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如惊雷在她的头上炸响童婳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域城竟然没有回北市。她更没有想到，他会在“往前一步是天堂”里。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没有人说话，也不动一动。童婳想要对苏域城说点什么，想要跟他解释。但纵然有千言万语，她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萧回看见苏域城开了门，外面的人却迟迟不进来，估计是童婳到了。他大声问：“域城！谁啊？怎么不进来？”

苏域城侧身让开门，对童婳说：“小姐请。”

这一声“小姐”，听在童婳的耳里，就像有人用刀子戳她的心脏一般，她难过得想哭。谁都可以叫她小姐，谁叫她小姐，她都不会难过，唯独苏域城不可以。因为他叫她小姐，她的心真的很痛。“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

萧回命令。童婳不说话。她和苏域城擦身而过的时候，多么希望他能拉住她的手，大骂她一顿，然后带她走。但他什么也没有做。童婳心里满是失落，慢慢走进去，坐在了萧回身边。房间里除了苏域城和萧回，还有一个男人。童婳不认识，但觉得这个男人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但她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对方完全不在意她，应该是不认识她的。这时，苏域城过来，看看两个男人说：“可惜耗子没有回来，要不我们四大贱客就又聚齐了。”

四大贱客之一的罗超说：“我估计我们以后只有三贱客了，耗子只怕真的从良了。”

“他从良？”

苏域城好笑地说，“岂不是耗子给猫当伴娘？”

童婳看见苏域城身边有两个陪酒女郎。罗超身边有一个。萧回的身边没有，那是因为有她。她现在也是陪酒女。三个男人，四个女人。苏域城回到他先前坐的位置上。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偎进他怀里。左边的女人嗲声嗲气地喊：“城哥，来喝酒嘛！”

苏域城邪笑着，勾起她的下巴，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好啊！怎么喝？”

童婳的心突然一阵绞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萧回冷冷地看她一眼，又看向苏域城，不说话，只抿着自己的酒。苏域城忽然说：“我们今晚玩个新鲜的游戏。”

“什么游戏？”

一个女人问。苏域城说：“把你们这里名气最大的女人叫过来，让她坐在中间做赌具。我们每个人说一句形容她身体任何部位的词语，四个字的，要夸她漂亮的词语。不能有任何一个字和前面说过的相同。说得好的有奖励，说不出来的罚酒一杯，并脱一件衣服。”

一个女人问：“奖励是什么？”

苏域城想了想，说：“男人赢了的可以亲赌具，亲她身体的任何部位。女人赢了的可以向赌具提一个问题，或者提别的要求！”

三个女人一起拍起掌来：“好啊！好啊！这个好玩！”

苏域城笑着问：“这里现在哪个酒吧女的名气最大？把她叫过来给我们做赌具。”

三个女人不约而同指向童婳，说：“当然是童败柳了，她现在最红。”

童婳端起杯子正要喝酒。三个女人的这句话就像一声惊雷在她的头上炸响。她的手一抖。“啪”地一声。杯子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童婳这段时间的风头太强劲了，已经盖过了“往前一步是天堂”里所有的陪酒女郎。不光男人们知道，陪酒女也都知道。女人们忌妒心很强。这一个多月来，她们走到哪个包间里，都有男人谈论童败柳。哪个男人都要把她们和童败柳作比较。女人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陪酒女又嫉恨又讨厌。现在逮着这么一个机会捉弄童婳，那是她们求之不得的事情，自然要把她拱出来了。苏域城看见几个女人一起指着童婳，说她是最红的陪酒女郎，却又说她是童败柳。他有一点疑惑，但很快就恍然大悟了。“童败柳”这个称呼，如果不是她自己取的，那就是夜店里的男人们送给她的。她自己取这名字，当然是为了和白天的工作区分开。名字里带个“败柳”，表示她是残花败柳，对男人来者不拒，可以为她拉到更多的生意，这是她聪明的地方。如果是夜店里的男人们送给她的，就不用分析了，能被男人们称呼为童败柳，可以想像她现在是一个什么货色。苏域城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恨自己当初瞎了眼，居然没有看出童婳是这样的女人。他还设想过要和她结婚！童婳的眼睛愣愣地看着苏域城，嘴唇颤抖不已，说：“不……不是，我不是……童……”一直冷眼看着他们的萧回突然将童婳一拍：“去叫服务员来把地上的玻璃渣打扫了！”

童婳被他拍得哆嗦了一下，看萧回一眼，又看向苏域城。苏域城却不看她了，他搂着两个女人说：“我想起还有一种游戏，比这种更好玩……”三个女人一起吵起来：“不嘛！不嘛！就玩这个嘛！”

“城哥不准反悔！”

“城哥说话不算话！”

……童婳苦笑了一声，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起身去叫服务员，听见苏域城说：“要玩这种也可以，那就换一个女人来。”

“不干，你说了要最红的！”

“随随便便找个女人多没意思。”

“不就是玩游戏嘛，说得好好的，干吗换人啊？”

“城哥，你是不是喜欢童败柳？”

童婳出去，对门口的侍应生说杯子碎了一个，请打扫一下。她回过身的时候，苏域城还在哄那几个女人：“我怎么会喜欢她啊，我又不认识她，你们才是我的宝贝！”

“宝贝”这两个字再次刺痛了童婳的心，她默默回到萧回身边坐下。那女人说：“城哥既然不喜欢她，那为什么要换人？”

苏域城说：“她是我哥的女人，我不能让我哥的面子上过不去，是不是？再说，她还要陪我哥喝酒，如果她坐在中间来了，那谁陪我老大啊？”

三个女人看萧回一眼，扫兴地噘起了嘴。萧回说话了：“没关系。”

童婳转头看着他。她预感到，他又一次要让她参与到这个赌局里去了！萧回不看她，只看着苏域城说：“大家随便玩吧，我不要人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