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没有拒绝的权利萧回的眼睛紧紧盯着那辆越来越近的小车。他已经来不及再想什么了，拔腿飞快地向童婳冲了过去。同时他声嘶力竭地大喊：“童婳！回来——”萧回的长腿为他赢得了和死亡赛跑的时间。当他搂住童婳的腰，将她带入自己怀里的时候，那辆车擦着童婳的脚后跟开了过去。童婳的高跟鞋掉了一只，被小车辗得碎成了几块。萧回将她抱得很紧，她的脸贴在他胸口，听见了他心脏的狂跳。他很紧张，好象也很恐惧。过了好一会儿，萧回放开她，说：“你没事吧？”

童婳抬头看着这张令她憎恨的脸。她的眼前还清楚地晃动着他刚才在“往前一步是天堂”里对她的羞辱和捉弄。她推开他，冷冷地说：“我有没有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就是希望我有事吗？我没有事你也要为我制造一些事情出来。刚才这辆小车就是你有意安排的吧，你就是想让我丧生在车轮之下。既然那么希望把我死，你又何必假惺惺地救我？”

萧回顿时大怒：“我救你？笑话！童婳，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救你不是因为我舍不得你死，而是因为我的债还没有收回来。在你没有把我的债还清之前，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吗？”

他抓紧她：“你最好给我乖乖回到车上去，不然，我们再进去玩下一个游戏。我能玩的花样还有很多，我可以让你玩遍每一种。”

“你！”

童婳气急。他又威胁她，他总是能够成功地威胁住她。萧回不再听童婳说什么，把她拖到车边塞了进去。或许是这个晚上两人都太累，回到家就各自睡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晚上。下班后，萧回对童婳说：“今天晚上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们继续到‘往前一步是天堂’里玩游戏；第二，你以陪酒女的身份去陪我一个客户喝酒！”

童婳毫不犹豫地说：“我陪喝酒。”

相比之下，她真的愿意陪酒，愿意喝醉，醉得一塌糊涂。那就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想了。萧回冷冷一笑：“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那你就好好陪我的客户，如果你让他不高兴的话，我会让你很难看。”

那天看见童婳给苏域城打电话后，萧回很生气。他觉得她很贱，已经伤了苏域城的心了，还打电话找他。他绝不会让这个女人再缠着苏域城！既然她自己要耍贱，他就让她再贱点。他要把她变成名副其实的酒吧女，让她名声彻底扫地，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苏域城身边，再也没有脸去缠他。他要让她成为千夫所指的坏女人。他救她是一种本能，而他恨她却是发自内心的。童婳看见车子还是停在“往前一步是天堂”，她的脸又变了，瞪着萧回：“你……什么意思？”

“你认为我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陪你的客户喝酒，你为什么还带我来这里？”

“那你要到哪里陪他喝酒？床上？”

童婳噎住了，她这才知道，原来她要在这里陪他的客户。萧回走前面，童婳没有挽他的胳膊。当他们走进大厅的时候，有人鼓掌：“来了，来了，恶少来了，童败柳也来了，今天又有好玩的了。”

面对兴奋的人群，萧回并不停留，也不说什么，径直穿过人群往里面走。童婳的脸红通通的，目不斜视紧跟在萧回的身后。萧回进了一个包间。童婳抬头看见包间门楣上写了四个大字“娇颜如玉”。字体很漂亮，龙飞凤舞，是用几种颜色写成的，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穿得五颜六色的女子卧在那里。“往前一步是天堂”和别的夜店最大的不同，就是门牌上不是1号、2号这样的数字，而是取了各种各样的名字。“秀色可餐”“软玉在怀”“回眸一笑”“百媚横生”“娇颜如玉”……等等。客人们一看到这些引人遐想的名字，整个人都荡漾了。童婳看着这几个字，心里却很惊悚。她预感到自己走进这个包间，似乎就走进了狼窝里？萧回看见童婳没有跟进来，回身一把拉住她，拽了进去。看到屋里连自己在内一共只有四个人，除了她还有一个女的，童婳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两个男人握手。童婳看见那男人又矮又肥，脸上的笑容很不正经。她想起了北市那个吴胖子，眉头蹙了蹙，不愿意再看他，将目光转向了胖子身边的女人。女人很漂亮，她谁也不看，只低着头剔着指甲。她的指甲留得很长，这让她那双本来就修长的双手看起来更成了名副其实的纤纤玉指。她的指甲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童婳没来由地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吸血鬼的电影，突然打了个寒噤。胖子指着童婳问萧回：“萧总，这位美女是你的女伴？”

萧回说：“不是，她是我为康总准备的！”

“是吗？”

胖子看着童婳，两眼放光：“她很漂亮啊，萧总在哪里发现的这等尤物？”

童婳的脸涨得通红。胖子身边的女人仍然目不斜视地剔着她的指甲。萧回说：“我花大价钱从北市带来的，她是北市红透半边天的酒吧女，我知道康总好这一口，我想，她今天晚上一定能让康总尽兴。”

童婳不说话，心里气愤地把萧回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姓康的哈哈大笑，说：“萧总真是我的知己啊！”

萧回回头对童婳说：“过去陪康总。”

姓康的也对他身边剔指甲的女人说：“玛丽，你也陪萧总去。”

这是礼尚往来，既然对方把女伴给了他，他当然得回敬一个。生意场上的男人都懂这一点。在这里，女人是没有地位的，不能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女人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接受男人的安排。她们也没有作为独立的人的尊严，只是男人们之间一件可以相互交换的物品而已。童婳深为自己悲哀。她不是酒吧女，也一样没有地位，没有尊严，没有选择和拒绝的权利！只因为她招惹上了一头凶残的恶狼。但在这一刻，童婳突然理解了丁丁曾经的职业。原来，丁丁也有很多的无奈，很多的身不由己，很多不为人知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