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一记耳光童婳好笑,五条街,那得多少人?她不分白天黑夜睡觉,几年时间也睡不过来。她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苏域城。明知道他早就不爱她了,她仍然忍不住要关注他。一边撒着弥天大谎,她一边还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哪怕他能抬头认真地看她一眼也好。就算他不爱她了,至少也说明他仍然在意她。说明他曾经真的爱过她!但他的目光完全不往她这边瞟一眼。游戏继续。“童败柳的嘴唇——性感迷人!”
这个女人提了一个让在座的人都大跌眼镜的要求:“我要看你和回哥亲吻。”
萧回瞥了她一眼。女人嘻嘻笑,有苏域城在,她不怕这个恶少。童婳无所谓,她和萧回接吻的次数太多了,这事在她来说是小儿科。她站起来,盈盈走向萧回。萧回不看她,垂眸看着手里的酒杯。他不拒绝,自然就表示同意。童婳走到他面前,伸手取下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她冲着他嫣然一笑,捧过他的脸,嘴唇贴过去,把嘴里的酒度了过去。萧回的眼里很震惊。他曾经试图逼着童婳用嘴给别的男人喂酒,一次都没有成功。今天她居然当着苏域城的面这样喂给他。她拿他当什么?当她的客人?童婳这样做当然是故意的。萧回逼她配合做这个游戏,让她很愤怒。苏域城对她的冷淡也让她伤心。她用一种报复的心态,对萧回进行反调戏。几人啪啪鼓掌。苏域城也在鼓掌。童婳离开萧回身边,说:“继续吧。”
“童败柳的脸颊——艳若桃花。”
这是那个叫罗超的男人说的。按照游戏规则,他可以亲童婳一下。罗超笑笑,说:“我也有幸亲亲夜店一枝花了。”
童婳以为他要亲她的嘴唇,心里很紧张。但他没有,很绅士地在童婳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童婳看他一眼,她的神智有一点恍惚。罗超刚刚这轻轻一点,给她一种既像父辈又像兄长的感觉。因为她觉得,只有父辈或者兄长才会吻女子的额头。苏域城拍掌:“超哥不愧是超级情圣啊,连亲女人都这么优雅从容。”
童婳不由又看了罗超一眼,不知道苏域城为什么叫他超级情圣。超级情圣又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玩?“又来,又来,该谁说了?”
一个女人问。“该回哥了。”
童婳看向萧回。他淡淡地说:“她的眉毛——弯如新月!”
应该萧回亲童婳,他却不动。于是童婳走到他的身边去。他也表现得很绅士,在她的左脸颊上亲了一下就算了。童婳暗骂:“恶魔转性了。”
该苏域城了:“她的眼睛——亮如秋水。”
苏域城也没有给大家带来惊喜。他模仿萧回的动作,吻了童婳右边的脸颊。但苏域城这轻轻一吻,却令童婳的心一阵哆嗦。她多么希望这是他发自内心地吻啊。但他很快就回到位置上,说:“该谁了?”
从头到尾,他没有和她的目光对接。童婳的心里更加失望。第二轮了。“童败柳的下巴——精致小巧!”
“哗”地一声,大家笑起来:“重复了!重复了!”
“哪里重复了?”
说的人莫明其妙。“她说了鼻子小巧玲珑,你又说下巴精致小巧,‘小巧’这两个字不是重复了吗?”
“这也算啊?”
“罚酒一杯,喝!”
苏域城说。童婳和那个女人各饮一杯。苏域城说:“你还得脱一件衣服!”
“啊?城哥,我这是第一次,规则没有搞清楚,就算了嘛!”
“不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脱!”
苏域城毫不通融。几个人都嚷嚷叫脱。童婳想起她那一次在大厅里被萧回逼得当众脱衣服的样子,脸上掠过一丝冷笑。脱衣服这种游戏,姐早就玩过了。姐现在什么也不怕!童婳突然呆了一呆。“姐什么也不怕”,是丁丁的口头禅!她悲哀地想,丁丁曾经一心想保护她,让她走正路,害怕她会陷进她们的圈子。但她还是陷了进来。虽然她和丁丁的目的完全不同。丁丁的的确确是为了挣钱。而她,则是被萧回逼迫的。她们最大的不同,是丁丁真的陪过很多男人上床。但她是为了挣钱供童婳读书和给童文山治病,不得不做这行工作。而童婳却一度对丁丁充满了怨恨。童婳高中毕业的时候,同学拉她到一家夜店去玩。当她从一个包间经过的时候,看见丁丁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一边喝酒,一边大笑。童婳惊呆了。她冲进去,一把抓住丁丁吼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丁丁看见她,也大吃一惊:“婳婳,你怎么会在这里?”
童婳不解释她是和同学来玩,只对丁丁大声叫骂,骂她不要脸,骂她丢人,骂她辱没了她童婳的脸面。童婳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从来没有和人吵过架的她,居然骂出了一长串脏话。丁丁不断跟她道歉:“对不起,婳婳,你不要说了,我们回家再说好吗?妹妹,我们回家再说!”
童婳愤怒地说:“别叫我妹妹,你不是我姐姐!我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姐姐!我不认识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那时候的童婳刚刚十八岁,纯洁得有如一杯白开水。在她的眼里,陪男人喝酒作乐,跟男人唱歌聊天,和男人打情骂俏,卖艺又卖身的酒吧女都不是好女人,令她深恶痛绝。而她怎么也想不到,丁丁居然就是她最痛恨的女人中的一员。那天晚上,丁丁推掉了一切活动,赶回家来向童婳解释。但童婳将她堵在门口,不让她进来。丁丁为了求得她的原谅,向她跪了下来:“婳婳,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做这种让你丢脸的工作,求你原谅我,原谅我好吗?我已经没有妈妈了,没有家了,你和叔叔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不要离开我,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童婳愤怒地说:“我不会原谅你!你走!马上走!”
她将房门用力关上并反锁了。卧病在床的童文山听见了童婳的吵闹。他爬起来,拄着拐杖出来问童婳在闹什么。童婳一边骂丁丁,一边向父亲解释。不料,童文山还没有听完,就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