来查看。不知道过了多久,童婳在恐惧中慢慢睡着了。但明晃晃的灯光晃着眼睛,她睡得不怎么安稳,不断在沙发上翻动。萧回站在他的房间里,面向着窗户,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很久都没有动一动。他的胳膊上,被童婳咬了的地方很痛。但他既不看一眼,也不消毒包扎,就让那伤狰狞地露在那里。胳膊上的痛给萧回一种奇异的感觉,这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一种痛。这样的痛似乎挖掘出了他心里隐藏的什么东西,让他有些难受。但同时又似乎代替了什么,把他原有的另一种痛给掩盖了过去,让他的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童婳咬这一口,让萧回的心理变得极其怪异,又极其矛盾。他觉得自己应该愤怒,愤怒得恨不能卡死她。但事实上,他却愤怒不起来,而且,竟然还很享受这种痛。他听见了童婳在客厅的惊叫,但充耳不闻,仍然站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默默地想着他那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心事。过了很久,萧回走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恢复到了平时的冰冷。看着睡在沙发上的童婳,他又抬起手肘看了看胳膊小臂上那两排干了血迹的牙印。刚才童婳咬他时的狠劲,就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小野猫。“一只会咬人的小母猫!”
他想。看着童婳睡得不安稳的脸,那娇好的面容让人心动。但她的眉头蹙得紧紧的,显示她有很重的心事。萧回的视线不由自主下移,落在了童婳的脖子上。那一道猩红的伤疤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突然愤怒起来。他现在才意识到,今天晚上有一些时候,他把童婳当成了钥钥。可她们明明是两个人,他怎么会把她当成钥钥?因为童婳喷了前世今生香水,他被她迷惑了。这女人故意的!她故意喷了钥钥的香水勾引他,等他情难自控时,又不让他碰,还咬伤他。她仗着他把她当成钥钥,不会真的伤害她,才敢挑战他的权威和底线。所以,童婳刚才的反抗,就是对他的权威的挑战!萧回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了鄙视和嘲讽的冷笑:“贱人!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就是只老虎,我也要把你的虎牙拔掉,驯得你服服帖帖!”
他走到客厅门口,打开门,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和夜空下黑糊糊的景物。想到刚才童婳惊恐的尖叫,他的脸上露出另一种冷笑。这冷笑和刚才看童婳的冷笑不同,不是嘲讽,而是诡异。他站了好一会儿,转身进来,关了大灯,打开了墙上的壁灯。桔红色的壁灯光柔和地照在童婳的脸上,使她看起来有一种梦幻般的美丽。萧回看着这张美丽的睡脸,脑海里浮现出了另一张脸,顿时烦躁起来,转身进房间睡了。他没有关客厅的门。晚风吹进来,窗帘拂动,有轻微的沙沙声。童婳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有脚步声在走动,还有人来到沙发边盯着她。那眼神又阴冷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